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成長路上的煩惱

  掛斷了電話的龍殊特坐在床頭髮了一會兒呆，而後他注意到自己的手機屏幕彈出了一個對話框。


  「已建立新通話錄音，是否確定保存？」


  他微微皺了皺眉，手指在空中微微抖了抖，終於還是按在了「確定」上。


  他從來沒有用過這個高科技功能……這是什麼時候錄的音？


  這東西能有什麼用？


  寄給足協舉報領隊？


  他可沒有發瘋，得罪一個領隊，最多讓自己在短期內與國家隊無緣，但如果真的公開了，恐怕整個機構都不會再接受自己的存在吧？

  等一下……


  他重新打開了手機，將剛剛的通話錄音放了出來。


  除了一開始的第一句問候，兩個人之間的對話都被清晰地保存了下來。


  龍殊特搓了搓手指，搖頭苦笑了一聲。


  不接受我……就不接受吧。


  我幹嘛要向他們低頭？

  為了帶領他們參加世界盃嗎？

  哈哈哈！-

  大鬧了一夜的龍殊特並沒有出現在阿姆斯特丹當地媒體的新聞頭條，荷蘭人對於足球明星的八卦顯然沒有英格蘭人那麼熱衷，更何況他還根本算不上什麼明星。


  更何況他只不過是和隊友們喝了幾杯酒，吃了一盒在阿姆斯特丹街頭隨處可以購買的當地旅遊特產罷了。


  至於喝完酒之後大家各自滾了床單……在開放的阿姆斯特丹，這種微不足道的事情，甚至連寫成新聞的價值都沒有！


  但他還是無緣客場對戰赫拉克勒斯的第五輪荷甲聯賽，不僅如此，他和蘇萊曼尼、布林德、埃曼努爾森等參與宴會的人甚至連比賽大名單都沒有進入。


  沒辦法，歐冠資格賽是8月26日的晚上，返回阿姆斯特丹是27日的下午，而這輪聯賽是30日的下午，而且是連續的客場，短短兩天，絕大多數主力球員的體能根本沒有完全恢復。


  或許是第一次破身之後泄了太多的童子元氣，平時體能最為充沛的龍殊特也不例外，這一次他的表現終於像個正常人。


  「連番激戰」讓他的肌肉累積了大量的疲勞，范巴斯滕在聽取了隊醫與體能教練的建議后，果斷決定將他留在阿姆斯特丹的訓練基地，並且指派了專人負責他的理療恢復。


  於是他乖乖地留了下來，除了適量的恢復性訓練，每天的生活就是散散步、逛逛街，然後定時來到訓練基地，享受著阿賈克斯第一理療大叔粗糙雙手的「溫柔」按摩。


  缺兵少將的阿賈克斯輪換陣容在客場艱難戰勝了赫拉克勒斯，五輪聯賽戰罷，范巴斯滕的球隊以四勝一負的不敗戰績，憑藉一分的優勢力壓上賽季冠軍阿爾克馬爾，暫時獨居積分榜榜首，再加上四年以來第一次進軍歐冠正賽，球隊的形勢一片大好。


  春風得意馬蹄疾，范巴斯滕甚至沒有返回阿姆斯特丹，他直接從客場搭乘飛機前往瑞士尼翁，準備參加一場足球世界的盛會。


  2009-2010賽季歐洲冠軍聯賽開幕儀式，也就是小組賽抽籤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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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教練去抽籤了，其他人也沒有閑著。


  魏光軍說得沒錯，接下來的兩周都是國家隊比賽時間，阿賈克斯如今雖然已經沒落，但隊中依然聚集了荷蘭國家隊和各個年齡梯隊的骨幹，每次到了國際比賽日，偌大的訓練基地里往往只會剩下兩三個無家可歸的可憐傢伙。


  國家隊？

  從前的龍殊特確實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因為之前他的目標是首先成為一名職業球員。


  連溫飽和生計問題都沒有解決，還談什麼為國效力？還談什麼揚名立萬？

  現在他和阿賈克斯簽訂了職業合同，正式成為了一名擁有體面而穩定工作的職業球員，但他依然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


  因為他對中國足球依然毫不了解，15歲就背井離鄉的他根本不清楚國內行業的規則，也不會有人向他普及那個水池子有多麼的深不可測。


  但更因為他當時更重要的工作是竭盡全力去幫助球隊獲得歐冠正賽的資格，以此完成系統那個慘無人道的任務。


  而且即使一名球員再沒有常識，也應該清楚，剛剛成為職業球員就夢想進入國家隊，這個想法有多麼天真和不切實際，即使在水平不高的中國隊。


  現在，國內足協第一次正式和龍殊特接觸，卻讓他幾乎斷絕了所有為國效力的想法。


  雖然在國內沒有什麼牽挂，雖然他現在獨自一人在國外也過得很好……


  但直到現在，他才第一次產生了一個讓他心煩意亂的念頭。


  或許……或許……


  那四個字在他腦海里變得越來越大，可是他不敢真的說出來。


  因為這四個字意味著背叛！

  轉換國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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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龍殊特如今的想法只不過是一廂情願。


  因為就算他真的符合荷蘭的移民政策，能夠順利完成轉換國籍，以他剛剛出道的水平，荷蘭足協也很難在短時間內徵召他……


  所以，他現在考慮這個事情，實在是有些想得太多。


  所以，他決定將這些想法全都拋棄，將心思繼續放在訓練上。


  他的職業球員之路才剛剛起步。


  想這些事情根本對自己的成長毫無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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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更加現實的問題是，阿賈克斯俱樂部的高層早在歐冠資格賽之後就得到了一個利好消息：

  全球觀眾數量最多的體育頻道、中央電視台體育頻道，對於在國內轉播阿賈克斯的比賽保佑強烈的興趣！並且準備派出工作組，前來荷蘭商討相關事宜。


  當然，以cctv5長久以來所堅持的「能免費絕不掏錢」、「nba的蕭華都是求我們免費轉播比賽，其他的比賽憑什麼要給錢」的原則，這筆轉播費用恐怕不會太多，但對於現在一分錢都想掰成兩半花、一個夏天轉會費都只有幾百萬歐元的阿賈克斯來說，這個消息無異於久旱逢甘霖。


  他們立刻成立了公關小組，全程陪同中國友人，對荷蘭足協、荷甲聯賽、以及直播方公司進行全方面的公關。


  所有事情都是可以特事特辦的，所以當范巴斯滕的飛機還沒有抵達瑞士尼翁的時候，這件事情已經初步達成了合作意向。


  荷甲聯賽的時間和德甲相差不多，都是在周末晚上七八點開始，根據協議，cctv每周都會安排轉播荷甲比賽，即使和德甲拜仁慕尼黑這種等級的豪門球隊的比賽日程相衝突，也優先進行安排。


  但……僅限於阿賈克斯的比賽。


  至於另一名中國球員效力的球隊，他們根本沒有提起。


  因為那名球員已經受不了埃因霍溫的板凳生涯，準備動身回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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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