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第二次扇她耳光
夕陽西下後，眨眼間月亮又高高掛起。
灰欣站在鳳和殿旁邊的一顆小樹下，猶豫著要不要走進去。
不知道龍睿走了沒有？萬一他沒有離開，她就這樣貿貿然地走進去豈不是尷尬個正著？但是如果不進去的話，她今天晚上又可以去那裏？
灰欣抬頭看了看已經漆黑的天空，抱了抱小身子，自語道：“如果我不進去，今晚豈不是會被冷死？”
基於生命誠可貴的理由，灰欣最後還是選擇了尷尬死。
灰欣剛提步走到鳳和殿的大門口，龍睿就快步地從裏麵走了出來，兩人就這樣超級尷尬地碰了麵。
龍睿見到灰欣，立馬停下了腳步，冷聲問道：“現在都已經是什麽時候了？你怎麽才回來？”他問得自然，好像今早發生的事情是一場夢一樣。
“我現在不是回來了嗎？”灰欣撇了撇嘴回答道。
龍睿聽到灰欣一如往日般孩子氣地回他的話，喜悅立即油然而生，“進去吧，我有話要對你說。”
灰欣知道他誤會了，以為自己想跟他和好，立馬拒絕道：“我們已經沒什麽好說的了，你回去吧。”說完，灰欣不想再理會他徑直地走入鳳和殿。
龍睿咬咬牙，轉身就追了進去，捉過灰欣的手霸道說：“朕是皇帝，所有的事情都是朕說了算！朕說要跟你談，你就必須跟朕談！”
灰欣瞪大了眼看他，試圖甩開他的手，“放開！”
她灰欣就是一個吃軟不吃硬的主。他裝裝可憐什麽的，她還可能會接受跟他談一談，但是他現在居然拿皇帝的身份壓她，她打死也不從。
龍睿根本不理會灰欣的大喊大叫，用力地拽緊了她的手，大步就走進了鳳和殿。
走入臥房，龍睿一把就把灰欣甩在了椅子上，然後自己找到旁邊的位置坐下。
灰欣揉著自己被他捏得紫紅的手，瞪了他一眼才幽幽的開口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看著灰欣來回揉捏自己的手，龍睿不由地皺起眉頭：他剛才下手還是太重了……
“喂！你在發什麽呆啊？”灰欣拿另一隻沒有受傷的手在他眼前揮了揮，讓他回神道。
龍睿沒有回答她的問話，而是起身去拿放在臥房內的消腫散瘀膏。
把藥拿過來後，放在灰欣的麵前，大掌攤開，“手！”
灰欣立馬明白龍睿的意思，倔強地撇開臉道：“不用你假好心！”
他剛才把她捏得可是痛得很，現在又來假好心地為她上藥？她不屑！
龍睿強硬地拉過灰欣的手給她上藥，灰欣想收回自己的手，奈何力氣沒有他大。
“你有什麽話就快點說啊！你現在又是在幹什麽？”灰欣心煩透了，不由地吼了出來。
每一次都是這樣，做錯了什麽都不自知，隻會在傷害完她以後再對她好來補償，可惜她要的不是這些。
龍睿認真專注地為灰欣上著藥，完全不在乎她對自己的大吼大叫。
上完藥後，龍睿放開了她的小手，才無力地開口道：“你剛才走了以後，我冷靜地回想著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惹得你這麽生氣，讓你這麽決絕地要離開我。可惜我想了一個下午，還是什麽都沒有想到。”
龍睿看著灰欣，深邃的黑眸充滿了愛意和無助，“欣欣，你來告訴我好不好？我到底做錯了什麽？”
灰欣也不回避他的目光，就這樣跟他對視了一會兒，才回答道：“你就是想這件事情想了一個下午？”
龍睿點了點頭，無聲地回答了灰欣的問題。
“你又何必這樣？”灰欣歎了口氣，又問道：“你是皇上，國事這麽繁忙，你為什麽還要浪費一個下午的時間去想自己做錯了什麽？”
“因為你要離開我了！”龍睿想也不用想迅速地就回答了灰欣的問題。
想到她要離開自己，他怎麽可能還有心情去處理什麽國家大事？
