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0、兩位金球先生

  2013年7月7日，龍殊特出現在義大利的米蘭城。


  在舉世聞名的米蘭實驗室，他進行了轉會之前的最後一道程序：體檢。


  雖然說曾經擁有響亮的名聲，但隨著俱樂部財力收緊，也逐漸失去了曾經的神奇魔力，再加上近幾個賽季攤上了一個玻璃體質的駙馬爺帕托，米蘭實驗室更是一度成為了庸醫的代名詞。


  不過他們即使水平太低劣，也不會在龍殊特的體檢報告上發現任何問題。


  「你一定是來自於外太空，你身上甚至連每一個細胞都是極其健康的。」


  米蘭實驗室的不知名負責人笑著拍了拍龍殊特的肩膀，然後將結果告訴了等候在一旁的執行董事韓利：


  「韓先生，你們可以宣布轉會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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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30分鐘之前，義大利豪門AC米蘭俱樂部官方正式宣布，他們從德甲球隊拜仁慕尼黑引進中國球員龍殊特，拜仁官方也第一時間證實了這條消息。儘管雙方都沒有公布轉會費的數字，但根據權威媒體披露的消息，米蘭在這筆交易中至少花費了1.4億歐元，並且為中國龍提供了世界第一的巨額年薪……」


  「中國龍毫無疑問超越了C羅成為了足球歷史上身價最高的球員，而且在短期內恐怕很難被後人超越……」


  「AC米蘭的一擲千金已經引發了各大聯賽俱樂部的恐慌，皇馬將加快對貝爾的攻勢，而其他俱樂部也勢必會做出反應，平靜已久的歐洲足壇恐將再起波瀾……」


  「兩個中國人能否幫助米蘭走出泥潭、邁向復興？我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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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蘭俱樂部能不能走出泥潭，確實還需要時間，但龍殊特的加盟卻逼迫米蘭俱樂部不得不開始清理老弱病殘。


  曾經的巴西單車少年羅比尼奧被甩賣給了老東家桑托斯，他在球隊中的作用已經越來越弱，而薪水卻屬於球隊的頂薪階層，離開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由於看不到自己能和龍殊特競爭的希望，中場球員弗拉米尼選擇自由轉會，回到了自己的老東家阿森納。


  除此之外，加利亞尼還表現了罕見的心狠手辣，他大刀闊斧地將一批已經沒有希望打出成績的預備隊和青年隊球員全都掃地出門，為一線隊省出了不小的薪資空間。


  只有一個人例外，36歲的老隊長安布羅西尼原本也選擇自由離開，準備和佛羅倫薩簽訂一份為期一個賽季的短期合同，然後結束自己的職業生涯，但他在賽前集訓的前一天接到了一個電話。


  「里奇？」


  他有些意外地看著手機屏幕上閃爍的名字。


  「馬西莫，你要離開米蘭嗎？你沒有想過……在米蘭退役嗎？」


  卡卡的聲音有些不舍。


  「……如果說我想離開，那一定是騙人的，但……我不知道自己留下來還有沒有意義。」


  安布羅西尼同樣如此。


  雖然他並不是米蘭土生土長的青訓成員，但18歲就加入紅黑軍團的他和米蘭自己的青訓又有什麼區別？他在這座城市度過了職業生涯整整18個年頭（其中一個賽季外租），在他心裡，AC米蘭早已是自己最愛的球隊，他想要成為另一個馬爾蒂尼。


  但這個世界的變化太快了，中國老闆帶來了不可一世的中國球王，安布羅西尼和龍殊特的位置雖然不會完全重合，但他依然感覺到了強烈的危機感，與其被俱樂部掃地出門，或許主動離開更加合適吧？


  至少這樣，大家都有面子……


  沒人會說自己背叛，而自由解約也不會讓俱樂部背負不近人情的罵名……


  但他聽到卡卡繼續說：

  「馬西莫，我和龍都希望你能留下來，我們一起再踢一個賽季。」


  安布羅西尼反應了很長時間，才發出了一聲驚呼：

  「你說什麼？！我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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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離龍殊特加盟米蘭只隔了不到24小時，皇家馬德里就在自己的官方網站宣布：

