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 老天果然是一點都不眷顧她
“給朕滾出去！現在！立即！馬上！”龍睿冰冷著臉，帶著冷怒朝著自以為是的太醫大吼道。
老太醫一臉茫然，完全不知道自己那裏惹到了皇帝，連聲道：“臣、臣現在就滾。”嚇得拔腿就退出了鳳和殿。
馨曉也被老太醫帶來的那個喜事所嚇到，看了看灰欣煞白的臉色，識相地也退了出去，留點空間給兩人。
龍睿伸手想去拉過灰欣的手，誰知道灰欣一下子就把他的手甩開，“欣欣……”
意識到自己的不自在，灰欣假裝不在乎地微微一笑，解釋道：“我沒事的……恭喜皇上要做父皇了……”
她真的想扇自己兩巴掌，剛才那句‘恭喜’要多不自然有不自然。
“欣欣，我……”龍睿想開口向灰欣解釋，可是一開口就發現自己根本就無法作任何解釋。
他可以向她解釋什麽？
後宮的那些女人本來就是為了延續皇家後代而存在的，現在裟貴妃有了身孕，他可以跟她說什麽？解釋什麽？
“你沒必要解釋什麽的，有播種自然就會有收獲，你跟那個裟貴妃以前又有好幾多腿……”灰欣沙啞著嗓音，希望用輕鬆的調調讓自己心情好一點，試圖努力平複著自己心裏的痛，“她會懷上你孩子……才是正常的呀。”
她的心真的很痛很痛，別的女人懷上了他的孩子，父子間的關係是其他人永永遠遠都無法割斷的關係……她以後還有什麽立場讓他廢了後宮？
龍睿不是不知道她難受，他的心也一樣難受，但他此時更多的是恐懼，恐懼灰欣會因為裟貴妃有孕而離開自己。
抬手撫上她冷得嚇人的小臉蛋，龍睿開口堅定道：“欣欣，相信我。無論是誰，都絕不會影響我們的關係。”
即使裟貴妃懷上了他的孩子，也絕對不會改變他對欣欣的喜歡。
灰欣勉強地扯出一抹笑，點了點道：“嗯，我知道。”
老天爺果然是一點也不眷顧她，龍睿才剛想為她廢六宮，現在就告訴她——裟貴妃懷上了他的孩子。
龍睿很擔心灰欣，她的臉色是這麽的蒼白，笑容是這麽的勉強。
長臂一伸，龍睿把灰欣往懷裏帶，死死地扣緊她的纖腰，低聲問：“是不是不相信我？要怎麽樣你才會相信我？”
灰欣回抱他，把小腦袋埋入他的肩窩，沉默不語。
她不是不相信他，隻是她……不能這麽自私。
她可以去跟後宮那些女人搶，去跟後宮那些女人耍心機，但她不想也不敢去跟一個手無寸鐵的小孩子搶。
她從小就是孤兒，所以她很清楚沒有父愛母愛的孩子是有多慘。
“欣欣……”龍睿不知道她在想什麽，手一下又一下地輕柔地撫著灰欣的後背，希望能給予她安慰。
灰欣抬頭看著他漆黑的眸子，輕聲開口道：“睿，我是真心祝福你的，恭喜你要做父皇了。”
龍睿眉頭緊鎖，看著她眼中的淚水都快要溢出來了，抬手拭去，故裝責怪道：“胡說八道，你知道不道你在欺君？”
灰欣看著此時這樣溫柔的他，無所顧忌地縱容著自己，小嘴一扁，眼淚嘩啦嘩啦地就流了下來，捶著他健壯的胸膛，放聲哭道：“嗚嗚……都是你不好，幹什麽要搞大那個傻貴妃的肚子……嗚嗚……你答應過我的，為了我要廢六宮的……嗚嗚……現在怎麽辦……我討厭死你了，狗皇帝，死種馬！”
龍睿覺得心都被她哭碎了，抱著她邊幫她拍著後背順氣，邊開口認錯，“是，都是我不好，是我讓欣欣傷心了。欣欣乖，不要哭了，好不好？”
這陣子，他總是惹她哭，他是知道的，她不是一個愛哭的人，現在卻三番四次為了他哭。
灰欣抱著他的脖子，死命地哭，似乎要把心裏的委屈都發泄出來。她的心，現在是一片慌亂不安，害怕著未來的未知，害怕著自己會失去他。
看灰欣哭得這麽傷心，龍睿真是後悔透了以前這麽放縱自己，如果他以前沒有寵幸裟貴妃……如果他可以早一點喜歡上欣欣……那他現在是不是就不會讓欣欣這麽痛苦，哭得這麽傷心？
哭聲隨著時間的流逝而停下——
灰欣擦著眼淚，抽噎著躲在龍睿的懷裏，雙目通紅，連小鼻子也是紅紅的。
龍睿一手抱著她一手為她擦著臉上的淚珠，低頭親著她光潔的額頭，低聲道：“答應我，這是你最後一次哭得這麽傷心，好不好？”
灰欣抬頭，用哭得紅紅地眸子看他，帶著重重的鼻音，扁著小嘴開口問：“為什麽？”
龍睿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大手拉過她的小手，兩手交疊放在他的左胸膛上，他低聲動情道：“你哭了，這裏好痛哦。”
灰欣被他肉麻地情話逗樂，心情也稍稍地好了一點，“皇帝都想你這樣嗎？油嘴滑舌。”
龍睿伸手點了點她哭得有些紅的鼻子，回道：“我隻對欣欣油嘴滑舌。”
“對、對，你就對我油嘴滑舌，對其他女人就是直接撲倒搞大她的肚子……”話音剛落，灰欣就下意識地捂著自己的小嘴。
原來她真的很介意很介意，就算在這種與他輕鬆對話的時刻，她都會不禁意的提起。
龍睿拉下她捂著嘴巴的小手，緊緊握在手心，故作輕鬆地挑逗道：“如果欣欣也想要皇兒，我願意為了你努力努力，嗯？”
他不想因為裟貴妃的孩子與欣欣有任何的隔閡。而且，比起裟貴妃的孩子，他更想要一個他和欣欣的孩子。
灰欣沉默著思考他剛才那句‘如果欣欣也想要皇兒’，其實，她從來就沒有想過要為他生一個皇兒……
“欣欣？”龍睿見灰欣沉默著發呆，不由地皺了皺眉。
她不想為他生一個皇兒？
灰欣回過神來，抽出他緊握在手心的小手，從他身上站起，微笑道：“睿，現在已經很晚了，你要不要去看一下裟貴妃？”
龍睿不悅，他知道她在回避他剛才的問題。他剛才隻是在猜測她不想為他生皇兒，現在他很肯定，她是真的不想為他生皇兒。
“你是真的想我去看裟貴妃？”冰冷的聲音響起，龍睿麵無表情地看著灰欣，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