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醋缽一樣的拳頭,天坑一樣的伏筆—12
東方萬萬沒有想到,蘇寧的手底下竟然會有這樣血性的漢子,看他一個乳臭未乾的小毛孩子,怎麼想也不應該,會有這樣的人願意拼掉自己的性命,來保護她的安全。可是殘酷的事實就擺在董卓面前,這個強硬的漢子不禁出現了,而且還朝著他揮出了自己兇猛的一擊,只聽見體格肥碩的董卓大胖子慘叫一聲,整個人便摔倒在了地上,而那個乾瘦的西北漢子卻還想要繼續衝上去暴打一頓,不過東中的親兵們可不會再允許他這樣胡作非為了,他們一擁而上,揮舞著手中的刀劍,沖向了那個漢子。
侯成已經沒有足夠的力氣進行反抗了,於是轉瞬之間,那無數把刀剪在他的身上,劃出了無數的傷口,本來就已經失血過多的侯成,終於體力不支,倒在了人群之中,不過他還是窮盡最後的氣力向遠處的蘇寧大喊一聲:「主公,當年我落草為寇的時候,的確做過對不起夫人的事情,如今我和無塵噴掉這條性命,也要救你脫困,但願能夠贖我當日的罪愆!趁現在我們還能擋住董卓,你快點走吧,快走吧,回到涼州去,領兵殺回來為我們報仇!」
說著,他就拔出了靴子當中藏著的匕首,扎進了自己的胸膛。追隨他一起向董卓發起進攻的涼州漢子,也紛紛學著他的樣子,致敬,在敵人陣前,他們的熱血噴洒在敵人的臉上,讓對方不敢再向前一步。
「侯成!」
這個時候,蘇寧似乎才緩過勁來,意識到自己失去了一位往昔的戰友,誠然,這個傢伙在當年落草為寇的時候,做過很多殺人越貨的事情,但人心都是肉長的,他們不是不知道是非好歹,他們只是不得不屈從於現實力量。
在人的一生當中,要面臨的多個抉擇之時,總有那麼幾次,會做出自己都不能理解的選擇,尤其是違背自身原則的時候,更是有可能讓自己追悔莫及,可惜的是,即便一個人的意志再堅定,也會有洪水衝垮大地的時候。更何況犯下原則性的錯誤,只需要一絲飛過堤岸的浪花而已。
時常會提醒自己的人,上學都會犯下這樣的錯誤,更何況是涼州那個秩序混亂的地方。如果沒有人做出這樣的事來,反而蘇寧會覺得那不是涼州的特色。生與死的陰差陽錯,其實經常都會在那片大地上上演。
只是那一次的雙方主角,再後來都與蘇寧有了千絲萬縷的聯繫。不過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多少意義了,侯成的生命恐怕已經無法挽回,而她蘇寧所能夠做的,就是拼了命的殺出洛陽城,而現在,他的九成影分身都在攻擊的南城門,甬道上已經屍橫遍野。董卓和呂布的部下們,七斜八歪的躺在那上面,鮮血依舊從他們的屍體當中汩汩而出,但是沒有人會在乎他們的死狀,更沒有人會憐憫他們的不幸,因為戰亂的年代就要來了,沒有哪個人的憐憫,能夠概括這個時代的悲哀,所以他們所能夠做的就是拿起刀槍,爭取不要讓自己成為那個被別人憐憫的人,而將永遠的傷痛,送給站在面前的敵人,這本來是涼州的生存秩序,而如今他就要被整個天下所接受了。
宋憲站在城頭上瑟瑟發抖,作為呂布的部將,并州軍團的重要將領之一,那天針對王司徒的行動當中,他是沖在最前面的一個,也怪謀士李儒實在是個巧舌如簧的傢伙,他將未來勾畫的是那麼的美好,以至於宋憲不可能不上當。
