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選舉是誰的墓志銘?又是誰的通行證?—2
這種亢奮的情緒一直持續了半個時辰,才逐漸的從眾人的臉上褪去,但蘇寧早就已經趁著大家在亢奮之中的時候,宣布此次選舉開始,而他也毫不意外的率先展開了參謀長聯席會議人選的選舉!
由於亢奮情緒的作用,蘇寧剛剛宣布選舉開始,便有好幾個人跳了出來,聲稱自己願意為了征討西域的戰略而盡綿薄之力,其中甚至還有幾個曾經在戰爭當中隕落的文學家和詩人。
但此時的蘇寧,只能感嘆他們的熱誠和忠心,而不會輕易的答應他們,因為今天他們要做的事情,是一種基於民主制度的政治活動,名曰,選舉。
所以這些人的自告奮勇,也只能被當做毛遂自薦,用自己的提名權提名了自己,至於他們的熱忱能夠感染多少人,那也只能從他們被選舉的票數來一窺端倪了。可惜的是,當蘇寧在身後的大黑板上寫下他們名字的時候,身後的人群中,就傳出了一陣陣嬉笑的聲音,其中最清楚的一個,來源於麥鐵杖的咆哮:「這樣的人,怎麼能夠統兵打仗呢?」
那些作家和詩人們,在自己的作品當中,或許還能平鋪直序的表達自己的情懷,但如果是在現實的交往之中,便大都是些講究禮貌語言委婉的文明人,他們哪裡會想到,竟然會有如此粗魯的傢伙,跳出來指責他們的不是。
然而更加爽直和蠻橫的聲音還在後面等著他們,為了參加這次選舉會議,而從哈密地區星夜趕回的白羊座節度使阿提拉,直接拉開她的大嗓門嚎了一嗓子:「我提名埃提烏斯,別人我不知道,我就服他!」
一向沉穩的埃提烏斯直接跳了起來,也咧開嗓門嚷嚷起來:「我提名阿提拉!」
眾人見他們兩個互相提名,登時就發出一陣會心的鬨笑聲。照這個節奏,那麼胡衛青可以提名霍去病,而霍去病也肯定會提名衛青!
這樣下去的話,光是被提名的人選,恐怕就會寫滿整個黑板,而他們當中能夠得到的票數,估計人均也不會超過十票,畢竟能夠參與這次選舉的人,並沒有想象的那麼多。
但蘇寧還是把阿提拉和埃提烏斯的名字,都寫在了身後的黑板上,而且從他的面部表情來看,無論下面的人們提出多少個名字,唐璐家會根據事先制定好的原則與規則,叫那些人的名字,唐露的被提名者的列表當中,而且,我在前幾排的人可以清楚的看到,在那塊特大號黑板的後面,還有好幾塊比那塊黑板更大的黑板,如此說來,蘇寧幾乎已經做好了最糟糕的打算,畢竟這是兩種體系,第一次舉行這樣的選舉,出現各種各樣的情況都是很正常的。作為他蘇寧不得不做出各種各樣的防備,哪怕是這些防備措施,看起來有些讓人哭笑不得。
不要來到這個世界之後,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大膽的站起來,提名他們想要推選的人,其中甚至包括楊阜這樣的體制外人物,不過祝你還是帶著冰冷的微笑,將此人的名字寫到了身後的黑板上,他現在雖然不是公司內部的人員,但公司卻不能做出這樣人才拒絕在門外的事情,哪怕是做做樣子,唐蘇寧也得把這個名字寫上去。
當這一幕發生的時候,在場下的所有人都發出了一陣驚呼,雖然他們的這聲驚呼,代表著不同的意思——有的人是驚訝於公司以外的人竟然也可以參加選舉,而有的人主要是驚訝於蘇寧竟然做出了一件引狼入室的危險事情——但他們都在此時無比明確一個事實,那就是只要是有才華的人,幾乎都可以被提名,當然,這個人的才華,必須配得上公司里的八品職位。
不過這個人的能力和威望。在這方面還是讓大部分人都無話可說的。
但這樣的人物,或者是能力和威望高於此人的人物,在涼州境內實在是太多太多。而那些不憤於讓外人搶奪自己群里的公司職員,其實也是大有人在的,所以他們紛紛跳出來,提名自己心目當中的合適人選,或者乾脆跳過已經定下的選舉程序,大聲呼喊著黑板上某個人的名字,以此表示對此人的堅決支持!
