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鴻蒙金榜有問題
越靠近鴻蒙金榜，王琦的心悸感就越強烈，但他沒有放棄，直到離鴻蒙金榜三米距離時才停了下來。
整個鴻蒙金榜不斷閃耀著金色光芒，釋放著強大的威壓，而在鴻蒙金榜地後方，有著隱隱約約地一個跟鴻蒙金榜一般大小的巨大字跡。
這個字跡很奇特，王琦從未見過這種字體，可是看到這個字后，他就莫名的明白了這個字的含義——蒙！
這個「蒙」字，代表了這方位面的規則，也是掌控各種能量的鑰匙，在榜上留下印記的人，就會被鴻蒙空間賜予名字，如果王琦留名后，也可以叫成王蒙。
王琦收回視線，轉到鴻蒙金榜正面。
只見正面的第一行目前只有的兩個字：「鴻」、「林」。
這兩個字正好佔據了第一行的一半位置，剩下的一半也只能再留下兩個字就徹底滿了。
「鴻蒙，林蒙。」
王琦若有所思，瞬間就知道了不少信息。
「看來林雷已經脫出了鴻蒙宇宙，《盤龍》結束了。」
「還好，來得不算晚。」
王琦目光停留在第一行空餘的位置上，雖然還只是一道魂體，但卻產生了一種類似心跳加速，口乾舌燥的感覺。
「只要我控制靈魂之力，印入鴻蒙金榜，就能搶在秦羽之前，成為第三個一級鴻蒙掌控者。」
這一剎那，王琦激動了，但緊接著在下一秒，他的臉色驟然一變，並起了一絲疑惑，瞬間冷靜了下來。
「不對！這鴻蒙金榜有問題。」
剛剛就在他幾乎就要不顧一切地放出靈魂之力，在鴻蒙金榜上留下印記時，頓時產生了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這種感覺和當初被命運算計時產生的大禍臨頭何其相似，頃刻間猶如一盆冷水潑下，讓他從狂熱中清醒了過來。
王琦仔細打量著鴻蒙金榜，可看來看去都沒發現哪裡有問題。
不過他相信自己的感覺不會錯，要知道當初他可是把國術修鍊到了秋風未動蟬先覺的境界，才開始修鍊的戰氣。
這種境界在戰氣修成后，得到了進一步強化，並在之後的不斷成長中變成了天賦能力。
雖然能引動他這能力的次數很少，但每一次都不是無的放矢。
王琦看著面前的鴻蒙金榜，對方猶如一個渾身赤呈的絕色美女向他不斷招手，但他卻愣是不敢上去。
「這叫個什麼事。」
他非常不甘心，並且對鴻蒙金榜隱藏的秘密十分好奇。
「不管了，不如試探一下，就什麼都知道了，只要我做得隱秘些，多消耗點本源能量遮掩，應該不會有問題。」
王琦面露堅定，他對光頭大漢傳承給他的秘術也極其自信，畢竟光頭大漢超脫者的身份在那，當即調動了儲存在破界梭內的本源能量，口中默誦起咒訣來。
儘管周圍的空間中存在著幾乎無窮無盡的鴻蒙靈氣，但他絲毫不敢引為己用，不然肯定會被不知在鴻蒙空間哪個角落裡的鴻蒙和林雷發現。
好長一段時間后，王琦法術準備完畢，一咬牙對準鴻蒙金榜放了過去，隨後想也不想駕御著破界梭轉瞬遁走遠離。
轟隆~！
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響起。
這是本源之間的碰撞，哪怕只是一點，威力比現代世界的核爆都要強大無數倍。
只見鴻蒙金榜猛然間光芒大放，一道道金色的光鋪天蓋地從中飛射而出，瞬間便覆蓋了無盡的空間，整個鴻蒙空間彷彿煮開的水一樣，沸騰了起來。
早就躲遠的王琦運轉秘法，不斷向著空間虛攝，一股股殘缺不全的信息不斷被他接收，並且拼湊起來。
而在距離鴻蒙金榜億萬里之遙的無盡鴻蒙深處，有一塊數十米方圓的陸地懸浮，陸地上蓋著一間普通的茅屋。
茅屋前有一顆矮壯的桂樹，在桂樹下，有著一張石桌，石桌面對面擺著兩張石凳。
石凳之上正有兩人相對而坐，這兩人一個中年一個青年，中年人身穿古樸地麻布長衫，一頭長發隨意披散著，整個人顯得不修邊幅，而青年人卻是一身精緻的長袍，身材壯碩威猛，一頭棕黑色的長發，兩眼深邃神秘。