  「巴西球星卡卡，正式結束了銀河戰艦的生涯，皇馬已經同AC米蘭俱樂部達成共識，卡卡將成加盟義大利俱樂部，我們感謝他在過去四年裡為俱樂部做出的貢獻。」


  對於卡卡這樣的巨星，儘管合約時間未到，但皇馬沒有收取一分錢的違約金和轉會費，雖然有清理薪資空間的考慮，但無論如何，這也確實反應了球隊的氣度。


  AC米蘭同時宣布：


  「歡迎我們的上帝之子——里奇Ricky（里卡多的昵稱）回家！」


  在這一刻，不知道有多少米蘭球迷想要懷疑自己的人生。


  即使是萬里之外的中國米蘭球迷，在看到這條消息時，也忽然淚流滿面。


  卡卡的回歸，在某種意義上，甚至比龍殊特的天價加盟，更讓那些老球迷心神蕩漾！-

  7月8日的下午，米蘭城。


  聖西羅球場。


  在球員通道的最深處，龍殊特看到了卡卡。


  卡卡也看到了龍殊特。


  兩位金球先生並沒有如何熱烈地擁抱，而是各自伸出了一隻手，稍稍用力地擊了一掌。


  「你來了？」


  「是。」


  卡卡沒有再說什麼感謝的話。


  而龍殊特也只是笑了笑：


  「猜一猜，我們誰先出場？」


  卡卡也笑了起來，他的眉毛彎彎翹了起來，眼睛也彷彿變成了天邊的月亮。


  到了現在，他還會在乎這種事情嗎？-

  「女士們，先生們，米蘭最忠實的擁躉們，很榮幸能夠在今天擔任現場播音員，我打敗了至少五名同事才得到了這個寶貴的機會……」


  這名播音員的聲音彷彿都在顫抖。


  能夠容納八萬名球迷的聖西羅球場座無虛席，甚至有大量的球迷就站在看台上翹首以盼地望著空空蕩蕩的場地。


  「就在剛剛過去的48小時之內，我們的俱樂部完成了足球歷史上最偉大的兩次引援，甚至完全超過了2009年皇家馬德里的巨星政策，是的，你們都知道我在說什麼，或許在這個時候我不應該再多說什麼，好的，有請我們的兩位金球先生！Ricky……and-Long！」


  四周的看台上在一瞬間爆發出巨大的歡呼聲，即使身處球員通道，龍殊特也感到頭皮一陣發麻，略顯陳舊的聖西羅彷彿要被這陣聲波直接摧毀！


  他剛剛注意到了，播音員將卡卡的名字放在了自己的前面，但向來狂妄的他卻只是笑了笑。


  義大利可是一個相當排外的國度，這裡的球迷更是一群狂熱而激進的分子，他沒指望在第一次見面時就成為他們獨一無二的國王——畢竟……這些球迷直到現在還有人在詛咒中國資本滾出米蘭城呢……


  龍殊特和卡卡互看了一眼，然後同時邁出了腳步。


  他們同時走出了球員通道，同時站在了陽光之下。


  當他們同時向全場球迷揮手致意時，聖西羅球場的歡呼聲猛地提高了八度。


  身為老前輩、米蘭城曾經的王子，卡卡首先接過了話筒：

  「感謝俱樂部高層為了我的轉會所付出的巨大努力，能夠回到自己最愛的俱樂部，我非常開心，也感謝球迷依然如此支持我，謝謝！我與你們同在，你們和我同在！」


  八萬名球迷中至少有一半人同時熱了眼眶，有人捂住了雙眼，不想讓淚水滑落，但更多人還在用力揮舞著手臂。


  這種溫馨而感人的氣氛卻被一位不懂人情的傢伙破壞。


  「很抱歉打擾，我或許是一名不受歡迎的新來者。」


  龍殊特從卡卡的手中接過了話筒，反正卡卡也早已經說不出話來。


  「我是龍殊特，米蘭的新八號，從今天開始我將成為這個俱樂部的一員，我也渴望成為這個俱樂部的傳奇。」


  還好，他沒有被卡卡帶到傷感的頻道，而是一如既往地保持了自己的風格：

  「直到今天，我依然會被問到一個問題，為什麼要離開拜仁慕尼黑？

  恐怕沒人可以否認，在過去的兩個賽季，拜仁是整個世界當之無愧的霸主，歐冠衛冕、德甲提前八輪奪冠，德國杯、超級盃、世俱杯，就連所有參加的熱身賽，拜仁都拿到了最後的冠軍，在這樣的一個巔峰霸主的球隊里繼續擔當核心，輕鬆收割各項榮譽，難道不好嗎？」


  看台上的熱淚終於被收了起來，許多球迷也從之前的傷感情緒中恢復了正常。


  「我曾經看過了一片評論文章，當今足壇只有拜仁、皇馬和巴薩屬於頂級球隊，而曼聯、切爾西、尤文圖斯、阿森納、多特蒙德等球隊可以被稱為第二級別，米蘭、國際或許只能和利物浦一樣，被歸入第三級別。雖然這樣的分檔令人感到不快，但我不得不承認，這就是現實。」


  他聽到有人發出了一聲噓聲，但更多的球迷卻都沒有吭聲。


  就算是再狂妄自大的米蘭死忠，也不可能在2013年喊出米蘭天下第一的言論，龍殊特所說當然是事實。


  「我雖然沒有問過里卡多，但他也一定明白，從皇家馬德里再次回到衰落的米蘭，需要多少勇氣。一定會有很多人在感嘆，他來米蘭是為了養老，是為了度過最後的職業生涯，很多米蘭球迷甚至會想，只要能再看他踢幾場球就好，不需要任何成績，也不需要任何冠軍……」


  龍殊特看了卡卡一眼，曾經的上帝之子有些不自然地垂下了目光。


  但誰又能否認龍殊特的話？

  「托尼，我賭一百歐元，老闆馬上就要吹牛逼了。」


  坐在看台上的克羅姆-劉將手中的烤腸啃掉了大半，然後對身邊的托尼-莫雷蒂說。


  「哈哈，我可不跟你賭。」


  莫雷蒂笑著舉起了手中的啤酒，然後和身邊的朋友一飲而盡。


  只聽聖西羅球場四周的高音喇叭中有聲音在轟鳴作響，每一個音節都清晰地鑽進了每一個球迷的耳朵里：

  「我來到米蘭，是為了迎接全新的挑戰，是為了證明自己天下第一！


  你們沒有聽錯，天下第一！


  如果哪一場比賽，有人認為我沒有儘力，哪怕是一次停球出現失誤令你感到不滿，請在第一時間用力發出噓聲。


  而我……會讓整個聖西羅再無任何噓聲！」


  龍殊特微微張開了雙臂：


  「現在，請期待2013-14賽季快點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