然而在他收拾王司徒一家之後,才驚訝的發現,原來他做不了一件錯誤的事情,在這個過程當中真正得利的,並不是他原本想要討好的蘇寧,而是躲在謀士李儒身後的董卓,和他一直效命的呂布。在這兩個強勢人物面前,他也無法為自己的初衷辯解,所以只能得過且過的接受他們的安排來這裡鎮守洛陽的南城門。需要指出的一點是,在那之後,呂布和董卓都對他進行了封賞,名義上自然是他除掉了一個維護國家的王族,而實際上,這是因為他們將這件事的矛頭指向了蘇寧,獲得了進攻蘇寧的口實,而出點王司徒,也讓董卓出了一口惡氣,畢竟那個老傢伙是最早一批妨礙董卓繼續壯大勢力的人物,不過現在的一切都已經晚了,雖然豐厚的獎賞已經拿在手中,但是宋憲知道自己的小命已經飄飄欲墜。
尤其是當今天看到那麼多的送點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就更加不知道該怎樣面對對方的,要知道當時他可是非常看好蘇寧的,這一點正如同張遼一樣,可惜的是,他那次本來想給蘇寧解氣的行動,卻成為了陷害忠良的最佳把柄。
而他這個去年複試的傢伙,竟然也沒有拿出足夠的勇氣來對抗董卓和呂布,反而接受了他們的封賞和提拔,成為了他們的一個忠心耿耿的臣子。那時候的他才明白,原來自己是被利用的。
可是那個時候覺悟已經有些晚了,她已經不可能在在蘇寧面前表現自己的功勞,而且一段蘇寧的脾氣,恐怕也不會看得上他這種人。最為震撼的是,就今天蘇寧部下的表現來看,恐怕他這樣的人進入聯通體系也不會得到什麼好的位置,尤其是那個侯成,竟然願意為了保護蘇寧,而拼掉自己的性命。從他剛才說的那番話來看,她與蘇寧之間竟然還是有過節的,像這樣一位能夠寬待手下的主公,自己竟然就這樣稀里糊塗的錯過了。宋憲心裡想,怎麼看都應該有一種悔不當初的感覺。
只可惜的是,他現在能做的事情也就越來越少了,因為送您們的進攻已經距離他越來越近。他的親兵們雖然不斷向對方射箭,但是收到的成效卻微乎其微,反而是對方大力支持過來的長矛,戳死了好幾名他的精兵,更加不幸的是,力大無窮的蘇寧們將一個個動作的士兵們丟到了天空之中,而後重重地摔到了車廂之下,這樣震撼的場面,對於所有的士兵來說都是一種巨大的精神打擊,即便是在遠處圍攻侯成等人的那群人,也在驚訝之中忘記了手上還在做著的事情。
其實那群人在剛才的進攻當中,就遭到了對方巨大的震撼那些身上已經多處受傷的第一縱隊士兵,竟然在最後的關鍵時刻選擇了集體自裁,用身上的鮮血徹底的震撼住了對面的這群烏合之眾。
憤怒的董卓在不得已之間嚎叫著衝進了敵人的陣營之中,然而蘇寧和他的影分身們早就已經殺紅了眼。哪裡會在乎一個動作的靠近,於是這個龐然大物,在剛剛進入蘇寧的陣列之中時,就被不知哪個也飛身一腳踹了回來,95年神勇無敵的蓋世英雄呂布,也沒有在蘇寧們的集體圍攻之下,堅持三秒以上。這樣強大的戰鬥力,讓周圍的士兵們更加不敢靠近,於是蘇寧可以在城牆方向投入更多的兵力,在他的保護之下,袁紹曹操等人迅速的接近了城門,而一直呆在蘇寧身邊的貂蟬,則耐心的撫慰著蘇寧受傷的心靈,他從蘇寧失落的眼神當中可以看得出來,在這場血戰之中,蘇寧丟掉的遠遠不僅是一個戰友而已,或許此戰之後他將會發生非常嚴重的蛻變,可惜她只是一個女人而已,還不知道英雄究竟會怎樣成長。
金松明已經下定決心,既然世界的秩序註定是殘酷的,殘酷的,就像當年的兩種營養,那麼他就來充當這個劊子手的角色好了,還有一些影響文明進展的東西,早就應該連根拔起了,只可惜的是,他一直認為,那圈人當中有幾個別的人物是值得拉攏的,所以才一直沒有動手而已,可是如今看來,這些人物智慧,帶給那些追的人更大的危險,他總不能用追自己的人的心血去為那些人的無恥買單,據聞他們隨時都有可能背叛自己,那麼就徹底的從世界上消失好了,唯有如此,才能對得起那些追隨自己,願意為自己灑下熱血的人。