兩人原本正在飲酒笑談，此時俱被鴻蒙金榜引發的巨大動靜所吸引，面色凝重起來。
「大哥，鴻蒙金榜怎麼了？」面向茅屋而坐的青年人帶著一絲驚色問道。
被稱作大哥的就是鴻蒙，他放下酒杯，揮手在石桌中央處輕輕一抹，頓時一陣波紋起伏，桌面就變得好像水幕鏡子一樣，上面出現了不斷震蕩的鴻蒙金榜。
鴻蒙細細觀察了片刻，面露疑惑地搖了搖頭，說道：「鴻蒙金榜似乎受到了一股特殊能量構成的偵測類法術的攻擊。」
林雷聞言，閉目感應了一番，說道：「奇怪了，這鴻蒙空間明明就你我兩人，就算我們創造的宇宙中有人突破來到，也瞞不過我們，鴻蒙金榜怎麼會受到攻擊呢？」
鴻蒙面色肅然，單手一拂，轉眼間，鴻蒙金榜就從億萬里之外穿過無盡鴻蒙靈氣，漂浮了過來。
他人沒動，伸出手指向著鴻蒙金榜點了過去。
時光回溯！
但奇怪的是，這一指點出后，鴻蒙金榜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下鴻蒙臉色更凝重了，直接站了起來，增強了回溯力度，一連幾道不同的神通法術放出，可令他不解的是，鴻蒙金榜依然沒一點反應。
旁觀的林雷自忖也有不少拿得出手的探測類神通秘術，於是也試了試，可結果毫無區別。
看著仍舊不死心在放著神通法術的鴻蒙，林雷勸道道：「大哥，還是算了吧，或許只是意外。」
「意外么……」鴻蒙停了下來，臉色顯得格外陰沉，卻不發一言。
是不是意外，他心裡最清楚。
這絕不是意外！
不過這其中的原因，林雷就不知道了，鴻蒙也不會告訴對方其中的秘密。
但此時此刻，他心裡也知道沒辦法找出原因，只能就此罷手。
林雷看出鴻蒙心情不好，轉移話題道：「對了，剛剛我們談到我創造的宇宙，不知你有沒發現，這次又誕生了好幾個算不出命運的人，也不知道這其中會不會出現能突破宇宙，成為我們三弟的人。」
鴻蒙把心中的疑惑按下，面色恢復平常，重新入座，喝了一杯酒後笑道：「我等待了一千多個衍紀，才僅有你一個破開宇宙出來，你的宇宙才創造不到兩個衍紀，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有人出來，還是別抱太大的希望了。」
一個衍紀六千萬億年，而每個衍紀都會出現過萬個他們算不出命運的人，這些人都是有希望破開宇宙，來到鴻蒙空間的。
林雷自然明白鴻蒙話中的意思，鴻蒙等了一千多個衍紀，相當於一千多萬個連鴻蒙金榜都算不出命運的人出現。
可這麼多人中卻只有林雷自己做到了破開宇宙來到這裡，可想而知其中的概率之低了。
不過林雷還是一副興緻勃勃的樣子，畢竟這龐大無邊的鴻蒙空間里，就他們兩人實在是太無趣了。
他揮手釋放出一面水幕鏡子，鏡子內清晰可見一個被四個小宇宙環繞的大宇宙，他伸手點向邊上那個大宇宙，很快顯現出了其中一個凡人科技世界。
「大哥你看，這個世界中，同時誕生了三個天命不定的人，是不是很不可思議？」
鴻蒙驚咦一聲，定睛看去，很快就發現了林雷所說的四人。
一個衍紀，單個宇宙才過萬人命數不定，一般在某一刻，整個宇宙當中命運無法確定的，也就數十個而已，而一個宇宙凡人界空間是過千萬的。
千萬個凡人界空間，竟然有三個命運不定的人，同時出現在同一個世界，當真是很難得了。
不過鴻蒙無數歲月以來，也不是頭一次見到這種情況了，於是說道：「這種情況雖然罕見，但我也見過幾次了，卻都是失望的結局。」
林雷不以為然笑道：「如果我再告訴你，原本應該是有四個命數不定之人的，但其中一個，竟然意外通過黑洞，從科技世界的凡人宇宙穿越到了修真世界的凡人宇宙，你會不會驚訝？」
「什麼！」鴻蒙這次終於動容了，說道：「這真是不可思議了，那個穿越的人呢，去了哪裡，讓我看看。」
