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劉玄德大勢已去

  清澗丟失的戰報傳到了晉陽，此時劉備正跟徐庶商討下一步的計劃，孫乾行色匆匆而來：「主公、主公，緊急軍情吶！西河急報呈上。」


  劉備一陣納悶，西河由關平、劉封駐守，怎地來了軍報?難道韓煒攻打西河郡啦？


  思量間，急忙閱覽軍報。


  徐庶此時嘆了一口氣，他知道西河傳來消息定是清澗丟了，否則韓煒縱然本領通天，也繞不過清澗關險。


  果不其然，劉備重重的捶著桌案，黯然神傷道：「清澗丟了!憲和（簡雍表字）於關前自戕，傅肜重傷不治身亡。痛失二人，如剮我肉吶，嗚呼哀哉……這……這難道是天亡我也?」


  徐庶急忙說道：「主公此時不可自亂心神!清澗已失，韓煒一旦長驅直入，西河郡危在旦夕，後有烏孫逼近，又有馬超鐵騎在側迂迴而來。此時主公一定要穩住大局，立即將兵馬調往西河郡，以防韓煒一路高歌猛進。」


  劉備從慌亂中回過神來，說道：「可叫雲長、翼德齊去西河，以防韓煒。」


  「不妥，不妥。臧霸與呼廚泉屯於雲中，若見主公調走了二位將軍，勢必要率兵來犯。在下建議二位將軍遣其一便可，留下一位提防臧霸來襲。待戰局稍安，集中兵力擊破臧霸所部，往幽州進軍，方可再做他圖。」事到如今，徐庶也是回天乏術，只能如此安排。


  徐庶只希望能遏制住劉備的敗亡速度，唯有孤注一擲擊破臧霸前往幽州發展。


  劉備想了想，果斷決定讓關羽率軍鎮守西河，張飛則留在自己身邊，也好制約其不犯渾。


  「這就著雲長出發，唯有他去我才安心呀！」劉備雙目無神的說道。


  徐庶拿起令箭，匆匆而走，前往營中傳令。


  劉備揉搓著太陽穴對孫乾說道：「公佑，若非你當年襄助，恐怕備無今日，你可謂備之恩人。故而請公佑早些離去，備恐怕時日無多啦！韓賊恨你入骨，倘若此戰一敗塗地，你性命堪憂，備亦於心不忍。」


  孫乾心頭一暖，不由得眼眶濕潤，凜然說道：「主公，孫公佑雖無法助明公開創大業，然，亦不是貪生怕死、苟且偷生之輩。憲和可以不畏死，乾也毅然決然，若當真蒼天無眼，致使韓賊獲勝，那孫乾必定以死報償主公知遇之恩!」


  「公佑莫要意氣用事，快走、快走罷!」劉備背負雙手，含淚轉身。


  孫乾俯身跪倒，聲色俱厲：「主公若執意驅趕!乾，便死在主公面前!」


  說完，抽出佩劍就要抹脖子。


  劉備聽罷，即刻轉身攙扶起孫乾，說道：「備，何德何能讓諸多賢才義士以死相隨?愧對爾等，愧對爾等吶！」


  二人紛紛落淚，泣不成聲。


  正在這時，張飛快步而來，暴喝道：「哭，有甚可哭的?能把韓賊哭死嗎？俺老張看著就來氣!哥啊，你匡扶漢室的雄心怕是消磨殆盡了吧！二哥此去河西甚是兇險，俺明日也要出城抵禦臧霸，爾等卻在此痛哭流涕?是何道理呀！」


  劉備擦拭了眼淚，在此起身，眼神稍微堅毅了些，說道：「三弟、公佑，我等同心戮力，戰至最後一兵一卒，勢必與韓賊死戰到底!」


  張飛、孫乾齊聲說道：「死戰到底!」


  雖然劉備看起來又重新振作，但實則卻是一種心理上自我麻痹的表象。失了清澗關，他彷彿丟了魂兒一般。他無法面對韓煒的合圍之勢，心理壓力太大了，他也是人，他也怕死。


  此時的劉備不比三國中那個打不死的小強。擁劉貶操的三國演義，自然會給劉備開啟主角光環。如此，才有屢戰屢敗、屢敗屢戰的堅毅劉皇叔。


  今雖有徐庶，可他畢竟無法比擬郭嘉。徐庶的策略，郭嘉幾乎可以洞悉個八九不離十。故而，徐庶才會如此掣肘。


  除非再次上演「徐庶走馬薦諸葛」的橋段，諸葛亮若能輔佐劉備，或許可能會改變局面，但也左右不了結局。無非是在韓煒剿滅劉備的道路上增加一些坎坷。


  然則，現在的情況是絕無可能發生了。其一，因為諸葛玄出任了徐州牧，這諸葛亮已然跟韓煒有了千絲萬縷的聯繫；其二，韓煒對徐庶提不起多大興趣，他並不缺謀士，自然不會為徐庶費盡周折。就算徐庶來了，也頂多算是錦上添花，絕非雪中送炭。


  相較之下，韓煒可是愜意的緊。清澗關上，韓煒帶著眾文武俯視山景，心情極好。


  韓煒仰望清澗山，開口道：「眾卿，此番取了清澗，這劉玄德可謂大勢已去，離敗亡又近了一步呀！孤若除去大耳賊，長安內不知又有多少人痛哭流涕了。」


  這個「多少人」其中正包括了天子劉協。


  韓煒提起劉協，不免思緒萬千，不禁思索起來：


  劉備若亡，那就意味著天子劉協唯一的希望破滅了。所謂的漢室宗親劉焉、劉表二人，穩固大權之後自然將匡扶漢室拋之腦後。到頭來，正兒八經的皇親國戚倒不如劉備這個便宜皇叔來得更親。這可真是一種諷刺啊。


  「主公，消息到了。」王雙拿來了天羅監的軍報。


  韓煒打開之後，看了一眼，笑道：「關羽所部兵進西河，張飛則出城安營紮寨與晉陽互成掎角之勢，以御臧霸。看來，劉備還想困獸猶鬥。傳令三軍，休整三日。都把精氣神養足了，三日之後進攻西河，想必是一場惡戰。」


  典韋嘿嘿直笑，說道：「主公，這先鋒一定要給典某，據說關羽比張飛還強上數倍，我要會會他。」


  韓煒點點頭說道：「好，好，戰關羽者非你莫屬。」


  典韋插手應命說道：「請主公放心，末將定然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