這種嘈雜混亂的聲音,幾乎讓主席台上的蘇寧無法聽見,他們究竟在說什麼,以至於她之後轉過身來,伸出兩隻手,擺出了一幅向下壓的態勢,是你下面的人應該保持安靜。
但就算是他的個人威望再高,下面也有人不肯聽從他的指揮。
誰讓他一開始就把情緒調動得那麼亢奮,以至於到現在還有那麼幾個人沒有冷靜下來,但是這樣的情況之下,他也只好給那幾位彪悍的武將打了幾個眼神兒,只聽有人拉開驢一樣的嗓門兒,發出了一聲悠長而極具特色的吼叫,只見那人站起身來,轉過身去,向後面那些聒噪的跳樑小丑們,大吼一聲:「都tnd閉嘴,再不閉嘴,就把你們送到敦煌郡去放驢!」
站在主席台上的蘇寧易捂臉,他萬萬沒有想到,張任竟然還有這一手。話說這傢伙最近也是夠無聊的,你一直在敦煌郡放呂布說,大姨夫,還有可能到西域地區去繼續放驢。這樣的地方安排,當然讓他非常的鬱悶,再怎麼說他也是童淵座下的弟子,哪能就這樣對待他呢?
不過,他對蘇寧的忠誠,自從北宋年就過一次之後,就從未改變過,他也是蘇寧身邊最為信任的大將,很多臟活累活都會交到他的手裡,這倒不是蘇寧欺負他,而是那些臟活累活當中,有很多都隱藏著公司的巨大秘密,只要給別的人去做,蘇寧實在放心不下,所以還是讓這傢伙親自跑一趟的好。
話說這傢伙也從未讓蘇寧失望過,尤其是這次呂嬌事件之後,會議室里的那些人,立刻就停止了聒噪。以至於張任轉過臉去看下蘇寧的時候,臉上竟然意外的帶上了說不盡的成就感。
蘇寧的臉上轉而浮現出了一臉的尷尬,剛才的這件事情可不值得拿出去炫耀。
不過會議室內的秩序,倒是因此而平靜了許多。聒噪的聲音更是已經蕩然無存,只剩下一個緩緩起身的衛青,淡淡的說出了他的提名。
「我雙子座節度使衛青,提名陳慶之進入參謀長聯席會議!」
他這話一出口,周圍又是發出了一陣低低的討論聲,但剛才發出驢叫的那位仁兄,只是扭過臉去但在哪兒學了一下,就讓那些人的嘴巴,乖乖的關了起來。
就連衛青也是訕訕的笑了笑,立刻就坐了回去,怎麼看都帶著一股避其鋒芒的味道。不過坐在衛青旁邊的霍去病,顯然對這傢伙有所不滿,不過他並沒有太過明顯的表現出來,只是微不可察的向他投出了憤怒的目光。
蘇寧卻沒有注意到這個微不可查的細節,他只是靜靜地轉過身去,將陳慶之三個字寫在了黑板上,這個提名,一定會引起很多人的共鳴。只是不知道他家會有多大的優勢,這次的在這次試舉當中勝出。當然,剛才還有一個非常不錯的人選。是可以與它媲美的存在,那就是古德里安吼出來的隆美爾!
之後,又有幾個人提出了他們的提名,不過在競爭層面上,卻看不出它們有多麼大的優勢,其中甚至還有姜冏的名字,這個已經準備到漢陽大學去教書的臭老九,就連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會被人在這種場合下提名。
三五十個名字寫在黑板上,滿滿當當的幾乎要把這塊黑板變成白板,不過蘇寧對他們的這種異常的踴躍,卻是懷揣著鼓勵的態度,當他們看到選舉的好處,自然就會更加信服,但當他們意識到選舉的壞處,當然也會愈加反對。
每一件事情總是有正反兩面的,至於旁觀者看到的是正面還是反面,要取決於政策的實際執行者,他們的才華和具體的方法,不僅僅將決定一件事情的成敗,拍照決定一件事的影響,這種影響不僅僅是當事人對他的評價,還有後世人對這件事的評價,以及後世人在做類似事情時的參考。
所以,蘇寧每次開始做某件事情的時候,都不僅要告訴自己萬事開頭難,還要告訴自己要認認真真的去做,尤其是一個制度的開創者,他必須為這個制度設立足夠的容錯機制,哪怕蘇寧在大的策略上,不夠有遠見,只能在小的細節上準備足夠豐富的應對,但只要這種精神一直存在下去,在他手下做事的那些大人物們,終究會有人站出來,為他在戰略層次上謀划!
