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永遠不安分的江東
江東吳侯府
孫策於院中晨練,隨其左右侍奉的乃是雛羽營大選剛剛奪魁的新秀,名曰:凌統,字公績。
其父凌操也是孫策的心腹愛將之一,比起江東四老黃、程、韓、祖這些孫堅留下的老人兒,凌操等人與孫策年紀相仿,顯得更加親近一些。
「凌公績,來來來,與本侯過兩招!」孫策將掌中霸王槍一橫,笑道。
凌統躬身施禮道:「末將不敢,還請吳侯開恩。」
孫策一撇嘴,點了點頭道:「嗯嗯,也罷。本侯是久不經沙場,技癢難耐了些,接著。」
凌統輕鬆接過孫策扔過來足有五十多斤的霸王槍,可見其膂力過人。而後,他熟練的打磨,擦拭起來,又開口道:「吳侯,聽聞西楚霸王項羽當年槍戟雙絕,天下無敵!而如今那戟法為韓煒所繼,吳侯獨得槍術,您與那韓孟炎可曾交過手?」
孫策擦了一把臉,笑了笑:「哈,你小子不提,本侯倒也忘了。不錯,這卻是一樁憾事,當年荊州結親宴上,我二人不過紙上談兵,倒還真未曾交手。鹿死誰手,猶未可知吶!」
孫策此話,卻是一語雙關了,一則說的是比武切磋,二來講的便是逐鹿中原。
凌統畢竟年幼,也聽不出個所以然,接著問道:「涼王韓煒的項王戟與吳侯的霸王槍到底誰厲害些呢?」
不等孫策回答,張昭匆匆而來,拿著公文說道:「吳侯,曹操他進位封爵,已然成了魏公啦!」
孫策虎目先是圓睜,而後微微眯縫,扯過披風覆於背後,低沉的說道:「公績,即刻升殿,議事。」
除了周瑜等人在濡須口的水軍大寨提防郭嘉。大殿之上江東一眾文武齊聚,文官以張昭、張紘為首,武將則已程普、韓當二老將為尊。文東武西分列殿前,孫策正襟危坐,孫權則以吳侯繼承人的身姿側立一旁。
「曹操進公,意味著何事,想必諸公皆知了吧?」孫策婆娑著松紋古錠刀,語氣顯得十分平淡。
張昭率先出列道:「啟稟吳侯,曹孟德割讓濟南、濟北等地,換取偏安一隅,可韓煒豈是等閑之輩?他絕不會掉以輕心,反之,他此時必然是全神貫注,想要剿滅曹操,若曹滅……那江東怕是……」
張紘附議道:「吳侯雖與韓家聯姻,但越是如此,越要早做準備,以免後患無窮。韓煒一向對江東虎視眈眈,吳侯不可不防啊!」
程普此時言道:「濡須口有大都督坐鎮,何懼韓家小賊?」
「不錯,想我江東水師,縱橫四海,即便姓韓那小兒來襲,也叫他葬身江中!」韓當自然附議,力挺老哥哥一把。
這樣一來,難免文武爭辯,文臣怪武將傲慢,武將笑文臣膽小。
孫策自顧自把玩著松紋古錠刀,也不管他們,壓低了聲音問身邊的孫權:「仲謀吶,你以為如何呀?」
孫權看了看爭辯激烈的眾文武,低下身子說道:「划江為險,南結士夑,先平山越,再取荊州!」
孫策聽后,拍案而起道:「仲謀與我不謀而合!正要如此,方顯我江東英氣。」
這弟兄二人的一拍即合,讓爭吵的文武們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孫策接著問道:「若得荊州以後,又當如何?」
孫權繼續答道:「屯田養民,興修水利,招賢納士,操練兵將。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若取中原,不可操之過急,需緩緩圖之。」
孫策向孫權投向讚許的目光,笑道:「哈哈哈哈哈,舉江東之眾,決機於兩陳之間,與天下爭衡,仲謀不如我;舉賢任能,各盡其心,以保江東,我不如仲謀吶!」
話里話外也就意味著吳侯之位就是孫權的,孫策不傻,其子年幼,與其到時候讓孫權把持著當傀儡,倒不如直接給了孫權。
同時,孫權內政的手段也肯定比孫策以及其子要高明。無論如何,孫權繼任的話,是江東一大幸事。孫策也把這件事看的很透徹,反正就是為了江東孫氏家族的基業。
孫策內心深處是對韓煒有所恐懼的,他覺得自己絕不是韓煒的對手。但現實卻不能如此,更不能表現出來,孫策能做的也只有孤注一擲了,至於逐鹿中原,稱霸天下的話,都是美好的夢想,難以實現。
至少,孫策內心深處覺得他有生之年不可能戰勝韓煒了。
心境上變化歸變化,但孫策本身的霸王氣魄乃是本性,不可能更改。像曹操那般割地,他孫策孫伯符壓根兒也就做不來。
當然,話說回來,若不是曹操頭風越發厲害,無法掌控大局,那一代奸雄曹孟德豈會退讓?
縱使如此,韓煒也不敢小覷曹操這頭病虎,每走一步,都要把下一步,乃至下下一步都考慮的萬分周全,生怕曹操鑽了空子,獲得苟延殘喘之契機。
對孫策,韓煒也是一視同仁,江東小霸王又不是浪得虛名。只不過用腦的強度不會比曹操大。
可孫策要拿荊州也沒那麼容易,畢竟鬼才郭嘉坐鎮,就連周瑜也不敢輕舉妄動。
周瑜本來想挑軟柿子捏,目標選定了洪澤湖水寨的韓治,自己也不願出頭,就派呂蒙前往。
結果可想而知,別看洪澤水寨不大,但內中卻有徐庶。別說呂蒙如今匹夫之勇,就算周公瑾親至,也不見得能旗開得勝,至少也要跟徐庶纏鬥多時。
呂蒙主動挑釁,結果中了徐庶的誘敵之計,自己又孤軍深入被韓治刺傷了肩膀,如此垂頭喪氣的返回,見了周瑜。
周瑜見狀,問道:「平日我如何教你的?怎會慘敗而歸?」
呂蒙稀里糊塗的敗了,講述的也是稀里糊塗:「大都督,非是末將無能,而是韓軍太強吶!不光有徐庶這奸詐之輩,詭計多端,更有那韓治……亦是萬夫不當之勇,末將也不是對手。」
若按實力斗將,不用偷襲,那韓治絕不是呂蒙的對手,只是呂蒙被一計又一計的連環計給搞蒙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