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你的樣子
第二天,紀言才剛到自己辦公室門口,就發現徐晴站在門口,看到她的時候,徐晴冷聲笑了幾聲,陰陽怪氣,然後踩著步子離開了。
紀言昨天還見到徐晴和林墨白在一起開開心心的小夫妻模樣,原本覺得她今天的心情應該會很不錯,卻沒想到徐晴的表現會是如此的反常。
大概,是從林墨白那裏知道自己和他之間的關係,所以不太高興吧。
紀言淡淡一笑,並未放在心上。
因為卓越的高爾夫項目可能要撤走的緣故,嘉尚的工作重心迫不得已轉移,為了以防下個季度出現工作檔期的空白期,嘉尚的公關部再度忙碌起來。
紀言一心想在離職前有一個完美的收尾,在放下卓越的高爾夫cass之後,也是投入了其他的業務之中。
一個上午大大小小的會議開了幾個,幾個部門的頭頭都被折磨的筋疲力盡,臨近中午會議結束的時候,幾個部門的組長在會議室的門口看到徐晴,臉色都不太好看。
徐晴也不以為意,將手裏的一份資料遞給方立廉,笑道:“方總,這是卓越那邊新發出來的傳真,你看看。”
方立廉眉頭微微一蹙,伸手接過,眉頭就擰的更緊了。
徐晴笑容愈發燦爛,徑直離開。
中午的時候紀言和方立廉在一起吃飯,有些擔憂的道:“卓越那邊已經做出決定了?”
方立廉苦笑的搖了搖頭:“沒有,不過似乎讓我們更加為難了。”
他說著抽出那份資料給紀言,紀言看了兩眼,臉色大變:“這是什麽意思,難道卓越想要違約不成?”
方立廉道:“走正常渠道的話,其實算不上是違約,卓越提出要求新增加幾家公司同時進行高爾夫俱樂部圖紙的工作,一方麵是為了轉移風險,另外一方麵,則是減少各方麵的投入。”
“可是這樣一來,我們嘉尚豈不是很被動。”
方立廉伸手敲了敲桌子,道:“競爭嘛,就是這麽回事。”
紀言想了想道:“如果我們趕著將圖紙做出來,會不會好一點。”
方立廉苦笑:“卓越既然打定主意要將我們從這塊蛋糕中抽離出去,就算是我們真的做出了成品,估計也不會要的,不必浪費那個時間。”
紀言從來都隻見到方立廉意氣風發的一麵,此時看到方立廉愁眉苦臉的,心裏也很是不是滋味。
本想要說說安慰的話,卻是發現言語是如此的蒼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接下來的兩三天時間裏,不知道怎麽回事關於卓越要從嘉尚將項目抽走的事情傳開了,徐晴千夫所指,幹脆請假消失,而公司的各大部門成員則是憂心忡忡,人心大亂。
……
魅魔酒吧,晚上十點左右。
吧台邊上,兩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看起來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林少,又遇到煩心事了?”薛紹笑著打趣道。
林墨白喝了一杯啤酒,苦笑道:“請你喝酒都堵不住你的嘴巴嗎?”
薛紹古怪的一笑:“我倒是也想沾沾你的福氣,可是哪一次出來喝酒不是滿腔的鬱悶之氣。”
“不喝就走。”林墨白沒好氣的道,心情本來就不好,這家夥居然還給他添堵。
薛紹哈哈大笑:“沒想到林大少也會有這樣的事情,真是有趣的緊。”
“少在這裏幸災樂禍,我就不信你會沒有這樣的時候。”林墨白翻了個白眼道,隻有在死黨麵前,他才會表現的輕鬆一點。
薛紹道:“當然不會有這麽一天,我可不是你。”
“走著瞧把。”林墨白也不多爭辯什麽。
薛紹點了點頭,眼神微微一黯,旋即笑了起來,看到舞池內一個漂亮的女人還算順眼,和林墨白打聲招呼就過去了。
不過是兩三分鍾的功夫,薛紹就搭訕成功,林墨白看到他和那個女人在一起談笑風生的場景,忽然想起自己很多年前,也曾經是這個樣子的。
那個時候的他,不相信愛情,也認為自己這輩子都找不到真愛,所以熱衷於玩一些都市男女的親昵和糜爛的遊戲。
一直到紀言拿著一份嘉尚的合同,橫衝直撞的衝進他的辦公室開始,情況似乎,發生了一個急轉彎。
嘉尚那個時候不過隻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公司,紀言在裏麵工作了兩年時間卻還是一個沒見過大場麵的菜鳥,說話直接尖銳,朝氣十足。
子墨那時就已經是T市數一數二的大公司,非千萬以上的合作項目不參與,林墨白原本並不看好嘉尚的那個項目,卻不知道為何就被紀言給說動了,答應考慮考慮……之後事情忙,所謂的考慮自然而然的變成了一句空話,如若是別人的話,就應該知道這個項目被委婉的拒絕了,可是讓林墨白沒想到的是,紀言再次登門拜訪。
輕微的摩擦和爭吵,他坐在辦公椅上,好整以暇的看著紀言一個人演獨角戲,就是不輕易發表自己的看法和意見,紀言的性格還真是倔強,不撞南牆不回頭,撞了南牆也不回頭,就這樣,原本工作繁忙的他,硬生生的被紀言浪費掉了一個下午的時間。
有了第二次的接觸,第三次的接觸就自然而然了許多,是在一個咖啡廳,紀言再次拿著合同上門,林墨白邀請她喝一杯咖啡,紀言答應了,那個下午,空氣都變得靜謐起來,嫻嫻靜靜的紀言陪他喝了一杯咖啡,也讓他見識到了這個有工作狂之稱的女人很不一樣的一麵,說不清楚是被那個項目打動了還是被紀言打動了,鬼使神差的,這次他居然點頭答應下來,雖然不過是二十萬的小項目,卻還是讓紀言感恩戴德。
永遠還能記得那天下午紀言的樣子,嫻靜美好,溫婉淡然,淡淡的倔強和淡淡的驕傲,是那麽的迷人不是嗎?
不知道什麽時候忽然心就動了,平生最不喜歡強迫女人的他,在第五次見麵的時候,強行將紀言給占有了。
那一晚,紀言抱著枕頭埋頭大哭,他在一旁抽著煙茫然無措,像是一個第一次談戀愛的愣頭青。或許,正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對紀言,就已經愛的很深很深了吧。
隻是,紀言,我現在還能清楚的記得你的樣子,你,還記得我的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