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他居然連一個婢女也比不上
灰欣氣鼓鼓地回到鳳和殿，龍睿和龍逸跟在她身後。
越想越氣，越想越困惑，灰欣轉身看著龍睿質問道：“你為什麽不下令讓他們放了馨曉！”
把馨曉一個人扔在刑部大牢，她要多害怕啊。
龍睿深深地歎了口氣，無耐道：“刑部的那些老臣說得有道理，如果朕真的為了你包庇馨曉，你要朕以後如何服眾？而你這個皇後日後又要怎麽樣繼續母儀天下？”
“我不管這個！我現在隻想要馨曉平安無事地走出大牢！”灰欣捂著耳朵，不想再聽龍睿口中所謂的大道理。
難道要她為了自己犧牲馨曉的性命？她做不到！
“皇兄，難道你真的要處死馨曉嗎？”龍逸看著龍睿，一臉認真地問道。
龍睿撇過臉，不知道要怎麽麵對自己最在乎的弟弟和最心愛的妻子，“朕別無選擇。”
灰欣無法相信自己親耳所聽見的，走過去踮起腳尖扯著龍睿的衣襟，“你看著我，你看著我再說一遍！”
他真的打算殺了馨曉？他真的完全不顧及她的感受要殺了馨曉？
龍睿扭過頭堅定地看著灰欣，開口道：“朕……別無選擇！”
灰欣抬手就給了他一記耳光，喊道：“龍睿你聽著，如果馨曉死了，我們兩個也就完了！”說完，擦著眼淚跑進了臥房。
“欣欣……”龍睿覺得自己的心髒像被撕裂了一樣，臉上的疼痛根本就不算什麽。
龍逸知道龍睿很為難，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皇兄，你沒事吧？”
龍睿摸了摸自己感到火辣辣的俊臉，聳聳肩假裝沒事道：“朕沒事。”
龍逸向他點了點頭，又看向臥房的方向，“等皇嫂氣消了再哄回來就沒事了，你不用太擔心。”
龍睿眉頭緊擰，搖著頭，不同意龍逸的說法道：“你不了解欣欣……以她這麽倔強又重情義的性格，如果朕真的殺了馨曉，她是絕對有可能一輩子都不再與朕說一句話。”
“皇兄，我也不想馨曉死。難道就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嗎？”龍逸現在的心也像被刀割一樣痛。
他真的無法相信，今早還在他懷裏取暖的人兒再過不久就要被處決。
“至少目前為止，朕還想不到任何可以救她的方法。”龍睿搖著頭回答道。
即使他知道真凶是莫敏她們，但為了莫名，他也不能定她們的罪。更何況所有的不利證據都指向了馨曉，連馨曉自己都去認了罪，他還能有什麽方法去救她？
龍逸抿了抿唇，拱手告辭道：“既然如此，臣弟就先行告退了。關於馨曉的事，希望皇兄能拖幾天算幾天。”
“朕答應你。”龍睿也想著把馨曉的刑期拖久一點，希望在期間能找到解決的方法。
臥房內，灰欣看著梳妝桌上馨曉為自己收拾好擺放整齊的首飾。伸手摸過那些珠釵翡翠，灰欣心裏更想念老是跟在自己身邊的馨曉。
她不愛帶首飾，但是每一天馨曉都會換著方法讓她帶上。馨曉老是跟自己說：‘小姐，做皇後就要有皇後的樣子，怎麽可以老是這麽寒酸地走出去？’
灰欣握緊手上的珠釵，眼淚一滴一滴地順著麵龐流下： 她真的不想見到馨曉死……
龍逸走後，龍睿就想進臥房找灰欣。
站在臥房的門口，見到灰欣睹物思人地想著馨曉，還哭了。龍睿心裏的難受可以說是不言而喻
無聲地走到灰欣的身後，伸手把灰欣攬入懷中，低聲安慰道：“欣欣……你不要哭。”
每次他一哭，他的心就會痛得厲害
灰欣抬手擦了擦眼淚，轉過身抬頭看著龍睿，“睿，你告訴我，要怎麽做才可以救馨曉？”
龍睿薄唇緊抿，看了她良久才開口要求道：“欣欣，這件事情你不要再管了，也不要再過問了，好不好？”
灰欣本來不想與龍睿吵架的，但是他現在居然過分到連馨曉的事情都不想讓她過問了。
玉手用力推開了龍睿，生氣道：“馨曉是我的朋友，你要我不管她的生死？我做不到！”
“為了我也不可以嗎？”龍睿低啞著嗓音，無力地問道：“為了我，你也不可以放棄馨曉嗎？”
她是他的皇後，為什麽她三番四次地為了一個婢女與自己爭吵？
灰欣轉過身去，不想再看他，低聲回答道：“不可以……”
她心裏很清楚，在龍睿的心裏，馨曉一直都隻是一個下人，一個婢女而已。但是在她的心中，馨曉是她在皇宮這個大牢籠裏麵唯一的一個知心朋友。她怎麽可能眼睜睜地看著馨曉死去？
“那灰欣……我在你心裏麵到底算是什麽！”龍睿怒聲問道。
他真的沒有想過自己在她心裏麵連一個婢女都比不上！
“從頭到尾，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龍睿雙手緊握著拳頭，額頭因為激動暴起了青筋。
“那你呢？”灰欣轉過身去直視著他，“那你又有沒有喜歡過我？”
龍睿走上前，激動地伸手去捉灰欣的雙肩，吼道：“你居然敢問朕有沒有喜歡過你？朕愛你愛得都快瘋掉了！你這個不知好歹的死女人！”
不愛她，他怎麽會老是為她擔驚受怕？不愛她，他怎麽會老是對她有求必應？不愛她，他又怎麽會因為她哭了心痛得要命？
灰欣咬著下唇，因為龍睿的話紅了眼眶。
他說他愛她……他從來沒有對她說過‘愛’這個字，但是他現在居然說愛她。
龍睿一把把她拉入懷裏，緊緊地抱著她，“欣欣，我愛你，我好愛你……當我求求你了，為了我放棄馨曉好不好？”
如果欣欣真的執意要將馨曉救出來，那她的皇後之位就難保了，他絕不能給這種事情發生。隻要是危及到他和她感情的事情，他都不能容忍。
灰欣能感覺到龍睿此時的害怕和無助，她知道他不想讓人動搖她的皇後之位，但是馨曉……
“睿，我也是愛你的。”灰欣回抱龍睿，手，來回地撫摸著他寬厚的背，“但是馨曉也是我唯一的朋友……所以即使文武百官會逼著你廢後，我也要把馨曉救出來。”
龍睿聽著她前一句話還覺得倍感欣慰的，以為自己的付出終於得到了她的理解。誰知道，她還是讓他失望了。
一把把灰欣推開，龍睿充滿了絕望地搖了搖頭，“朕真是愛錯了你。你寧願冒著被廢後的危險，也要救一個身份卑微的婢女？”
“哈哈……朕作為一個君主，居然連一個婢女都比不上……哈哈……”龍睿絕望地大笑，最後看也不看灰欣一眼，轉身就走出了臥房。
灰欣捂著嘴巴無聲地哭著：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她也是很愛他的，她不是有心要讓他難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