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 好！本王成全你

  “都給哀家住手！”太皇太後被馨曉攙扶著走進了鳳和殿，看著就快打成一團的兩人厲聲嗬斥道：“你們一個是皇帝，一個是王爺，現在這樣成何體統！”


  “皇祖母……”龍睿收回拳頭，側身看著太皇太後，別扭地不發一言。


  “皇祖母……”龍逸收回剛踢出去的腿，看了太皇太後一眼，又把視線移到她旁邊的人兒身上，“馨曉？你來這裏做什麽？”


  龍逸有些擔憂地看向龍睿，他真怕龍睿壓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悲憤會傷害馨曉。


  “小姐她……現在怎麽樣了？”馨曉低著頭一臉愧疚，扶著太皇太後的手害怕地握了握緊。


  “你還敢出現在朕的麵前？”龍睿盯著馨曉的表情，就像恨不得要將她千刀萬剮一樣。


  聽到龍睿充滿責備的話，馨曉把頭俯得更低了，太皇太後用餘光瞄了馨曉一眼，為她解圍道：“好了，現在是責怪人的時候嗎？現在最重要的是欣欣那丫頭怎麽樣了。”


  “欣欣她……”龍睿握緊雙拳，怎樣都無法跟皇祖母說出實情。


  “逸兒。”太皇太後見自家孫兒如此傷心，也不再繼續問下去，轉向問龍逸。


  “皇嫂她的孩子……保不住了。”龍逸聲音低沉，語氣緩慢地替龍睿說道。


  龍逸剛說完最後四個字，太皇太後就扶著額一陣眩暈，馨曉紅著眼眶扶著太皇太後，眼淚不一會兒就已經嘩啦嘩啦地直流。


  龍睿連忙走到太皇太後身旁將她扶到椅子上去，“皇祖母，對不起……朕沒有保護好欣欣。”


  太皇太後傷心地閉了閉眼，睜眼看著龍睿，搖著頭道：“睿兒，你不要太過自責了……”


  這一切都隻能怪欣欣她命苦，從小就沒了娘，花季年華又死了爹，現在又不能保住自己的孩子……可能一切都是天意吧。


  馨曉抿緊下唇，無聲地流著淚水，她突然跪在龍睿和太皇太後麵前，“這一切都是馨曉的錯，請皇上讓馨曉以死謝罪。”


  小姐是因為找她才被莫敏捉走的，小皇子不保，她馨曉就算死一百次都無法謝罪。


  “馨曉，不要胡說八道！”龍逸一臉鐵青地走到馨曉麵前想要將她扶起，奈何她鐵了心要讓龍睿治自己的罪，說什麽都不願意站起來。


  “以死謝罪？你以為朕真的不敢要你的命嗎！”龍睿猩紅著雙眼瞪著跪在地上的馨曉，他恨不得現在就把她推出去淩遲。


  “皇兄！”龍逸擋在馨曉前麵，維護道：“她是我未來的逸王妃，我是不會讓你動她一根汗毛的。”


  “她的命，朕就是要定了！”龍睿目光冷利地掃向龍逸，周身寒氣逼人。


  “那你就把我也一起處死吧。”龍逸嚴肅而認真道。


  “逸王爺！”馨曉聽到龍逸為了自己連命也不要，心裏一震拒絕道：“馨曉不要你為了我，傷了你與皇上間兄弟的和氣。”


  她已經害小姐沒了小皇子，怎麽還能害他們兩人間兄弟決裂呢？

  如果逸王爺真的因為她而惹怒了皇上，皇上一怒之下把逸王爺定罪，她不是成了千古罪人了嗎？

  “馨曉，我絕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皇兄將你處死而置之不理。”龍逸轉身半跪在馨曉麵前，抬手為她拭擦臉龐的淚痕。


  “夠了！”太皇太後拍著桌子，實在聽不下去了，“你們都把哀家當成死人，是嗎！”


  “皇祖母，如果當時欣欣不是因為跑出去找這個女人，她現在也不會躺在床上受苦！”龍睿指著馨曉，情緒很是激動。


  “睿兒，難道這件事，你就不用負起一部分的責任嗎？你的心裏難道真的認為這件事錯的都是馨曉嗎？”太皇太後的臉上充滿了疲憊，她歎息一聲又問道：“莫敏會發了瘋似的傷害欣欣……不是你惹下的禍嗎？”


  龍睿靜靜地聽著太皇太後的問話，頓時愣在了原地，雙手握得更緊了。


  沒錯，皇祖母說得一點都沒有錯，欣欣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都是因為他一時氣憤封了莫敏為妃惹下的禍。


  如果一開始，他就沒有給任何機會莫敏，如果一開始，他就承認對欣欣的愛，那麽……現在他的皇兒也不會成為犧牲品。


  “不是的，太皇太後……這一切都是馨曉的錯……”馨曉搖著頭，自責無比，“馨曉不應該自己跑出去，不應該扔下小姐一個人為我擔心……”


  龍逸伸手把馨曉抱在懷裏，把責任攬到身上，“不，這一切都是我錯，我不應該把南逕悅帶回龍景國，更不應該利用南逕悅來刺激你，讓你一個人傷心的跑出去。”


  太皇太後心痛地看著眼前這三個孩子，疲憊地搖了搖頭道：“好了，悲劇已經發生，與其在這裏相互自責埋怨，為什麽不想想能為欣欣做些什麽呢？”


  薑還是老的辣，一句話點醒了在場所有的人。


  皇祖母說得沒錯，他不能再繼續消沉下去，見到這樣的他，欣欣怎麽會好起來呢？龍睿心裏一下子萌生了希望。


  馨曉微微推開了龍逸，覺得太皇太後的話說得很有道理，於是下決心道：“皇上，太皇太後，馨曉自知罪孽深重，沒有資格再要求些什麽……但是馨曉真的希望能一輩子都呆在小姐身邊，好生照顧借此來贖罪。”


  “馨曉，你在說什麽？”龍逸不可置信地扶著馨曉的肩膀，“你要呆在皇嫂身邊一輩子？那我們的婚約呢……你想怎麽辦？”


  “馨曉從小就隻是一個婢女，根本就不敢高攀王爺……”馨曉雙手伏地，眼淚不斷掉落在地麵，向龍逸叩了一個頭道：“馨曉很高興能得到王爺的厚愛，隻是馨曉真的不能成為你的王妃。”


  龍逸煞白著臉，仰頭一笑，心裏一陣透心涼，“很好，馨曉……你真的說得很好。”


  他為了她甚至不惜壞了與龍睿之間的兄弟情，她的一席話就把他所有的堅持砸得粉碎。


  而且她為了離開他還向自己磕頭，還說什麽該死的‘感謝你的厚愛’？真是可笑至極，諷刺至極。


  “如果這就是你的決定。好！本王成全你！”說完，龍逸頭也不回地跑出了鳳和殿。


  “馨曉，你這樣做，真的不後悔嗎？”太皇太後看著龍逸傷心的背影歎息。


  雖然她不想讓逸兒娶馨曉當逸王妃，但見到逸兒如此傷心，她真的很心痛這個孫子。


  “馨曉……不後悔。”馨曉咬著下唇，以此來緩解著自己的心痛。


  看著這一幕，龍睿依舊冰冷著臉，而心裏的難受更加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