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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書《盜墓三十六派》

  《盜墓派之青龍鬼宮》簡介:

  生死八宮,青龍長嘯;周而復始,我終究沒有逃出魔咒。


  鬼靈墓語,冥器升天;歷史顛覆,我仍然迷失在疑團中。


  我真正的身份是什麼?

  發丘印開啟青銅禁門,長生之術不翼而飛,引來了一場詭異的殺戮。


  盜墓三十六派,發丘派、起靈派、摸金派、甲子派、巫葬派、魯班派齊聚一堂,出陣夾喇嘛,追尋遠古的謎雲。


  青砂聚氣,河羅解象,太白陰陽。我居然是盜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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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0年6月3日,傍晚。


  太陽紅彤彤的大臉已沉淪於巍峨的西山,昏黃的夜燈下,我按照習慣捧起一本陳舊的殘書,名曰《盜墓三十六派》,作者的名字叫做郭葬。近些日子,心緒落寞,祖母去世已過十天,這本殘書也成為了她給我留下的唯一念想。我是兩年前被她老人家收留在家中的一位重傷患者,喪失了所有的記憶。


  輕輕翻開扉頁,是一張六十四卦圖,比世間的八卦多了五十六卦,接著是這本殘書遺留下來的零星片段:

  一滴朱血酵春秋,一泡黃沙蓋千古。


  自古以來,人類就追求長生,以至於演變出各種神話傳說,正所謂無風不起浪,大多數說法都亦真亦假。


  但是,人死不能復生,血肉之軀也會腐敗。所以後來,人類不得不把精神矛頭指向腳下的地下世界。


  「摸金校尉」和「發丘中郎將」源於三國時期的曹操。大約公元兩百年前,曹操乃是一位梟雄,深謀遠慮,且不擇手段。軍餉是每一位野心統治者的軟肋,曹操沒有夯實的背景,很難達到伐盡天下的力量,與廣招門客的財富。


  正愁眉未展之際,一伙人找上門來,從此曹操逆天而行,做起了大逆不道的勾當,那就是跟死人借錢,盜掘風水寶墓。


  摸金校尉和發丘中郎將在曹操眼裡,是魏國稱霸的心臟,甚為關鍵,其重要性不可替代。有了他們之後,曹操擋孫權攻劉備,斬呂布奪赤兔,煮酒論英雄,雄才大略得以施展,此後傲視天下。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


  三國鼎立前,劉備一個被疏遠的皇室遠親,靠賣草鞋為生,雖是一介庶民商販,但是畢竟是漢高祖劉邦的後代,奪天下有聲望之威,名正言順。孫權所系家族居江東年久,本就是達富高貴之後,天下,有能者居之,孫權奪天下,不可謂不合理。


  可曹操又有什麼呢?靠什麼發的家呢?又是什麼能讓那麼多人屈膝於他的面前呢?

  曹操的謀略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的財富。曹操的財富大部分來源於死人,而去勘探古墓,掘挖財寶的是曹操親封的兩個職位,摸金校尉和發丘中郎將。


  江湖的風雲里,很多人認為盜墓是從曹操時期才開始興起的,實則不然,遠在黃帝時期就有地下探寶的秘記,與地靈溝通的傳說。這是我在我家祖宗留下來的秘書中看到的。


  據記載,盜墓這個行當由來已久,它的前身是巫,巫是一種給種族部落占卜的特殊人群,地位很高,為遠古部落消災減禍。到了夏的開國皇帝大禹時期,人類種族發生了重大變化,巫成了統治者徹底摧毀的對象。


  夏末商初,巫的組織改頭換面成盜墓派,因受國家統治勢力的打壓,為了生計不得不做起了盜墓的行當。難道不做盜墓就不能活了嗎?當然不是,盜墓派也是為了報仇,利用盜墓這個行當報復統治者。此後,幾經輾轉這個盜墓的習慣也就留了下來,慢慢形成勢力和盜墓派的規矩。


  商朝中期,盜墓派衍生出三十六派,每派各有兩個秘術鎮門派,共七十二門秘術,以及一百單八個絕技。


  摸金和發丘只是盜墓派中的兩個門派,而且門派散亂,勢力薄弱。發展到三國時期,就已經面臨滅門的前兆,迫不得已之下,不得不與當時的大勢力合作。


  前面說了,劉備有勢,孫權有力,為了不被奴役,從而選擇了跟曹操合作,並且達成了某種默契的協議。曹操對盜墓派的能力相當驚駭,也很是忌諱。


  摸金派和發丘派相輔相成,摸金偏文,發丘重武,摸金尋龍,發丘探寶。故此曹操敕封摸金校尉和發丘中郎將,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盜墓的勢頭風起雲湧起來,盜墓者與盜墓賊開始混為一談。


