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向龍殊特低頭

  「加泰羅尼亞是一個非常安靜的地區，巴塞羅那一定是最適合休息的城市。」


  在第二天下午舉辦的賽前新聞發布會上，龍殊特滿是譏諷地說道：


  「這裡的警察一定是世界上最悠閑的工作，在接到投訴后，他們可以在三個小時內就及時趕到，實在令我非常感動。是的，我從谷歌地圖上查了一下，我們所居住的酒店最近的警察局，只有955米的距離，我們高效的加泰羅尼亞警察，用了三個小時趕到現場，然後又用了三個小時，驅散了那些在酒店外圍舉辦焰火表演和個人演唱會的市民群眾，他們的服務既熱情又充滿人性的光輝，我一定會將這樣的體驗告訴每一個朋友，還有我的13億中國同胞。」


  「我在本菲卡有個朋友，他曾經告訴過我一件有趣的事情，我想在這裡和大家分享。」


  龍殊特看了看巴塞羅那的新聞官，從自己強大的系統資料庫里調出來了一條舊聞：

  「在2006年的4月6日下午，歐冠四分之一決賽的比賽前，本菲卡從酒店裡乘車前往偉大的藝術聖殿諾坎普球場，按照之前熱身時的情況來估算，這段距離大約需要20-30分鐘的車程。


  歐冠比賽嘛，當然需要警力和安保，所以巴塞羅那方面的交警很熱心地帶領著本菲卡的大巴車走向了一條相對通常的道路，兩個小時之後，本菲卡隊終於到達了諾坎普，距離比賽開始還有20分鐘的時間。如果沒有警察的熱情指引，他們一定會遲到的。」


  巴薩新聞官的臉色早已經鐵青一片。


  平心而論，這樣的小動作絕不僅僅只有巴薩一家，在英格蘭、義大利、俄羅斯、土耳其、烏克蘭……乃至於萬里之外的中國、韓國、巴西、阿根廷，只要有足球的地方，都不可避免會存在這樣的事情。


  如果我們忽略什麼道德和法律，這種事情其實也可以算作主場優勢的一種。


  但「不開眼」、「情商低」的龍殊特卻在大庭廣眾之下將這種「潛規則」說了出來，所以巴薩方面顯得格外難堪。


  他們當然可以解釋那是極端球迷不冷靜的行為，與俱樂部沒有一分錢的關係，但只會被全歐洲嘲笑為「輸不起」、「輸球又輸人」，尤其是皇家馬德里，更會笑掉大牙。


  果然，那些記者們迅速找到了巴塞羅那俱樂部主席桑德羅-羅塞爾，這位近期一直深陷商業欺詐風波（在2013年3月，西班牙媒體就曝出了羅塞爾涉嫌商業欺詐被巴西警方調查並起訴的消息。在2008年11月，巴西隊與葡萄牙進行了一場友誼賽，運作這場比賽的經紀公司不具備組織策劃國際A級賽的資格，而為這家公司擔保的另一家公司則隸屬於羅塞爾。巴西警方最終查明，羅塞爾通過運作這場比賽，將40萬歐元揣進自己腰包）的主席顯得有些焦頭爛額。


  但面對記者的提問，他用一套三連否決予以回答：

  「不存在的！我不知道！無可奉告！」


  然後他再一次嚴肅聲明了自己和俱樂部的立場：

  「巴塞羅那是一家頂級俱樂部，我們愛惜俱樂部的名聲甚於生命，對於那些極端球迷的做法，我個人深表遺憾，並表示強烈譴責，作為俱樂部主席，我呼籲廣大球迷用正面行動合理合法地表達對俱樂部的支持，共同珍惜來之不易的足球發展環境。」


  然後他看到外面有球迷高舉拳頭髮出了一聲怒吼：


  「羅塞爾你這個垃圾，趕緊滾出巴薩！」


  羅塞爾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極其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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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殊特的公然發聲並非頭腦衝動之後的產物，而是經過和海因克斯以及俱樂部高層的同意，他看似有些不給面子的做法，實際上卻維護了拜仁慕尼黑的整體利益。


  就算是再不要臉，加泰羅尼亞警方也不敢讓同樣的事情發生第二遍，他們第一時間在拜仁下榻的酒店周圍部署警力，將一切可疑人員驅散，而巴薩俱樂部也正式通知各大球迷組織，約束球迷們的行為，否則很有可能為巴薩招來更加嚴重的處罰。


  加泰警方也不得不發表聲明，保證拜仁全隊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不會受到任何騷擾，以此挽回自己在整個歐洲、乃至世界上的聲譽，萬一龍殊特真地影響了13億中國遊客的選擇，整個加泰地區一年至少要損失十幾億歐元的旅遊收入啊！

  ——據不完全統計，2012年前往西班牙旅遊的中國遊客約20萬人，2017年這個人數則達到了74萬，增長極其迅猛，其中70%的遊客會把加泰羅尼亞地區設為旅途中的重要站點，而且中國遊客的購買能力往往要遠遠超出平均水平……


  就算是為了旅遊市場的收入，當地政府也必須向拜仁低頭，或者說，向龍殊特低頭——畢竟一般德國人很少會跑到西班牙去花錢……


  在第二天晚上，拜仁全隊終於可以安安穩穩地睡一覺了，否則連續兩天失眠，就算是精力最旺盛的球員，在正式比賽時也會無精打采、雙腿發軟。


  5月1日上午，海因克斯帶著自己的弟子們在巴塞羅那的同城對手——西班牙人俱樂部提供的訓練場上進行了最後一次集體訓練，下午則前往諾坎普球場進行第二次適應場地的活動。


  下午五點左右，回到酒店吃完飯之後，全隊又乘坐大巴車前往諾坎普，準備迎接傍晚的比賽。


  這一次加泰的交警非常高效，在他們的積極引導下，原本需要20分鐘的路程拜仁不到半個小時就已經到達目的地。


  穆勒甚至還抱怨了一句：

  「老子這一把還沒贏夠，誰讓你們停車的？！」


  然後海因克斯在他腦袋上給了一記爆栗：

  「是我，你有什麼意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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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點進場熱身，比起下午，這片草皮沒有太大的變化。


  草皮依然平整，無論是高度還是濕度，都保持得比較理想——這或許也和拜仁的風格有關。


  上一場比賽拜仁是利用高空球轟開了巴薩的球門，而高空球本來就是最簡單的戰術，是對場地條件要求最低的戰術，反倒是為了巴薩自己的利益，他們不得不對比賽的場地進行細心的照料……


  在客隊的更衣室里，海因克斯正在進行最後的動員：


  「我們的領先優勢非常大，大到可以讓所有對手都感到絕望，但我不希望今天讓對手看到縮小比分的希望，你們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


  球員們齊齊回應了他。


  「今天的氣溫比較低，大家一定要做好熱身，我也不希望有人因傷缺席最後的領獎儀式。」


  海因克斯笑了笑，揮手示意自己的助手打開更衣室的大門。


  穆勒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吼了一聲：

  「他們敢打擾我們睡覺，我要讓他們知道這樣做會有什麼代價！」


  更衣室里瀰漫著愉快的笑聲。


  比賽即將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