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韓遂與馬騰(十)
韓煒夜探狄道城,第一件事就是先找到王國。而找到王國的關鍵,便是李相如。
隴西李家也是大商賈,再加之馬騰的幫襯,在整個隴西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李氏府邸可謂狄道城中最大的一處,自然也不難尋找。
三人黑衣蒙面,分頭行動,在李相如府邸之內尋找線索。不消半個時辰,三人在後花園匯合。
趙雲好像有所收穫,悄聲說道:「我看正堂有一間房,門前總有侍從候著,想必是李相如的卧房。」
韓煒點點頭,說道:「嗯,那我親自去一趟,見見這位李先生吧。你們在此等候,天亮之前咱們還要撤出去。」
趙雲不放心,說道:「還是我與你一同前往吧,也好有個照應。」
胡車兒也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就這麼說定了,韓煒跟趙雲躡足潛蹤往正堂而去。
果然,門前兩名家丁身子斜倚著門檻打盹。韓煒跟趙雲相視點頭,韓煒用手指了指,示意一人一個。韓煒猶如覓食的獵豹,悄悄接近獵物。隨著距離越來越近,他猛然間一縱身,撲向其中一人,身法敏捷,毫不拖泥帶水,捂住這人的嘴,便把短劍架在了他脖頸處。幾乎是同一時間,趙雲也是如出一轍控制住了另一人。
這也是二人有默契,畢竟一同生活多年。若是趙雲先動手,恐怕韓煒跟不上他的速度。
趙雲徑直問到:「李相如是否在內?」
這家丁瞪大眼睛,連連點頭。
趙雲看看韓煒那裡,韓煒已經將另一名家丁打昏。趙雲也是化掌為刀,擊中了這家丁的後腦。
二人躡手躡腳打開了房門,趙雲輕輕的帶上了門,韓煒已經摸到了床榻前。
「唔……唔」李相如被韓煒捂住了嘴。
韓煒笑了笑,拿著短劍在李相如面前晃了晃,而後陡然間刺向了李相如的枕頭,這才問道:「說,王國可在你府上?」
李相如被這一下嚇得肝膽俱裂,渾身冷汗淋漓,連連點頭,而後用手指了指韓煒的手。
韓煒這才發現,自己連他的鼻子也堵住了。但還是沒有輕易撒手,只是說道:「我可以放開你,不過你要老實點。」
李相如再次點頭之後,韓煒鬆開了手。萬沒想到,韓煒剛鬆手,李相如呼之欲出,看樣子是要呼救。
韓煒可不給他這個機會,眼疾手快,再次捂住李相如的嘴,而後目光陰沉,冷哼一聲,手中短劍直刺李相如大腿。
李相如吃痛的「唔……」了一聲,竟然休克過去了。
韓煒也是嚇了一身冷汗,見李相如昏了過去,鬆開了握住短劍的手,旋即長舒一口氣,輕聲罵道:「老畜生,竟敢陰我?」
趙雲畢竟是趙雲,臨危不亂,沉著冷靜,朝韓煒挑了挑大拇指,那意思是讚歎韓煒的殺伐果斷。李相如挨了這麼一下子,想必不敢在造次。
韓煒再次捂住李相如的嘴,將短劍從他大腿上拔了出來,李相如旋即再次疼醒。
只聽韓煒說道:「老匹夫,別以為我不敢殺你。若還想活命,就老實點兒。」
李相如眼淚都出來了,再次點了點頭。
韓煒鬆手之後,李相如虛弱的喘氣,呻吟半天之後,問道:「兩位想知道何事,老夫一定如實相告,還望饒命啊!」
韓煒擦了擦短劍上的鮮血,冷聲說道:「那要看你知道些什麼了?」
李相如此時認為,這是一定是馬騰的部下,便說道:「王國並不在我府中,我府中只有安西將軍。」
韓煒跟趙雲再次對視一眼,頓時大喜。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沒想到,馬騰竟然被囚禁在李相如府上。
「哼,快說,馬騰在何處?!」韓煒再接再厲,質問道。
李相如半條老命都被折騰的夠嗆,也不敢再耍姦猾,伴隨著哭腔說道:「他在我後院地牢之中,壽成乃我女婿,我豈會加害與他?」
「少廢話,你帶我們去。」
「可老夫的腿?」
「嗯?不想要你的老命了?」
「啊?請隨老夫前來。」
李相如一瘸一拐,腳下赫然踩得都是血腳印,不過只有一隻腳。韓煒看了看,一陣撇嘴,即刻撕下李相如的衣服,為其做了簡單的包紮,保證這老傢伙不會失血過多而死。
路程雖然很短,但韓煒卻覺得是漫漫長路無盡頭。這也是緊張所致,同時也怕李相如再耍花招。
終於,李相如領著韓煒跟趙雲來到了後院一處廂房,看樣子已經多年無人居住了。
進了門,屋內空蕩蕩的,整間屋子由青色的大石砌成,長約五丈、寬三丈有餘,陰暗的室內空無一物,唯有一張方桌置落於中央,桌上尚有一盞油燈,豆大的火苗不時跳躍著,散發出微弱的光亮。
韓煒劍指李相如,怒道:「老東西,竟敢耍我?!」
李相如急忙一指,說道:「桌案下的那塊木板就是,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呀!」
趙雲一個箭步,來到切近,踹開桌子,掀開木板之後,下面赫然是冗長的台階,伴隨著幽暗的燈火。
這個地牢這彷彿是一個被世界遺忘的角落,一個木板之隔,外面乾淨,內中腐霉,可謂鮮明的嘲諷,也映襯了李相如的內心。絲絲寒風從台階下吹來,吹起搜索落地塵土,飄蕩在半空中,瀰漫夾雜著酸臭腐朽的味道。
韓煒很難相信,李相如是如何擒獲的馬騰的。就憑馬休跟王國這幾塊料嗎?
事到如今也容不得他多想,先下去見到馬騰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