  從不拋頭露面,沾惹是非的三十六派,其中還是有門派受到了連帶,比如搬山派和卸嶺派為了生存下去,也和摸金髮丘有些勾當,只是做的很隱秘,搬山派和卸嶺派的祖地宗門在哪,世人盡不得知。


  黑衚衕里都知道,盜墓賊拜曹操,大盜拜東方朔。歷經千年歲月,風水之術廣招世人崇拜,故此摸金校尉成了盜墓派的全全代表,如要找到其他門派的後代,猶如大海撈針。


  盜墓門演變到如今,世人已知,摸金有符,發丘有印,搬山有術,卸嶺有甲。


  摸金千古事,發丘掘真相,盜墓三十六派和統治者、以及世間視財如命盜墓賊的關係,經過風塵早已藕斷絲連,為了利己,甚至互相殘殺。


  這是一個盜墓的世界,也是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世界。


  祖上相傳,郭這個姓氏來歷非凡,釋義二口為陰陽,二生三為子,耳寓通曉天地,源系自然,起源於夏末商初之際。我的家族隸屬於盜墓派中的巫葬派,是最低調的一個門派,堪輿學術、陰宅風水都是我家獨有的學術,總繫於術數。


  東晉時期,我祖上家族改遷神農鄉,也就是今日的神農架。不料意見不合,其中一脈領頭人郭璞祭拜天地,占卜龜卦,預言巫葬派需同摸金髮丘派一樣審視世事之風,才會萬古長存。其他領頭人占卜結果皆與郭璞迥異,各自有命,天命難違,故此割襟分道,后郭璞巧留《葬書》於世間,風水之學就此興起。


  我的名字叫做郭葬,我是盜墓三十六派巫葬派的後代。同時我也是一個軍人,一九五零年六月參加了抗美援朝戰爭,時至一九五三年七月結束戰鬥。粉碎了以美國為首的聯合大軍對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的侵犯,完成了保衛中國安全的任務。


  今年是一九六七年,是一個水深火熱的非常關鍵時期,我的身份異常敏感,牽連很多,在人堆兒扎著,我總會覺得要出事。老繭子是起靈派的人,這兩年一直在暗袖子里跟我對手指,說要走一遭羅布泊,拿出一件可以改變三十六派命運的東西,這關係到整個世界的終極。


  要問盜墓三十六派的來頭,得先從我真實的經歷談起。


  那我就迴光返照敘一敘我這三十九年來的蹉跎與風風雨雨。


  一九二八年六月份,外號孫大麻子,河南出身的大軍閥孫殿英以剿匪為名,調動一團之力,垮匪之後,封鎖馬蘭峪,順勢佔據清東陵,並將周遭三十里內外監嚴,陌生人不得隨意進出,下令殺無赦。


  黑空遮月,軍隊無人通曉風水墓葬風俗,孫大麻子便命工兵爆破強開明樓門的金剛牆,打通地宮佣道,撞開封龍石門後進入墓室,盜取大量財寶,趟出了一條卸嶺派的盜墓風格。


  卸嶺派實則同發丘派差不多,都有深厚的政治背景及強大的勢力,此兩派是唯獨不忌諱與官僚合作的門派,凡盜取風水寶墓,必人多勢眾,兵工犀利。


  我就是生於那一年。


  一九二八年是一個閏年,是農曆戊辰龍年,同時也是民國十七年。我是長於亂世的一個孩子,世道風雲翻滾,幸好祖業遠離喧囂,內居內蒙古境內的一個梧桐小鎮上,犁地販茶走鹽為生。


  自打腐敗的清政府被推翻,結束了兩千多年的封建統治,摸金派及發丘派與統治者的合作也告一段落,三十六派中的其他門派因多年打壓追殺,早已分崩離析,直到此刻才開始自由並慢慢復甦起來。


  郭家女童多如春筍,男童只我一苗,十七個日頭從東大山落入西大山,我也過了十七個養尊處優的少爺年。祖父從小教誨我堪輿術數,陰宅風水之學,以確保巫葬派後繼有人。


  俗話說,富不過三,這話輪到我家頭上,也是如此這般這般。


  時維九月,序屬三秋,正是秋收打場的季節。男人戴起厚手套,女人包起花頭巾,揚起鞭子,趕車剝玉米搗穀子,山丘上的蟒蛇道婉轉著農民憨厚的長調,淳樸的民風鋪蓋整個大地。


  也就是在這時候,一個盜墓賊來到了這個清幽的梧桐小鎮,暗藏包裹,希冀出手一單黑買賣。


  此盜墓賊出手的寶物,令我爺爺甚是恐慌,沒過幾天,烏鴉過天,狸貓徘徊,我爺爺就駕鶴西去了,享年一百零三歲。


  之後,那件寶物招來了災禍,為了解開謎團,年僅十八歲的我便踏上了摸金探寶的盜墓征程。


  ……


  後面的內容被毀的慘不忍睹,成了一團紙泥,每到這個時候我就忍不住像作家一樣去幻想,希望能使這個傳記完整,但終究是幻想,而我要的是事實,這關係到我的身世。祖母兩年前救起我的那天,我的懷裡就揣著這本《盜墓三十六派》。


