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你的愛，我無福消受
禦書房——
“皇兄，你猜測得沒錯，南逕國的確是運用戰術假裝敗戰使我軍放鬆警惕。現在南逕國的軍隊越戰越猛，而我們的二十多萬大軍卻傷亡慘重，戰況十分危急。”龍逸眉頭緊皺，匯報著戰況。
“怎麽會這樣？你不是派人通知了宦真，要他小心迎敵，不能放鬆警惕的嗎？”龍睿不悅地責問道。
“臣弟雖然派人通知了宦真，但是宦真那邊是怎麽樣應敵的，我們也是不得而知啊。”龍逸歎了口氣，分析道。
“皇上，臣提議不如再派一個智勇雙全的主帥過去吧？”莫名看起來雖然依舊一身儒雅，但聽到戰事緊急身上也散發出了肅殺的氣息。
“你有何提議？”龍睿同意莫名的說法，於是問道。
“稟皇上，這個人選最好是你或者是逸王爺。”莫名拱手回答道。
龍逸對莫名的提議感到疑惑：現在馨曉還被關在大牢，灰欣又與皇兄冷戰，家事都未能處理好，居然要讓他們去打仗？
莫名知道龍逸有所疑惑，於是解釋道：“現在戰事死傷慘重必定有損軍心，如果皇上能禦駕親征，一來可以重振軍心，鼓舞士氣；二來皇上有勇有謀，定能讓南逕國分散注意，擾亂他們的軍心。這可以說是一箭雙雕。”
“不行！如果皇兄真的禦駕親征，那龍景國的國事怎麽辦？”龍逸反對道。
“所以這件事逸王爺也可以代勞，雖然效果沒有皇上去強，但也同樣見效。”莫名冷靜地回答道。
“可是，本王……”龍逸正想反駁，卻被龍睿打斷道：“逸，莫名說得有道理。”
“什麽？”龍逸皺了皺眉，不敢相信地問道：“皇兄，你真的打算禦駕親征？你走了，皇嫂怎麽辦？馨曉的事情又要怎麽辦？”
龍睿撫著額頭，疲憊道：“這件事情等朕考慮清楚再作定奪，你們先回去吧。”
見此，龍逸也不好再說什麽，點頭道：“臣弟先行告退。”
莫名也跟著拱手道：“臣也先行告退了。”
兩人走出去後，小祥子手上拿著什麽東西，急步走進來，“皇上，敏貴妃剛才派人送了這個玉佩過來。”
聽到小祥子的話，龍睿想起了什麽，緊張道：“快拿上來給朕。”
原來那塊玉佩掉了在敏華宮，他還以為掉了在欣欣那裏，想過幾天等欣欣氣消了再去鳳和殿要回來。
小祥子聽命拿著玉佩遞給龍睿，吞吞吐吐地問道：“皇上，你去了敏貴妃那裏……那皇後娘娘她……知不知道？”
龍睿接過玉佩，聽到小祥子的問題，皺了皺眉不悅道：“小祥子，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多事？”
他應該慶幸莫敏及時地把玉佩送還過來，否則如果讓欣欣知道了那天他進了敏華宮避雨，還差點寵幸了莫敏，她一定又要鬧了。
“奴才不是想多事，隻是奴才剛才聽見下人們都在議論說——皇後娘娘在禦花園裏哭得很慘，樣子也很狼狽……所以才想說會不會是跟這個玉佩有關係？”小祥子猜想道。
嘭——
龍睿生氣地拍響了桌子，大聲喝道：“欣欣哭了？這件事你怎麽不早一點說！”
他一聽到灰欣哭了，小祥子後麵的話都沒有認真聽清楚。欣欣怎麽會哭了？她發生了什麽事？是不是受傷了？諸如此類地問題充斥著他的整個大腦，擔心占據了他的整個心髒。
小祥子誠惶誠恐地回答道：“奴、奴才有罪！請皇上恕罪！”
他以為皇上和皇後吵架了，皇上一定不想理皇後娘娘的事情，誰知道皇上還是會這麽緊張。
聽到灰欣哭了，還哭得很淒慘，龍睿此時一點處理國事的心思都沒有，更別說要罰小祥子了。
起身提步急匆匆地就走出了禦書房，留下小祥子一個人在那裏糾結。
鳳和殿——
灰欣失魂落魄地回到了鳳和殿，眼眶哭得通紅，趴在臥房的桌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欣欣！欣欣！”龍睿一陣風似地跑進鳳和殿，邊跑還邊緊張地叫著灰欣的名。
灰欣聽到了龍睿的聲音，依舊麵無表情，無動於衷，眼睛定定地看著前方，繼續魂遊天外。
龍睿提步走進臥房，看見灰欣呆呆地看著前方，心裏一陣擔心，走上前去坐在她身旁低聲地問道：“欣欣？你怎麽了？怎麽又哭了？”
灰欣見到龍睿，隻是直直地盯著他看，什麽也不肯說。