雖然這種人目前還沒有出現在蘇寧,一直堅信他早晚有一天都會來到自己的身邊,讓自己可以放手把這一攤事情,丟到他的手底下去。
但現在,蘇寧只能親力親為。
黑板上的名字都寫好之後,這次會議就進入了最重要的環節之一,投票。
楊阜的心中。慢慢的開始變得緊張起來。隨著工作人員將一張張潔白的小紙條,領導選舉者的手裡,神聖的一刻,就這樣開始了。
本次選舉還取的是一人一張票,一張票一個名額的經典制度,而且開具的還是實名投票制度,唱票者在唱出被選者名字的時候,也會緊接著讀出選舉人的名字,這樣,他們當中有什麼貓膩的話,就很容易會暴露在其他人面前。
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蘇聯想儘可能的增加選舉的透明度,在手機上運行的可能性,降低內部小團體的隱蔽能力。當然,如果有小團體想要隱藏實力的話,他們也可以尋求另外一個有著和他們一樣想法的小團體,採取大規模互相投票的方式,來矇混過關。我這樣做的難度本身就比較大,而且效果也算不上太好,因為平常誰和誰走的比較靠近,大家都是心中有數的。更何況這些人都是活過一輩子的人,尤其是某些人在上輩子的時候,就長期混跡在正常之中,對於這樣的事情再是敏感不過,哪裡又會被這種小小的伎倆所輕易騙過?
但是楊阜這位本地土著,雖然已經知道蘇寧的很多秘密,但他現在還沒有足夠的時間,詳盡的分析蘇聯的這些秘密,對涼州集團的政治格局會帶來什麼樣的影響?所以。他還是只關注著自己的的那一攤子事兒,尤其是他曾經打點過關係的那些選舉者!
填寫選票的時間是有限制的,這主要是為了防止穴居者因為長時間的猶豫,他在主觀上產生了微妙的情緒變化,影響了它的客觀判斷。除了這個冠冕堂皇的說法以外,蘇寧還想著順手提防一下現場拉選票的狀況,如果一場選舉的無序性,已經到了表面文章都不能限制和約束的地步,那麼這場選舉的結果,也就沒有那麼可靠了。
當然,這只是他個人的判斷標準,而不會成為涼州體系,乃至任何一個類似體系的判斷依據。
筆尖觸碰紙張的刷刷聲很快就覆蓋了整個會議室,蘇寧背負雙手,慢慢悠悠的踱步在主席台上,似乎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最終的結果,但是。此時的時間流淌的似乎格外緩慢,倘若時間之河真的是一條客觀存在的和,那麼這樣低的流速,恐怕早就已經造成了河道堵塞。
恍惚間,蘇寧突然感到身上一陣暖意,原來是太陽又爬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這也像是一個信號一般,告訴他,煎熬的等待已經悄然過去,工作人員們重新開始了忙碌,那些選票被一張又一張的收集起來,很快就送到了周寧的面前。
蘇寧當然不會愚笨到親自去唱票,他會將這個任務分工給幾個可以信賴,或者是利益集團的典型代表,讓他們負責取年票,當然這些選票也都會被展示給大家看,這樣以來,便是對公平公正的一種雙重保護。
第一個站到主席台上來唱票的,原本應該是渭水公司的第二股東姜冏。不過這傢伙意外的成為了候選者,所以這個榮譽,就被蘇寧隨手丟給了他的哥哥姜敘
姜敘現在沒有想到自己會看到這樣的差事,他有些戰戰兢兢的走上主席台,從蘇寧手中接過了一點兒選票,那是整整120張,大約相當於全體選票的1/10——如果所有的選票都被順利的收回來的話。
在本次選舉當中,合法選民手中的選票是可以不上交的,如果放棄本次選舉的人數,超過了總數的1/3,那麼本次選舉就會被視為不合法的選舉,其結果不會受到公司的承認。
當然這種行為是不會被視為棄權的,因為棄權只是放棄了投給選舉人的一票,而不是對本次選舉有什麼意見。所以這一點還是應當引起足夠的重視,至少蘇寧在這場會議開始之前,只有曾經屢次三番的強調這一點的不同,因為在不同的國家和文化圈子裡,這樣細節的規定是有著較大差異的,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誤會,他不能不進行不厭其煩的宣講。
好在,這場會議開始之前的亢奮情緒,讓眾人對這場會議的結果都充滿了期待,所以他們的參與積極性還是很高的。
所以這邊蘇寧拿出了120張選票交給姜敘,剩下的選票也顯得十分厚實,至少還能讓蘇寧再找那麼八九個人來分擔唱票的工作。
而蘇寧則是靜靜的拿起粉筆走到黑板面前,準備開始計票的工作!
