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惡整1

  「月兒,你先回宮吧。」兩人僵持不下,長公主讓安寧先回宮。


  安寧點點頭,臨走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姑媽,阿釗其實是個好孩子,他不願意配合,或許是因為容大人的女兒。」


  說到這,她欲言又止。


  魏釗和長公主同時看向她,一個眼神期待,一個表情疑惑。


  安寧皺起眉頭,似乎不習慣背後說別人壞話,卻為了魏釗不得不說:「容大人的女兒總是仗著容大人的地位欺負阿釗。」


  魏釗簡直想為他阿姐鼓掌叫好。


  長公主卻覺得難以置信。


  安寧忍住笑意:「姑媽,您也知道現在大理寺是容大人掌權。我也沒想到那容小姐年紀不大,心思倒是多。仗著阿釗的案子捏在她爹手裡,就在阿釗面前作威作福。我親眼看見在天香樓,那位容小姐推倒阿釗。還有魏堯上次和我提起過,容家喬遷宴的時候,阿釗被什麼人打到流鼻血。您想想,在容家還有誰敢打客人。除了那容小姐,沒有別人了。」


  長公主表面維持了波瀾不驚,內心卻已然驚疑不定。因為她想起來,的確有一天下人告訴她說魏釗受傷回來的。當時她只以為是魏釗自作孽,沒想到竟是被容家小姑娘給打了。


  她臉色嚴肅地看向魏釗,就在魏釗和安寧公主都以為長公主已經信了她的話的時候,卻聽她道:「被個小姑娘打了,你還覺得很委屈是嗎!」


  魏釗臉色頓時僵住。安寧的表情也凝固了。


  額,好像,魏釗被容錦給打了,的確是件丟臉的事情。


  安寧趕緊給了魏釗一個歉意的眼神,遁走。留下魏釗故作倔強地和長公主對峙,但他內心的尷尬和『恥·辱』,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最終魏釗還是被長公主逼著發了誓。但他也換來了一個他自以為的『機會』,進岳松書院讀書!

  岳松書院長最近著實無奈。昨日剛來了個走後門的師兄之女容錦,今日就又來了個托關係的長公主之子魏釗。什麼時候他岳松書院成了如此沒有『節操』的學院,他的錚錚鐵骨呢?凜然正氣呢?大公無私呢?


  唉,在不講理的師兄和威嚴的長公主面前,這些都化成了渣渣。


  但是也不能讓他們進來得太容易,所以他決定要給容錦和魏釗組織一場『月考』。一個月後,課業測試不合格的人,就要離開書院。


  當容錦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只覺得晴天霹靂。考試倒沒什麼,可是為什麼魏釗也進書院了!而且每天棋藝課,他都會來接安寧公主下學!

  然後一到闞昱敏給她開小灶的時候,她不僅要頂著長公主和阮珍珍的強力視線,還要頂著魏釗那挑釁威脅的眼神。真是心累。


  「這顆子不該這麼下。」闞昱敏開始和容錦對弈了。一邊對弈,一邊指導。這種方式讓容錦學得突飛猛進。


  聽到闞昱敏的話,容錦條件反射地伸手去拿棋子,沒想到闞昱敏也正伸手準備演示,於是容錦的手指不期然碰到了闞昱敏的手背。


  闞昱敏隨後的反應卻讓容錦瞪大眼睛。他就像是被火燙了似地迅速抽回了手,還因為動作劇烈,帶翻了棋桌!

  「世子?」容錦訝然出聲。就算男女授受不親,但他這動作完全是把她當作毒蛇猛獸了吧?!

  闞昱敏眼睛低垂,理也不理容錦的問話,因為他正用衣袖拚命擦拭那被容錦手指碰到的手背!


  這,這動作太傷人了吧!他緊皺的眉頭直剌剌地表現出了他的嫌棄。


  於是容錦也生氣了!


  正要質問闞昱敏,他卻又紅著臉開始道歉解釋:「對不住。我不習慣接觸女孩,有點反應過激了。你別介意。」一副純良無措的樣子,結合在他那張容光照人的臉上,容錦的氣頓時消了,笑著回應:「沒事沒事,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闞昱敏被她這副笑呵呵的可愛樣子給萌到了,嘴角不禁勾了勾,頓時讓容錦看呆了眼。這還是世子先生第一次對她笑。


  闞昱敏注意到容錦直勾勾的小眼神,笑意頓時收斂回去。彎腰親自收拾棋桌和棋子,但容錦卻是不敢再亂動了,生怕又觸到這位世子先生的眉頭。於是開始有的沒得和闞昱敏瞎扯,講的最多的就是在禹州的趣事。氣氛一時間很是和諧美好。


  但容錦卻不知道,兩人的這番『互動』完完全全地落入了一個人的眼睛。


  魏釗送走闞清月,竟然又折返回來!看到容錦和闞昱敏有說有笑的,煩躁就止不住地戳心。


  這個容錦,明明和他大哥有婚約,竟然還和其他男人獨處一室,還有說有笑,簡直不知檢點為何物!

  還有闞昱敏,說的好聽點是鎮南大將軍世子,但殷都誰不知道,他其實就是個質子!瑞王舅舅又不只他一個兒子,頂著個世子名頭,還真當自己是下任瑞王了,竟敢和他安國公府搶人!


  這一刻,站在外面偷看的魏釗腦子裡閃過了太多念頭。最終他沒理清楚自己當時的全部感受,卻得出了一個要更加惡整容錦和闞昱敏的結論。


  容錦覺得最近諸事不順。


  首先除了阮珍珍,棋藝課她被徹底孤立了。然後就是騎射課,本來她還處於強身健體階段,先生卻突然讓她開始上馬學習了。弄得她根本無暇適應,累不說,大腿.內.側已經磨破了皮。但是這是她自己選的,她必須堅持下去。最後一門書法課,不是紙張莫名不見,就是毛筆突然斷掉,還總有人「不小心」把墨水甩到她身上!

  「小姐,你別學了,這分明是有人在整你!」至於是誰,除了魏釗不作他想,當然那些故意「整」她的人也未必沒有私心。


  容錦沒說話,看著小香給她磨破皮的地方小心翼翼地上藥。


  「或者咱們跟老爺夫人說,他們一定會幫你出頭!」


  藥膏抹上去,最開始是涼涼的舒服,但很快藥效起來,痛的容錦齜牙咧嘴。


  她吸了好幾口涼氣,才說道:「我本來就是走後門進去的,要是半途而廢,只會讓爹和娘被人嘲笑。小香,你放心吧,以後我能處理好這些事情。現在已經知道他們的手段了,我會想辦法對付的。」


  「對了這個葯哪裡買的?有點刺激,明天換一個。」


  小香只好點頭。


  上完葯,她收拾了東西,又從柜子里拿出一摞荷包。


  「小姐,這是這月採買送來的荷包。還挺好看的呢。你看,每個荷包繡的花都不一樣呢。」


  大殷男女通常會佩戴荷包做配飾,而像容錦這種還未及笄的小姑娘,平日里用的荷包都是府里採買來的,也不會在荷包上做記號或特別綉制,以防她們丟了荷包引起些不必要的誤會。


  容錦接過,果然見那些荷包繡的頗為精緻,圖案也好看,頓時心生歡喜:「明天就帶。」


  小香很高興這荷包讓容錦喜歡,因為這終於轉移了她小姐對書院里的不愉快事件的注意力,於是興高采烈地開始給容錦搭配明日的服飾。


  一邊搭配,一邊說起她聽來的八卦消息:「小姐,我聽說那魏霸王的案子有進展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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