龍睿見此，以為灰欣還在為前兩天的事情生氣，深深地歎了口氣，認錯道：“還在生氣嗎？我跟你道歉好不好？那天，我的語氣是重了，對不起。我以後都不會再對你這麽大聲說話，好不好？”
灰欣依舊不言不語地連一個表情也不肯施舍給龍睿，隻是死死地盯著他看，看得龍睿有些心驚。
“你到底是怎麽了？”龍睿有些害怕這個不肯言語的灰欣，他完全猜不到她現在在想什麽。
灰欣收回了視線不再盯著他看，輕聲道：“我們……就這樣吧。”
龍睿不明白灰欣的意思，抬手想拉過她的手臂讓她麵對麵地看著自己，誰知道灰欣快他一步躲開了他的大掌。
“你這樣說是什麽意思？”龍睿失望地收回自己的手，聲音低啞地問道。
他有不祥的預感：欣欣似乎想離開他。
灰欣站起來，走到窗邊不想再給龍睿機會靠近自己，“我會去認罪，你廢了我，放了馨曉。”
聽了灰欣的決定，龍睿瞬間黑了臉，起身走到她身旁，周身散發著令人膽顫的寒意，“你冷靜了兩天，就是得出了這樣一個決定？你真的可以完全無視我對你的愛？”
提到‘愛’灰欣就覺得好笑，他都已經跟莫敏搞在一起了，居然還敢明目張膽地跟她講愛？
“你的愛，我恐怕無福消受，你還是留給有需要的人吧。”灰欣不屑道。
“灰欣！”龍睿真的不想對她生氣的，可是她怎麽可以一次又一次地踐踏自己對她的愛？
“你快去下聖旨廢後吧。”似乎嫌龍睿還不夠痛，灰欣還要再補上一刀。
龍睿生氣地伸手拉過灰欣，讓她麵對自己。隻見灰欣一臉淡然地看著自己，就像在看一個路人，龍睿的心頓時痛得不自覺地收回了手。
“為什麽？”看著這麽絕情的她，龍睿仍不死心地問道。
他的欣欣不會這麽對他的，她一定是有原因。對！她一定是有原因的……
“因為我不愛你了！”灰欣似乎還怕龍睿不相信似地，無懼地直視著他重複道：“龍睿！你聽清楚了，因為我不愛你了！”
龍睿不自主地捂著自己的心口，退後了幾步，瞬間紅了眼眶。
“為什麽！為什麽你要這麽說！”龍睿搖著頭，依舊不肯接受這麽絕情的灰欣。
灰欣見到他這麽受傷，心裏也在滴血，但是她也是一個有原則的人。背叛了就是背叛了，無論他是因為什麽背叛她，都是不可原諒的。
“不愛就是不愛了，你不用再問了。你怎麽問，我都是同一個答案！”灰欣覺得這間臥房實在是太壓抑，提步繞過龍睿就想走出去。
龍睿還是不肯放棄，在灰欣走到他旁邊的時候，一把捉過她轉身就從她背後鎖她入懷。
他緊緊的抱著她，把頭埋在她小巧的肩窩上，深深的吸著她獨有的馨香，哀求道：“不要，欣欣不要走……”
他不能失去她，她剛才隻是說了一句‘不愛你’，他就已經痛得心如刀割。他真的無法想象，如果她離開了自己，他會變成什麽樣？
灰欣沒有掙紮，沒有反抗，更沒有回抱他，隻是低聲道：“這是最後一次，我等著你的廢後聖旨。”
龍睿收緊了圍在她腰上的手臂，埋在她肩窩上的頭不斷搖著，“欣欣，不要……我不要廢後……你忘記了嗎？你說過的，你也答應過我的，我們以後都不會分開，隻要我需要你，你就不會離開。”
“對不起，我騙了你。你可以治我欺君之罪。”灰欣完全不理身後激動得無法自控的龍睿，依舊絕情地說道。
龍睿已經不知所措了，急得流下了眼淚。
灰欣明顯地感受到了龍睿哭了，身子僵硬了一下，想轉身去看，卻因為被龍睿抱得緊而動彈不得。
“是不是我放了馨曉，你就不走了？”龍睿決定讓步，隻要她願意留下來，她要他做什麽他都願意。
灰欣抿著唇，忍了很久的淚水終於溢出了眼眶。
“回答我，是不是！”龍睿似乎隻要聽不到灰欣一句點頭答應的話，就死都不會放手。
“不是！不是！不是！”灰欣突然地就掙紮了起來，“我不要你了！你懂不懂！”
她不是因為馨曉的事情要離開，而是因為他的背叛！
龍睿聽到了那一句‘我不要你了’，感覺到心好像已經不會再跳動一般。
他鬆開了手，灰欣就像逃命似地逃出了他的鉗製，怕再被他捉到，快速地跑出了臥房。
看著灰欣急著逃開他的背影，龍睿眼眶裏的淚水像止不住的洪水，一發而不可收。
原來他也會為了一個女人掉眼淚，原來情可以讓人這麽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