當看到他已經站在黑板面前,並向自己投來許可的眼神之後,姜敘終於清了清自己的房子,念出了第一張選票上的名字。
「章楶!比林古喬!」
章楶也是本次選舉的熱門人物之一,不過,有鑒於他文官的身份,大多數的人更願意他進入內閣,掌握相關的軍機要務,而不是到參謀長聯席會議來混日子,當然,由於他在西北方面軍當中的出色工作,以及對河西四郡的戰略構想的貢獻,很多人對他的能力都是相當認可的,而他對軍工產品的嚴重依賴,更是讓他成冶金口眾人心目當中的優秀合作者。
而比林古喬,正是一位來自義大利的中世紀冶金學家,因為他在上輩子人生的後半階段,曾經主管過豬b工作,所以在蘇寧召喚他之後,直接任命他為鑄幣局的管勾官。
他既然身為冶金口的一份子,他當然不會罔顧冶金狂人們的利益,去支持章楶以外的候選者。
章楶在想通這一點之後,不禁苦笑一聲。他雖然和冶金口的眾人經常眉來眼去,關係匪淺,但是,他更傾向於你當年的風騷是大富美亦即面對來自東漢末年的挑戰,而他們當中的大多數人,都不適合進入武參謀長聯席會議,而更適合進入內閣之中,成為文官們的領袖。那他們私底下的商量當中,他章楶章質夫應該屬於那種按照資歷慢慢晉陞,並最終進入內閣的1/3,而不是通過選舉進入內閣或者是參謀長聯席會議的1/3。如果自己在這個場合得到太多選票支持的話,那麼他們宋朝黨人,恐怕就要另外尋找因為合適的人選了,在宋朝,尤其是北宋雖然盛產名相,但那些擺設放在5000年的歷史長河當中,恐怕就不足為憑了。更何況,他們還面臨著來自外國歷史的英雄人物的挑戰!
尤其是來自德國的那位鐵血宰相,委實是個不好對付的人物,即便是他親自出手,恐怕也沒有足夠的把握能夠戰而勝之,更何況這裡還有一群豬隊友,拚命的想要把自己送到參謀長聯席會議去。
如今的他也只能希望,安定先生胡瑗能夠你有個早來到大漢王朝的優勢,取得足夠的支持,以便進入內閣,當然,他戰勝那位鐵血宰相的概率,更是小的可憐。
就在他尋思這些的時候,姜敘念出了第二張選票:「陳慶之,白行簡!」
這照片在哪點出來?武將美聚攏的地方就傳出一陣歡呼,這似乎是他們早就商量好的人選,雖然白行簡併不是他們的人,但出生在盛唐,目睹了安史之亂,將強盛的大唐帝國帶入深淵的白行簡,比任何人都更加迫切的希望和平與安寧能夠早日到來,所以他像任何一個大唐人那樣崇拜軍事家,但同時他也深刻的意識到無人能夠給國家帶來的災難,基於這一點,他也不會推崇那些平是個人武技而驕橫跋扈的傢伙,而陳慶之這個人恰恰符合他的這兩點需求,此人戰功卓著,卻是一個文弱的侍從官,這樣的千古奇人,自然很容易贏得他的支持。
跟他有著類似想法的,顯然還有他的哥哥,只聽見姜敘緩緩念出了第三張選票的內容。
「陳慶之,白居易!」
沒錯!白星姐正是白居易的弟弟,他雖然也小有名氣,但顯然不及乃兄多矣。故而即便有資格被召喚過來,也沒有人引起太多人的注意,畢竟,能夠被蘇寧召喚到東漢末年來的,無一不是一時人傑。沒有引起太多人注意的名字,其實還有很多,比如說下一位。
昨天姜敘緊接著就念出了第四人的選票:「關羽,比利亞!」