林雷心中一動，水鏡中畫面轉換，出現了一個孤傲的身影，此人正在一間別墅之內煉製法寶。
「他叫雷衛，曾經修鍊的是科技世界的《通天三圖》，之後觀宇宙星辰衍變，自創了一門叫《星辰變》的修真功法，意外來到這個修真世界后，頓時如魚得水，如今已經修鍊到了渡劫期，即將迎接天劫。」
鴻蒙定定地打量著水鏡中煉製渡劫法寶的雷衛，感嘆道：「了不起，這門《星辰變》如果後續功法推導完善，是能夠創造宇宙，勾連鴻蒙空間的，一旦宇宙演化完成，他就能通過自己的宇宙，來到鴻蒙空間，這人的確有希望成為我們的三弟。」
林雷哈哈笑道：「我現在對他十分期待，快到兩個衍紀了，對大哥你來說可能都習以為常了，但對我來說，這歲月實在是太漫長了，真希望有更多的同道之人，加入我們。」
鴻蒙嘴角掛著一絲神秘笑容說道：「是啊，越多越好，不過這種命數之外的人，我們輕易不要干涉或過多幫助他們，否則受了我們影響，很容易走上一些老路，把突破宇宙的希望扼殺。」
「是極！」林雷撫掌贊同。
兩人很快就有了新的話題，接著聊了起來。
…………
鴻蒙空間另一頭。
王琦分魂藏在破界梭內，一股股本源能量不要錢般地用出，把自己存在的痕迹遮掩得嚴嚴實實，並不斷整合著剛剛得到了一些訊息片段。
終於，他從這些訊息中，得到了答案。
「原來是這樣！鴻蒙才是鴻蒙金榜唯一的掌控者，其他那些在榜上留下靈魂印記的人，獲得的許可權不過是他故意放出的誘餌。」
王琦心中暗罵，又是一個陷阱，還好他這次沒上當，不然傻呵呵被利益沖昏頭腦，直接在鴻蒙金榜上留下印記的話，那到時就慘了。
只憑藉分魂的實力，一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還不得鴻蒙擺布，到時以自己界外的來歷，簡直就如同直接送上門的外賣一樣。
真要出現那種情況，他就算自爆分魂，估計也多少會被鴻蒙通過靈魂碎片，探知很多秘密。
王琦念頭連轉，把自己代入鴻蒙，思考著對方故意放出鴻蒙金榜，使突破宇宙之人留下印記的目的。
「鴻蒙是僅有兩個被這方位面孕育而出的存在，他有得天獨厚的優勢，一出生就掌控鴻蒙金榜，掌控位面，實力強大無比，但這也限制了他的成長空間，想要超脫更是萬分艱難。」
「所以……」王琦略一思索，就得出了相對可能是真相的結論：「他想藉助命數之外之人的潛力和種種修鍊道路，等時機成熟時，集眾人之力於一身，超脫出去！」
王琦一時也被自己推測出的真相驚住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而且鴻蒙金榜應該有限制，就算鴻蒙掌控了它，也只能創造一個完善的宇宙體系，想要更多的人突破宇宙來到鴻蒙空間，他就必須放出一些許可權，讓後來人也創造宇宙，這樣就會如同滾雪球一樣形成大勢，真是好算計。」
想明白其中的關鍵后，王琦也不禁對鴻蒙產生了一絲敬佩，若不是他眼光見識更多，知道位面之外的世界，知道超脫者的存在和道路，如林雷那樣的話，根本不會發現什麼不妥，只會認為鴻蒙自己太孤單，想要尋找志同道合的人。
有句話叫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分享許可權哪有吃獨食爽，除非鴻蒙是真的聖母，不想超脫，但王琦想想也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小。
換做是他，也絕對會幹出一模一樣的事情來，超脫的吸引力，換誰能抵擋？
「算了，不想那麼多，我接下來該怎樣做，才能得到利益，甚至掠奪這個比僵約位面本源多無數倍的鴻蒙空間？」
王琦看了看周圍幾乎無窮無盡令他垂涎的鴻蒙靈氣，陷入了思考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