  每每用腦過度就特別易犯困,昏昏沉沉就迷失了焦點,朦朧中我做了一個夢。


  漆黑如墨的夜吞噬了整個乾坤。


  昏暗中,兩條垂涎的惡狼死死地銜住我的雙手,不得動彈。我能意識的到,如果我的手哪怕掙扎於分毫,下一秒我的手肯定會被那如同鋼鐵的利齒,給軋地鮮血崩飛。


  狂風突兀地呼嘯起來,一個身穿黑棉衣,斜背獵槍的人徐徐而來,雌雄難辨。


  啪!

  一聲驚天的槍聲震響大地,成群的惡狼迅速奔離,耳邊的流風像是來自於春秋戰國,甚至更遠,悠遠的使人沉醉。


  我一看惡狼被嚇跑,憤然地踢了一腳跑在狼群最後面的一條惡狼身上。心中不由得甚是大快,暗罵道:「哼,你們這群惡巴巴的土狍子怎麼慫了?!」


  想也沒想就他娘的跺了幾腳,心想著不嚇死這群狼崽子。


  可沒想到的是,所有的狼都回過頭來,猙獰的面目惡狠狠對著我,令我彷彿置身於地獄。在那一刻,我的腳底板都起了一層刺骨的冰碴兒,我終於知曉狼的可怕之處,不錯,就是那雙宛如惡鬼凶魔一樣猙獰的眼睛!


  我與黑棉衣一對視才發現,他與我長的一模一樣,他端起獵槍就是一槍,正中我的眉心,瞬間紅色辛辣的血液迷了我的雙眼,且頭痛欲裂。


  「啊!」


  我嚇的一激靈,立馬清醒了過來,脫口而出就罵了句髒話。像這種恐怖的夢我幾乎每天都要做一回,我很清楚那雖然是個夢,但是我卻真真實實的感覺到那應該就是過去的自己,那是來自靈魂的肯定,但是又被我無數次的否定掉。


  「他娘的,做了這麼恐怖的夢,今天必定諸事不順。」我氣不打一處來地說道,抓了抓蓬亂的短髮。


  這個噩夢實在讓我忌諱,故此沒有繼續懶床的心情,我坐在沙發上就著牛奶嚼麵包,心裡有些堵得慌。


  吃著吃著,突然間不遠處的窗子被打破了,飛進來一個黑色的鐵盒子,咣鐺一聲落在了地上。


  我下意識的放下麵包,快速地像貓一樣來到被打破的窗子邊,緩慢地瞄向外面。


  我住的是二樓,俯視效果還算不錯,看了半天也沒什麼人,又是大清早又是禮拜天,難道是鬼嗎?

  實在不見人影,我轉身向那黑色的鐵盒子走去,看看這鐵盒子有他娘的什麼幺蛾子。


  就在這時,一個嬌滴滴的聲音脆生生地響了起來,「嘿!傻子,你的眼睛長到了屁股上去了嗎?」


  聽的我一激靈,抓住窗框往下一看,在原來的空地上多了一個漂亮女人,對,沒錯,看到她的第一眼你只會不自覺地想到這個形容詞,身材高挑,含苞待放,一頭濃黑的長發披到肩胛骨處,身材那麼好還穿緊身衣,此時正戴著墨鏡朝我撇著嘴。


  這個女人像鬼一樣出現在我的視野里,讓我很不舒服。


  我憤憤地剛要發問,那女人轉身卻走了,只丟下一句話,「趕緊看,我在肥龍店裡等你。」


  肥龍是我奶奶的哥哥,一老頑童,酷愛古玩,他讓我叫他肥龍,在輩分禮節上,祖母叫我不要拘謹。故此我叫他肥龍,我們關係也是相當的甚好。


  拾起盒子,我按下玄關,盒蓋旋轉著彈飛出去,接著裡面一張照片瞬間讓我冷汗直流,是我剛去世祖母的遺照。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CD攝像機,我下意識檢查了奶奶遺照的背面,一行紅字讓我倒抽了一口涼氣。


  內容是:

  郭葬,好久不見。


  你得跟我們去東陵大墓走一遭,否則我就拿你妻子的骨灰養我家的水仙花。


  張三臂。


  我祖母怎麼會是我妻子!!!

  我的名字真叫郭葬?


  我立刻用顫抖的雙手打開了CD攝像機,裡面的內容是去墓地拿我祖母骨灰的全過程,真真實實,我就不在此過多複述了。


  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我不光要拿回祖母的骨灰,而且我的身世也開始撥開謎霧了。


  我趕緊收拾了一下,把那本殘書裝進尼龍背包,由於相當重視,故用防水套袋封好。


  鎖上門,我就直奔肥龍的店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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