周衛平陽並不是著名的足球明星大衛比利亞,而是一位來自墨西哥的農民運動領袖,當他來到世界上最為著名的農業國家中國之後,對於這裡農民的處境更是深感憂慮,為此,他特別崇拜那些義薄雲天,願意為民請命的人物,於是關羽就成為他這裡人最為崇拜的目標,包這次選舉要召開的消息傳到他的耳朵中時,他當即就定下了關於這個人選。
與他有著類似經歷的,還有來自德國的農業經濟學家布林克曼,以關羽在本地的影響,他的入選將會是順理成章的,所以他不介意順手幫上一點忙,以便讓整個過程顯得符合中外各階層的願望。
關羽顯然沒有想到,竟然有人會投自己的票,而且還是兩位從來沒有見過的人物,如果這不是在正式的場合,他肯定要走過去和對方攀談一下。
不過姜敘馬上就宣讀的選票內容,讓她更加安穩的坐在了原來的位置上。
「楊阜,安薩里!」
安薩里是一名出生在11世紀,也就是相當於中原北宋王朝時期的神學家,他在神靈面前無疑是虔誠的智慧的,但是在底層群眾和富民的智慧面前,他無疑是愚笨的。
楊阜沒有花費太多的銀錢,最輕鬆的讓這個傢伙答應他的要求。
就像她這樣的情況還有很多,並不是所有有才華的人在被蘇寧召喚到東漢末年來以後,都能夠順利的找到適合自己的工作,並獲取到足夠維持生活的經濟來源,所以,他們有時候也會在迫不得已的時候,做一些違背良知的事情,畢竟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像他對你那樣,在悲苦與無奈的時候,可以選擇果斷的了結自己的生命,更何況蘇寧對於那種行為也是極其不提倡的!對於蘇寧來說,但凡是有才華的人都是可以利用的,至少是有足夠的位置讓他們進行顯示自己的才華,如果因為物質上的生活,讓他們過早的離開群眾們的視野,那無疑對歷史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損失,所以蘇寧為每一個召喚者都會發放一小筆錢財,作為他們生活的基本補助,但對於不從事其他勞動的人來說,這種基本補助基本上是不夠用的,畢竟梁祝的通貨膨脹在蘇寧來到這裡之後就不曾間斷過,雖然他也發行了銀幣這種東西,但除了西醫是當地富豪的原有財富儲蓄之外,幾乎沒有起到任何的積極作用,市場原本的流通程度,也並沒有因此而提高多少。反而是讓這些召喚者們手中的補助,出現了相當嚴重的貶值情況。
在這樣的背景之下,越來越多的人都開始在楊阜的金錢攻勢之下,失去良知的陣地,即便他們以前對自己的品德是如此的信任,但如今生活的現實擺放在他們面前,另一種生活的方式,也在不斷吞噬著他們原有的世界觀和價值觀,這就難免讓他們產生了動搖,這些動物也有可能是對於悉尼而言的,也可能是對於其他方面而言的,但不管怎麼說,這種動搖是他們失去了更多在精神層面上的抵抗力。。
於是蘇寧和在場的大多數人就看到,楊阜的得票數在轉瞬之間就超越了之前的幾位大熱門,在姜敘念完120張選票之後,楊阜14張選票的得票數高居第一,這一點顯然超過了很多人的預料,萬萬沒有想到,一個體系之外的人,竟然能夠得到體系之內如此之多的支持!於是有一些聰明的人就開始猜測,他是怎麼做到這一點的?不過對於蘇寧來說,他怎麼做到這一點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為什麼要做到這一點?此人究竟有何目的呢?
