第82章 熱烈歡迎卧底到來
初秋的北風將街道上的沸沸揚揚刮進了蘇寧的耳朵中。典韋那幾番成功拉動民意的說辭,倒是讓他成功的避免了妄自尊大自作主張之類的指責,可是卻把這場賽事的主辦者蘇寧,以及漢陽郡上上下下的當地官員,都擺到了火架上去烤。
被民意裹挾的滋味顯然是極其難受的。
漢陽郡太守蓋勛出現在蘇寧面前的時候,整張臉上都覆蓋著冬天還會出現的冰霜,弄得蘇寧還以為自己過於疲勞之下,一覺睡了足有三個月之久。
蓋勛不僅臉上儘是冰霜,連說話都帶著冰碴子:「蘇委員長,你說說這件事該如何收場才好?」
他話里雖然用的是敬稱,但卻是一番質問的意思。弦外之音更是明確的很,你蘇某人的部下僅僅用幾句話,就挑起了涼州兩個最強郡之間的矛盾。比武之事是小,若是引發民亂,這個責任又該誰來承擔?
你蘇某人一個小小的擁節長史,而且還是用民間身份出面,朝廷就算是怪罪下來,也不會讓你承擔主要責任,更何況你的上面還有涼州刺史為你擔保。所以朝廷怪罪的目標,只能是他這位一方父母官。
可是他覺得冤啊,整件事情里,他沒有犯下任何過錯,憑什麼要承擔如此之大的風險?這也難怪他在見到蘇寧的時候,沒有一句話是含蓄和氣的。
他的心態助您可以理解,然而這不是放縱他行為的理由。如果是真的為了規避風險解決問題而來,那他蘇寧可以心平氣和的與他談一談。然而一開口就是這樣冰冷的質問,話里話外都充斥著一種名為推卸責任的官場伎倆,那他蘇寧可沒有慣著她的理由。
「太守覺得事情難做是吧。」
「那是當然,你不知道你的部下惹出了多大的麻煩嗎?」
蘇寧聞言卻只是冷哼一聲,不但沒有正面回答蓋太守的質問:「太守大人既然覺得難做,為何不索性什麼都不做呢?我堅信,我們漢陽郡選拔出來的勇士,就是比韓約那群金城郡的土鱉挑出來的好。太守大人大可不必緊張,反而應該安居府宅之中,坐等教化有方習練有術的美名落到自己腦門上。」
「你!」蓋勛被他的這一番話氣的暴跳如雷,「你就不擔心我下令禁止這場比武嗎?你就不擔心我直接把你們抓起來嗎?」
這樣連續的質問已經近乎於威脅,然而蘇寧卻是繼續不動聲色,只是淡然說道。:「我還真的就不怕。在這民風彪悍的涼州,一群想為家鄉名譽做點事情的漢子,會得到多少人的讚譽和支持,想必太守大人你也是清楚的。」
這番話的言外之意也很清晰。那就是你堂堂太守大人自然可以以勢壓人,但我們這群人站在民意的一邊,如果你不想激起民變,那就最好不要動我們。
蓋勛是個頭腦清楚的人。這種程度上的威脅不會有任何識別障礙。他沒想到蘇寧的態度是如此的強硬,一點迴旋的餘地都不給他留。如此一來,雙方也就沒有繼續談下去的必要了。
目送這位親民官拂袖而去之後,蘇寧那神情從剛才的強硬亢奮,慢慢轉變成了陰雲密布。蓋勛所擔心的問題,他當然也要考慮。即便沒有承擔主要責任的風險,他也需要考量自己的手下會不會出現意外損失。如果僅僅是為了好勇鬥狠,而讓自己辛辛苦苦尋覓來的人才出現什麼意外,那可就是得不償失的事情了。
不同於蘇寧的情緒變化,典韋等人對這件事上,一直保持著最初的亢奮。很多同道高手都在他這個倡議者的周圍聚攏起來,這其中既包括在選拔賽中戰績彪炳的楊阿若等人,也包括並沒有參賽的夏山和賈詡。
夏山起初對這件事情並沒有多少積極性,後來還是賈詡在他身邊唧唧歪歪了半天,說是這樣既方便了解他姐姐未來對手的情況,也方便了解那個曾經打傷他的李堪究竟有什麼樣的底細。
夏山本來沒把那次上事放在心上,為人所傷至多是本事不濟所致,最多也就是自己想尋仇牙還牙而已,又何必那麼在乎對方的行為舉動呢?
然而賈詡卻不以為然的說道:「當初在預試的時候,蘇師曾經勸李堪不要目中無人。然而他卻當即表現出滿不在乎的神態,試想一下,一個參與公司護衛選拔的人,竟然在最大掌柜面前如此散漫,難道他不想在公司裡頭混了嗎?既然不想混,又何必來參加選拔呢?這樣矛盾的心態,你不覺得其中有什麼貓膩嗎?」
這番話被夏山暗暗記了下來,回去之後就把這番話告訴了夏冰,畢竟那是她在小組賽中最重要的對手。
夏冰對待這件事情,遠比他弟弟要上心。對於一個姐姐來說,前些天弟弟的受傷,是她十五歲短暫生命當中最為嚴峻的考驗之一。對於仇家李堪的任何消息,她都會格外地加以關注。
如果能夠掌握李堪的某些秘密,說不定就能找到為弟弟報仇的絕佳方案。
於是在接下來的幾天里,她連平時練功的時間都省了出來,只將全部身心都撲在了跟蹤李堪的事情上面。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讓她尋到了對方的一個重大破綻。
這天夜裡,李堪鬼鬼祟祟的從後門進入了楊阜的府邸。夏冰本能的覺得距離那個秘密越來越近了。於是她隨意找了塊布子遮面,便縱身一躍翻牆而入。
只見李堪快步穿過大大小小的跨院,七拐八繞的向最豪華的一間房子行去。今天碰到了楊家熟人,他也只是草草的與對方打個招呼。怎麼看都是一副焦急的神情。
夏冰見狀,更是覺得此中貓膩甚大,便更不敢掉以輕心,以防對手脫離自己的事業。
好在她的身法向來靈活,又有夜色作為掩護,一路之上都沒有人發現她的行藏。這讓他順利的接近了李堪的目的地。
當她在屋頂上慢慢揭開一片瓦的時候,裡面的人物和對話情節,便再也逃不出她的視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