那麼除了面前的這個動作之外,還有誰是隨時都有可能背叛自己的人呢?或許在涼州體系之中,這種人還是大有人在的,比如說那個叫做荀彧的傢伙,再比如說,其他和自己觀念不同的人,甚至就包括和自己一同戰鬥在這裡的人。
袁紹無疑是世家大族的代表,在這場混亂之後,他將憑藉家族的威望,掌握東方聯軍的指揮權,可惜的是這個志大才疏的傢伙,根本不足以擔當治理天下的重任,而他身邊的那個曹操,雖然有著遠遠超過了袁紹的志向和手段,但是他的心思還停留在保護大漢的層級之上,他所要捍衛的,是他心中的那份信念,這是一個非常優秀的青年,但卻並非能夠帶給華夏以決定性改革的人物。
這幾個人都比不上蘇寧,要肩負起來的東西也都達不到蘇寧要扛起來的東西,恍惚之間,蘇寧突然想起來那些個自己召喚出來的召喚者,他們與這些當時的英雄好漢們一個樣子,其實說起來他們也有著非常大的局限性,無論是外國的召喚者,還是中國歷史上的召喚者,都是如此,前者與中國歷史文化格格不入,而後者則與曹操袁紹的人有著太高的相似度,根本無法從大局上改變中華歷史的發展方向,所以蘇寧冒著死亡的危險來到這裡,其實是一個非常錯誤的選擇,因為在他死後,涼州區將真正的失去一名領導者,任何一名召喚者都無法完全的扛起它前進的旗幟,這樣一來,兩種體系必然會陷入到混亂之中,所以只有蘇寧才能夠帶領著西北人民重新走向夏朝一樣的繁榮昌盛,再次開啟華夏歷史的一個新的輪迴。
或許就是在這幾個剎那之間,蘇寧想通了非常之多的事情,他甚至為即將成立的新廠就想好了一個國號。不過這種事情實在是太早了,因為在此之前,他好像需要幫助小皇帝重新奪回他的朝廷控制權,只不過這個小皇帝並不是現在洛陽城當中的留學,而是已經被他控制起來的皇子劉辯。
或許都已經看到了他接下來的步驟,但是,天星小輪卻並不一定向主公要出去自己的套路,或許懂得也會做出相同的事情,但那樣的動作只會招致全天下的共同反對,因為他已經在洛陽城破解了太多飛揚跋扈的事情。而她蘇寧則只會利用董卓作為自己的掩護,輕輕的推行自己的計劃,正如同曹操在幾年之後,也會做出和董卓一樣的事情一樣,他所承受著天下人的反對,並沒有懂得那麼嚴重,雖然但他統治的階段里,各種各樣的情況也是層出不窮,但是,他最終還是取得了最後的勝利。
蘇寧知道,其實這些知識分子們並不知道,中華文明的發展方向,西班牙歷史的機遇和挑戰,將會一步步的一年他們邁向那個地方,新的事物將會層出不窮的出現,而只有符合這群江湖利益的人,才會慢慢的被擺到更高的檯面上去,然而完全符合他們利益的人,註定會成為他們失去改變歷史的機會,所以只能說,一小部分符合他們的利益的人,才有機會用更大的那一部分去改變這個世界。
這是一種非常詭異的現象,因為自己的一小部分當做是權貴階層繼續獲取的利益,這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都是不可能做的事情而能夠做到這些事情的人,卻不一定能夠做的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用自己的一大部分去改變歷史的原來的軌跡,因為沒有人知道,歷史究竟該向著哪一個方向發展,就如同人類並不知道自己該向哪個方向進化一樣,其實大部分突變出來的性狀都是中性的,而在歷史的發展當中,是我的進程,也很有可能是這樣的原理,然而蘇寧卻是從1800年之後來的人,所以他要將自己的理念播撒到這片土壤里,誰也別想著他,包括對面城牆上的那個叫做宋憲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