心裏面裝著這麼多的疑惑,送您最難以清晰的記錄每個人的得票數,他索性將剛剛完成創作工作的姜敘拉過去,把手中的粉筆往對方手裡一塞,然後站到了黑板的一邊,只是默默的觀察著上面的票數變化,多餘的話卻一句也沒講。
他甚至沒有注意到第二個上來唱票的人是誰?只聽他一個名字,一個名字的念著,章楶的得票數在緩緩的增加,但楊阜的增加速度,顯然要比他快很多。
而且吵架還出現了一個很令人不安的跡象,那就是當章楶每得到一張圖片的時候,周圍的武將們都會發出一聲聲的噓聲,這讓蘇寧有些疑惑不解,難道這個人都上台之後不能代表你們的利益嗎?為什麼要在他得票的時候喝倒采呢?後來蘇聯才想起這個人更多的屬於軍工系的前排品牌,雖然他本人很有可能更加親近於北宋黨人,但他對於軍事裝備的高度依賴,決定了目前的工業集團只會將手中的贊成票投向他!
想不到他們雙方之間的隔閡,已經被激化到了這種程度,如果再這樣發展下去的話,難道是極有可能讓外人撿了便宜?瞧那個楊府的嘴角處,已經掛上了滿月一般的微笑。不過這場選舉的勝利已經勝券在握,雖然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開始布局的,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實現這個步驟的,但蘇寧卻並不是一個坐以待斃的傢伙,至少,他為今天的選舉,準備了很多的容錯機制。
至少,前幾天見過的那些人,也是時候站出來聲援他了。
果然就聽唱票之人大聲喊道:「郭嘉,布拉莫!」
正在計票的姜敘,明顯手抖了一下。
——誰,這個人她怎麼沒聽說過呢?
台下也是立刻傳來一陣嗡嗡聲,心道這個陌生的名字究竟是誰呢?怎麼會有人想起選這個人的名字呢。
也有一些人一直在關注著黑板上的票數變化,但念完了130多張票,卻一直沒有聽到這個人的名字,他們甚至有些懷疑,這個人是不是已經得到了提名呢?
有好事之人便開始在黑板上尋找這兩個字,不過姜敘顯然距離他們近了些,以至於有很大一塊面積,都被這個計票員給擋了下來,眾人正在抱怨他為什麼會距離黑板這麼遠的時候,卻有人一下子點破了其中的玄奧。
「看來張公子也不知道那個名字在哪兒。」
這個聲音剛一出口,就立刻引發了周圍一群人的鬨笑,原來自己並不是唯一一個,不知道此人是何方神聖的人。看看姜敘那緊張的樣子,眾人也就慢慢的放心下來,想來這只是一個簡單的插曲,不會影響到最終的結果,畢竟就算再沒有名氣的人物,也會有那麼一兩個人投上一票的。
也就在這個時候,坐在第二排的郭嘉緩緩起身,有些諾諾的說道:「姜大哥,我在第一列的第五個,你找錯地方了!」
他這話一出口,又是一陣鬨笑發生了出來,只不過這次發出鬨笑的大多數都是坐在前排的重要人物。
姜敘有些尷尬的扭頭向郭嘉笑了笑,轉而走到黑板的最左側,也就是蘇寧最開始書寫的地方,那裡,埃提烏斯和阿提拉的提名還在最上面高高懸挂著,而言之,這也是被提名比較早的幾個人物,不過,這也同樣都是呼聲比較高的幾個人,所以他們得票的時間很早,頻率也非常之高,按理說姜敘不應該沒注意到。然而當他的視線慢慢移動到第一列第五個的時候,卻赫然的發現了「郭嘉」二字。
「啊!」他不禁小小的驚訝了一聲,繼而忍不住納悶起來,「既然被提名這麼早,怎麼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得票呢?看看他名字後面,不要說有一個正字了,只有一個橫杠也沒有啊。」
剛剛還在出神的蘇寧,此時也緩過勁來,並且將注意力投放到這個方向上。說起來他也有些奇怪,郭嘉為什麼這麼晚才得到第一張票呢?也要知道此時還沒有得票的候選人,好像只剩下那麼三五個了。
如果他很快就想起來,自己打過招呼的那些人,似乎今天都坐在了最靠後的那幾排里,或許是為了保持低調,以防止被太多人過早的發現,他們是一個隱秘聯繫起來的集體。但不論怎麼說,他們這樣選擇座位的結果之一就是,被他們所填寫的選票,是最後交上來的那些。
雖然蘇寧在收齊選票之後,進行了粗略的打亂,但那些人的選票,恐怕仍然集中在一起,布拉莫的這一張,只是在隨機作用下,偶然被洗到了一個比較靠前的位置而已。
