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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9章 傲嬌殿下

  顧思煙掙紮了一下,笑著回她:“沒什麽事,我賬號又被人黑了……”


  姬雪有些僵硬的勾勾唇角,她按照韓熙瑤教她的,說自己要回城幾天。


  顧思煙那麵似乎也很久,兩人沒有說太多,姬雪便掛斷了電話。


  隻要我不離婚,那無論他怎麽對你,你永遠都隻能是個小三。這是唯一能讓姬雪欣慰的念頭。


  可是這欣慰,卻是那麽的讓人絕望。


  杜顏青醒了。


  他剛一睜開眼睛,一大群專家就呼啦啦的圍了上來給他做各種各樣的常規檢查。顧思煙被擠在外麵,她也幫不上什麽忙,來來回回的被護士撞了好幾次,她隻好出去等著。


  杜顏青看似傷的凶險,其實都不太重。玻璃片雖然長,但是傷的位置都在表皮,沒有傷到內髒,都是些皮肉傷。他剛醒過來,對眼前的情形很是排斥。醫生將聽筒放在他胸口的時候,顧思煙能看到他明顯的不耐煩。皺著眉,表情似乎恨不得把這幫人的腦袋擰掉。他的眼神很不安,不斷的在遊離,不知道在找什麽。


  “顧小姐,您回去好好休息吧,這一晚上你也累壞了。”顧思煙回頭,說話的是杜顏青家別墅的那個管家。不在別墅裏,似乎這個管家也沒有平時看起來那麽陰森森的。


  “哦,”顧思煙有些不自然的說:“我沒事,我想等等他的檢查結果。”


  管家也沒說什麽,就跟顧思煙一起並排在門口站著。


  等了好一會,一幫醫生才出來。顧思煙走過去輕聲詢問了幾句,還沒等跟醫生聊完,病房裏就發出巨大的“哐哐”聲響。


  顧思煙跟管家趕緊衝進去,病房裏麵已經一片的狼藉。


  杜顏青穿著病服光腳在地上站著,輸液的袋子都被他扯散,裏麵的藥液灑了一地。心電監護儀也被他推倒了,屏幕上的綠線不在起伏,變成了讓人心驚的直線。


  他氣鼓鼓的看著被他嚇壞的護工,好像她們做了什麽大逆不道的事情似的。


  從顧思煙踏進屋子開始,他遊離的眼光終於停下。但是卻也不再看她,伸手捂住傷口處,靜靜的盯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你們對少爺做了什麽?”管家威嚴的嗬斥著屋子裏麵的護工。


  “沒……沒……我剛想給少爺換藥,結果少爺就……”年輕的小姑娘怎麽也沒想到生病的少爺會突然暴躁起來,不僅將她們推開,還推倒了一屋子的儀器。


  “笨手笨腳的!快點收拾幹淨!”


  顧思煙已經想了一夜,當杜顏青醒過來以後,她要跟他說些什麽。


  但是現在杜顏青醒了,她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剛才的勇氣都跟被紮破的氣球一般,呲呲的往外冒著氣。徹底的,癟了。


  甚至連聲“謝謝”,她都說不出口。從她家樓上下來,看到杜顏青撞的前凹後撅的車,顧思煙覺得,她對他說謝謝,簡直太侮辱他為她做的這些。


  杜顏青躺在床上,傭人們在病房裏大氣都不敢喘的收拾著。他不理她,自然也不會有人理她。顧思煙就這樣被晾在地中間,不尷不尬的站著。


  等到其他人都撤下去了,管家恭敬的跟杜顏青和顧思煙行禮。臨走之前,還拜托顧思煙:“少爺不喜歡外人碰他,顧小姐,麻煩您幫著勸一勸,他腹部的傷,該換藥了。”


  顧思煙回完禮,又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她不想走,但是卻又不知道自己該怎麽留下。


  算是……算是報恩吧……她安慰自己。


  杜顏青也不看她,轉過頭,自己閉上眼睛休息了。


  外麵的雪依然在下,黑蒙蒙的天氣更加渲染了醫院悲涼的氣氛。不知道為什麽,顧思煙看著床上的杜顏青,眼睛澀澀的有些想哭。


  他俊美的臉上都是細小的傷口,平時怎麽看怎麽妖嬈的臉,現在卻分外的淒楚。


  失血過多,臉上沒有什麽血色。沒有以往的乖張霸道,現在的杜顏青很是脆弱,脆弱的連每次呼吸都能帶動全身的傷痛。


  他呼風喚雨,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召集全國最有名的專家教授,能像個太子一樣在他父親建立的國度裏麵張揚跋扈。但是卻偏偏,在他生命垂危的時候,連個可以告訴的親人都沒有。在他生病需要的時候,連能讓他安心換藥的人都沒有。