一瞬間的衝動，灰欣真的很想開口問他：你為什麽要去寵幸莫敏？你為什麽要背叛我們的愛情？
但是衝動隻是一時，離開才是她下定決心所做的決定，“你不要想了。如果連你自己都想不到的話，由我來告訴你就變得什麽也不重要了。”
或許在他心裏認為隨便寵幸一個女人隻是一件小事，小得連說出來的必要都沒有，但是在她心裏麵——愛情就是唯一。
龍睿見她還是如此決絕，心裏著急了，拉過她的手激動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到底我做錯了什麽？你告訴我，我什麽都願意改！”
該死！他到底做錯了什麽，讓他這麽不可以被原諒？
灰欣的秀眉緊鎖，抿了抿唇，勸說道：“皇上，你就放手吧？你這樣不辛苦嗎？你有後宮三千，不會缺我一個灰欣，不是嗎？”
“但我也說過，後宮三千也比不上一個你！”龍睿說什麽都不會放手。
“可是……”灰欣見他還是如此難纏，甩開了他的手，語氣冷漠道：“你比不上我鍾愛的自由！我現在隻想要離開你，離開這個困死人的皇宮！”
霎那間，龍睿感覺到了自己的心，好像又被灰欣幻化成千刀萬刃的話語傷得滴血。
“好！既然你這麽想離開朕，這麽痛恨這個皇宮……朕就讓你生生世世不得離開！”龍睿收起了對灰欣的所有耐心，所有愛意，拿出君王的威嚴讓灰欣死心道。
如果他用愛，用情也留不下她，那他即使用君王這個身份也要把她留在身邊。
灰欣冷笑了幾聲，看著龍睿道：“你這樣做，不放過我的同時，不也在為難你自己嗎？後宮三千多個女人，多的是順你心意的，你為什麽就不去挑一挑？”
她一早就料到他最後會拿皇帝的身份來壓自己，她也見怪不怪了。
“你到底把朕的心當成什麽了？給了你還能給別人？”龍睿聽著灰欣說著這麽不知好歹的話，真的想剝開她的心看看是不是黑色的。
龍睿不說這句話還好，一說到這句話，灰欣就想起了莫敏當時是怎麽樣嘲笑自己的，越想就越火大。
他居然還敢說他把心給了自己？
“你的心髒透了！所以我說你的心，我不要了！我不要了！可以了嗎？”灰欣向著龍睿大聲喊道。
啪——
“灰欣！你根本就是狼心狗肺！”龍睿忍不住抬手給了她一巴掌，手，還在不斷地顫抖。
她居然說他的心髒透了？她怎麽可以這樣說？
他知道的，他也記得一清二楚：這是他第二次打她耳光了。但是他也敢肯定，她的臉蛋永遠也不會有他的心來得痛。
灰欣捂著臉，眼淚掉得像斷了線的珍珠，小嘴還倔強地開口道：“謝謝你，這巴掌打得我什麽也不剩了。”
她不會再對他抱有任何的希望，不會再對他有任何留戀！
“不、不要……”龍睿緊握著自己打了她還在不斷顫抖的那隻手，慌張地不斷道歉說：“對不起，欣欣……對不起……我不想傷害你的，可是我的心真的被你傷得很痛……”
他很害怕她現在的眼神，充滿了絕望同對他的死心……
為什麽？他們為什麽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你快走！”灰欣站起來指著門口趕人，見龍睿仍不想走，她又催促道：“你趕快走！”
龍睿站起來，想上前一步看看她的臉。誰知道，他上前一步，灰欣就後退一步躲開他。
“你不肯走是嗎？”灰欣覺得跟他共處一室，和他呼吸同一個空間裏的空氣都困難，最後決定道：“既然你不肯走，那就我走！”
龍睿知道現在天色已經很晚了，而且冬天的晚上又特別的寒冷，不想灰欣一個人在外麵亂晃，拉著她無奈道：“你留在這裏，我走……”說完，龍睿放開了灰欣，一臉陰沉地走出了鳳和殿。
灰欣無力地蹲了下來，抱著自己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