換一句話說,大部隊還在後面的概率,是十分巨大的。所以她說你完全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太過關注,對於一個在大局上已經掌握了主動權的人來說,犯不著在這樣的非關鍵時刻浪費精力和時間,但是。與他同樣耍出了不少手段的人,卻在這個時候與他有著完全不同的心態。
楊阜非常緊張的看著黑板上的每一個票數變化,尤其是剛才那個小插曲,讓她幾乎緊張的昏死過去。
對於他這種小聰明太多的人來說,越是這樣形勢大好的時候,就越是擔心會出現什麼意外的狀況,他不得不時刻提防著那些難以預料的陰謀,因為他本身就是個喜歡耍弄陰謀的人,所以他就會在潛意識裡把所有的對手,都想象成和他一樣的陰謀家,雖然他這次面臨著的,的確是另外一個陰謀家的布局,但兩個人的數量級,顯然不在同一個層次上。
終於在蘇寧重新閉上眼睛休息的時候,他楊阜的神經卻變得更加緊張了。人一旦緊張起來,總是會覺得時間像變慢了一樣,以至於他一直看著那個唱票的人,等待著對方先出下一票的內容。他現在非常想知道,剛才那個奇怪的插曲,究竟是偶然間出現的現象,還是一個不良預兆的開始。
答案,似乎很快就在他們面前揭曉了。
只聽見接下來的**票當中,竟然有將近一半,試圖給他楊阜的。
在往後的三五十票里,又有四位作家,兩位小說家,一位鋼琴家和一名神學家向他投了票。這樣以來,他的得票率始終保持在14%以上,在將近半百的候選者當中,顯然是處於遙遙領先的位置。
如此以來,他也就可以放心了。
我讓她放心了,卻有一些人不高興了。
楊阜漸漸的終於到,每當他的名字被唱票人念出來之後,周圍總是會發出一陣陣的唏噓之聲。一開始的時候,這種聲音是送給西北方面軍司令章楶章質夫的,但現在,享受這一光榮待遇的好像變成他楊阜了。
楊阜非常驚訝,他沒有留意到這種情況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更不可能在這種緊張的時刻,還有足夠的能力去分析這種現象形成的原因,所以他有些驚慌失措的看著周圍的人,那副華人的申請怎麼看都不像是裝出來的。
陳慶之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就有些納悶的問旁邊的衛青說:「看到這樣我受寵若驚的樣子,好像事前並沒有預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衛青向楊阜在那個方向悄悄的瞟了一眼,而後有些不太高興的對陳慶之說道:「他那可不是受寵若驚,而是驚慌失措,他的確是沒有在事先預料到這種情況,但這種情況的內容不是他的票數遙遙領先,而是我們開始質疑他為什麼能遙遙領先了。」
「哦,原來是這樣!」陳慶之不得不承認,雖然他跟在皇帝身邊做了多年侍從,但比起對世家大族性格缺陷的了解,他還是比不上衛青呢!雖然衛青出身寒門,但是他也曾經掌握國家兵權周年,跟無數的豪門巨閥打過交道,而且精通人情世故,而不是皇帝身邊那些爭寵邀媚的卑劣手段,所以它對人心的判斷,肯定是要比自己準確一些的。
果然,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楊阜的面部表情變得更加驚慌起來。
因為就連阿提拉這樣魯莽的人,也開始注意到楊府的得票數有些異常,他有些憤憤不平的站起來,扯開自己那響亮的嗓門,吼出來,讓全場都驚訝莫名的兩個字:「卑鄙!」
「卑鄙!」
「卑鄙!」
他的這句話,像是跨過河堤的第一滴洪水,在他的引領之下,無數相同的聲音開始從四面八方匯聚起來,瞬間就淹沒了整個會議大廳,以至於站在主席台上唱票的那個人不得不停止了所有的動作,而慢慢的看一下旁邊的蘇寧,輕輕地詢問他應該怎麼做?
蘇寧卻沒有把這個重大的變故放在心上,他只是在心中默默的順著阿提拉的話說道:「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