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記兩三年裡的兩三事—17
涼州體系內部的高層們還沒有意識到，自家主公所擔憂的事情有多麼嚴重，就連那群正在戰場上擺開陣勢，準備時刻迎擊敵人的年輕士兵們，也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命運會在這場戰爭之後發生多大的改變。
對面的劉焉親自統率著一支主力軍隊，雖然並不是全部的10萬人，但總人數也超過了4萬，是對面這支軍隊的20倍有餘。他們此次進宮的目的，也並不是兩種體系統一住的，褒斜口附近。但他們對周圍富商的劫掠，造成了嚴重的不良影響，畢竟那些富商都是涼州體系精心培養出來的基層力量。
保衛群眾基本的生命安全，是兩種體系軍隊的重要責任，作為受到過良好教育的青年近衛軍，更是將這一條當作鐵則來執行。所以他們根本不可能坐在城中，袖手旁觀著自家精心培養出來的基層力量，被那個貪得無厭的劉焉一點一點的吞噬掉。
所以他們準備出城迎戰，是的，不顧其他三股軍隊的堅決反對，他們這支人數最少，將領也最為年輕的軍隊，決定出城迎戰，雖然其他三支軍隊的指揮官都知道，他們的裝備在四支軍隊當中是最為精良的，但他們依舊認為應該再等幾天，等到更多的援軍趕到之後，再去和對方進行硬拼。
聽說他們的心中都擔心這批將領太過年輕，容易在戰場上出現某些失誤。雖然從邏輯上來講，他們找不出失誤，可能的原因，但這種狀況，在他們的人生履歷以及歷史記錄當中實在太多，所以他們不敢冒這個風險，即便擁有強力武器的加持，他們也不認為這樣做是明智之舉。
可是他們的勸阻沒有起到一點作用。對於熱武器的陌生，讓他們的勸阻的時候，顯得也不是那麼的堅定，而正是這不夠堅定的語氣和行為舉止，讓那些年輕的將領們認為，就連他們也只是為了以防萬一而已。
出於對陶澤美的樂觀認知，他們認為這群老將領只是在擔心他們而已。
於是乎，他們擺出來的只是一副讓對方放心的表情，而後就帶著那些讓他們自信無比的武器，踏上了戰場，你要知道，他們可是一群訓練有素的職業軍人，對付面前的那些敵人，根本不足為慮。
是的，他們在城堡里過的時間實在太久了，以至於並沒有充分的進行偵查，沒有發現，在先鋒部隊的後面，還跟隨著劉焉的大軍。
於是，在第一場戰鬥打響之後，他們的樂觀情緒正迅速的爬上了頂點，當對方吹著號角沖向他們的時候，從容不迫的他們舉起了碎發槍，然後扣動了扳機。雜七雜八的聲音很快掩蓋了周圍的一切吵鬧，對方顯然沒有見識過這樣的武器，他們立刻前赴後繼的倒成一片，在血泊之中不斷的慘嚎著。
看到敵人如此慘烈的死掉，從容不迫的更換著彈藥的年輕士兵們一個個都顯得非常激動，他們這還是第一次將自己的武器投入到實戰當中，在那之前，他們對這一戰果都沒有充分的心理準備。
當然，他們對敵人的死狀也缺少基本的認知，於是一些心理素質不太過關的士兵就開始不斷嘔吐起來，或許一兩個人倒在血泊之中，還不至於讓他們變成這副狼狽的樣子，但當他們對面出現的上千人都先後倒在他們的血泊之中時，情況就變得讓他們有些難以承受起來。
躲在城堡之中的同僚們，很快就注意到了年輕士兵們的這一變化，他們雖然知道這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但他們也知道，類似的現象將會對士兵的心理產生微妙的影響。
於是有人開始提議，應該衝出去支援他們，但這個時候那年輕士兵們卻還沒有在戰場上表現出任何劣勢，有經驗的老將軍們當然知道，如果這個時候衝出去，只會讓他們覺得自己的臉面遭受損失，對於一群年輕人來說，好勝心是他們在戰場上穩步前進的重要推進之一，雖然這並不是什麼科學合理的東西，甚至說是有些道學家們不願意提倡的東西，但他們還是希望那些年輕人們能夠再堅持一會兒，那才是一個士兵應該做到的東西。
於是出城救援的倡議，並沒有得到太多人的響應，但是他們當中的很多人立刻開始為這件事情後悔，因為有人為他們送來了第五縱隊的情報。原來劉岩在這附近集結了4萬多的軍隊，而他們派出的前鋒就有2000多人，雖然他們的任務是劫掠富商們的財富，但當遭遇到頑強抵抗的時候，相信那些軍隊會很快趕過來支援。
事實也的確如同他們所擔心的那樣，遠處的地平線上很快騰起了好幾隻濃重的塵埃。於是有人立刻拍板決定出城通知那些年輕人們立刻撤回來，但就在他們剛剛打開城門的時候，對面的軍隊人數卻突然讓年輕的士兵們嚇了一跳。
卑鄙的劉焉開始命令士兵將戰友的屍體舉在前面，以遮擋對面的燧發槍。雖然年輕的士兵們依舊能夠打穿屍體的遮擋，命中躲在他們身後的益州士兵，但不可否認的是，這樣做的代價就是要消耗更多的彈藥。
而這些士兵們的戰鬥已經持續了，有一段時間，他們隨身攜帶的裝藥量已經不足以再堅持半個小時。但就在這個時候，敵人的數量卻突然增加了三倍有餘。並且向著他們全速衝來。
這下子，年輕的士兵們有些慌神兒了，有的人甚至來不及在更換彈藥之後，瞄準敵人就匆匆的放出了本來可以取掉敵人性命的一槍。於是乎，戰鬥的局勢迅速向著對他們不利的方向發展。躲在堡壘之中的那三股軍隊，已經用最快的速度衝出來救援他們，但也只能憑藉手中的弓弩，勉強掩護他們向後撤退，而這群年輕人們似乎還沒有完全意識到事態的嚴重，他們還得憑著一腔血勇堅持抵抗對面的攻擊。
三名老將見狀，也顧不得這些年輕人的臉面，就直接衝到對方指揮官面前，命令他立刻將軍隊撤回去，否則將直接動用軍法，年輕的士兵們雖然心有不甘，但在平時的想象當中，這些年邁的將軍們，總是懷揣著令年輕人不滿的保守。他們甚至將之稱之為灰色地帶，並且做好了與之對抗的準備。當然，那是在郡法庭或者是報紙上，在戰場上，他們還是應該聽從命令的，這是他們的軍事素養所要求的，於是，撤兵的命令被得到了很好的執行，但即便如此，負責殿後的軍隊依舊遭到了一周方面的強力打擊，付出了巨大的傷亡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