  剛才那麽過激的反映,是要有多不安?顧思煙甚至能感覺到他是忍著多大的疼,起來鬧脾氣的。


  想到這,鼻子有些酸酸的。她走到他的病床前,他其實並沒有睡著,眼睛半眯著望著外麵的雪。


  “我……我給你換藥吧?”顧思煙輕輕的問,杜顏青的身體緊繃的排斥著,所以她說的很小心。


  杜顏青看都沒看她,直接把眼睛閉上了。


  顧思煙摸摸鼻子,似乎沒有她想象的那麽容易啊……


  “杜顏青,你不是一直炫耀你自己的‘人魚線’很好看嗎?你要是不上藥的話,人魚線可就變成死魚線了,到時候……”


  “顧思煙……”杜顏青嘶嘶的開口,聲音很小,小到顧思煙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啊?”顧思煙徹底的懵了,她以為杜顏青沒明白她的意思,繼續道:“你那個傷真的是……”


  “我知道。”杜顏青的語氣很不耐煩:“這是我自己的傷,我用不著你告訴我。”


  顧思煙為他的傷提心吊膽了一晚上,他就這樣淡漠的態度對待自己的身體,顧思煙覺得鼻子更加的酸了。


  杜顏青依舊沒有看她,語氣有些淡淡,沒有往日的漫不經心,也沒有昨夜的耐心安慰,有的隻是深深的疲憊:“你告訴我的話,我還記得,你用不著我對你好。這次是我自己願意去的,你沒有求我……”


  “我不是那個意思……”


  杜顏青絲毫沒有被顧思煙打斷的不耐,繼續自顧自的說:“所以,你不用覺得虧欠,也不用拿著報恩的心態,難為自己站在這。我看著,會覺得自己又可憐又惡心……”僅僅是漫不經心的一瞥,杜顏青就輕易的看透了她的想法,說出了她的苦惱與掙紮。


  “我沒有……”


  “你感謝我,我知道了。我身上有傷,我也知道了。你該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現在,顧思煙,你可以滾了。”


  顧思煙眨眼,飽滿的淚滴滑落,掉在地上,碎的剔透。


  本身就名不正言不順,杜顏青的一句話,更是讓顧思煙給自己做的心裏建設全部的崩潰。


  “那你……那你好好養傷。”杜顏青鼻子裏哼著粗氣,顧思煙給自己打氣,繼續說:“等明天我在來看你。”


  她轉身的有些狼狽,恨不得立刻在杜顏青麵前消失。雖然知道他這個人說話很難聽,但是這麽直白,還是讓她接受不了。


  他不需要她,他讓她滾。他厭棄她了,他甚至都懶的看她一眼。


  他沒必要說讓你好受的話!他又不欠你的,他又不是你的誰!


  這樣的想法,顧思煙清楚。但是明白是一回事,接受起來又是另外一回事。


  杜顏青如此疏離與冷漠的跟她說話,讓她覺得揪心的疼。


  顧思煙抓著門把手略微有些遲疑,她不知道自己現在出去了,是不是還有勇氣在重新回到這來。


  病房裏麵很靜,靜的連外麵落雪的聲音都聽的清晰。


  顧思煙歎氣,剛一轉動門把手,身後的杜顏青發出了似是沉吟又似是喟歎的話語。


  “顧思煙,讓你說一句你愛我,是還能有多難?”


  顧思煙的手從門把上滑了下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愛他嗎?

  “我們愛過嗎?”杜顏青輕輕的問,然後又自嘲的回答自己:“可能隻是睡過吧。”


  他徹底的疲倦了,閉上眼睛,歎息說:“滾吧。”


  顧思煙從病房出去,幾乎是一路飄到樓梯口。她叫了電梯,仰頭靠在電梯上,看著數字不斷的變換。


  “顧思煙,讓你說一句你愛我,是還能有多難?”


  “隻是睡過吧?”顧思煙看著電梯鏡子裏的自己,已經是淚眼磅礴:“總結的,還真是精辟啊……”


  她能愛他麽?她怎麽能有資格?她還記得不久前,自己跟楚言的保證。她以後不會在做任何對不起他的事情。


  是不會做對不起他的事情,但是心呢?


  電梯門打開,何歡剛想上去,結果就看到哭的不像樣子的顧思煙。


  何歡臉色不好的衝過去:“顏青怎麽了?”顧思煙哭的這麽慘,難道說顏青……


  顧思煙抽噎了一下,說:“他醒了,已經沒什麽事了。”


  何歡這才舒了口氣,狐疑的掃視著顧思煙:“那你這是……你怎麽沒在樓上?”


  何歡了然的問:“他鬧脾氣了?”


  顧思煙低著頭沒有答他。


  “你們兩個啊……”何歡搖頭:“我先上樓看看他,你等我一下,我送你回去!”


  何歡上去了,顧思煙坐在樓梯上。中途主管給她打了個電話,她稍微聽了聽就給掛斷了。主管:顧思煙!你當公司是你開的!總是遲到!還隨意曠工!我看你是……


  來往的人群,或悠或喜,或怒或罵,世間百態,人世冷暖。在這個生死交接的地方,看的更是清晰。


  顧思煙住過很久的醫院,所以她清楚人在生病的時候是有多麽的脆弱,是有多麽希望有人可以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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