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歸來2
「喲,果然是丞相家的小姐,口味真是刁。您知道這茶多少錢一兩嗎?就抿這一口,是看不起我們狀元府嗎?」容錦喝茶的時候是撩起面紗喝的,一口之後又趕緊放了下來。這「裝模作樣」的范讓月兒心裡不爽極了。
不就是個古代愚昧大小姐嗎?還真以為自己是什麼金貴人了。到人家裡做客喝茶竟然都不摘面紗。她以為自己是誰?長得還沒她月兒好看,凈知道擺譜。
容錦沒想到喝個茶還能節外生枝。但她根本不屑和月兒說話,從三年前把人趕出綉庄,這個月兒對她來說就是個討厭的陌生人而已。
她直接看向一直當透明人的方尺竹:「方狀元,倒是不知道你府上連個小丫環都能代表狀元府了。」
「你說誰丫環呢?!我是管事,管事!」月兒怒了,她最不能忍同樣穿越而來自己卻要靠著紫玉吃飯。原本能攀上容虞仲的話她就高枕無憂了,畢竟他不僅長得很合她胃口,那渾身氣勢一看也絕不是什麼普通人,可是那個臭男人根本不給她任何近身的機會。
「月兒,閉嘴!」方尺竹以前就不喜這個月兒了,什麼都不會全靠紫玉養著不說,竟然還挑三揀四不肯做紫玉的丫環。更可笑的是,這女人還暗中勾引過他!這下被容錦這個「恩師之女」點出來,讓他臉辣辣的。
其實要不是因為紫玉,他早就把這不知廉恥狼心狗肺的女人趕出去了。可惜,紫玉似乎是念著同鄉情意,一直對這月兒百般忍讓,甚至她不願當丫環,就給了她一個白拿錢不用做事的管事名頭。這讓方尺竹很無奈。
「尺竹哥?」月兒被方尺竹吼完,似乎很震驚,一時間竟不知該作何反應。
還是紫玉又站出來給她台階下,一把拉住正打算直接走人的容錦,安撫似地挽著她的胳膊柔聲道:「好了,小姐、大哥,月兒年紀還小,說話難免年輕氣盛一些。以後不會再犯的。」紫玉這時候倒是叫回容錦『小姐』了。
魏堯為博美人歡心,自然是站在紫玉那邊的:「對,紫玉姑娘說得對。月兒姑娘畢竟年紀小,方狀元剛才那麼嚴厲,確實有失君子風範。」最後還不忘懟方尺竹一句。
方尺竹對魏堯簡直無語了。他不過吼自己家丫環一句,竟然就算有失君子之風了?為了在紫玉面前秀存在,這堂堂安國公府大少爺還真是臉都不要了,滿嘴胡說八道。
想到這,方尺竹暗暗看了一眼容錦,發現這大小姐的樣子倒是淡定,也不知道是根本沒看出來魏堯對紫玉那點齷齪心思,還是根本不在乎這魏堯。
他冷笑一聲,有心想給魏堯醒醒腦子。
「真是謝謝魏探花了,您可真是關心我們家……」見魏堯溫雅的完美笑容突然裂了一下,方尺竹這才續道,「的丫環啊……」
「我不過是看不過你的態度這才說句公道話……」魏堯反駁。
眼看這兩個男人又要「鬥嘴」,紫玉無奈地扶額,又伸出空著的手捏了捏眉心,對這兩個男人的『幼稚』真是無語又好笑。但不可否認的是,看到兩個如此優秀的男人為自己『爭嘴』,她的虛榮心還是膨脹起來。
眼神控制不住地看向身邊的容錦,略帶些她自己都沒發現的得意和優越感。
可惜,容錦根本沒在乎這些人的『表演』,她已經極度不耐煩了。完全不明白怎麼一杯茶都能讓這幾個人沒事找事地在這磨磨嘰嘰、浪費時間。尤其這些人里還有他們大殷狀元和探花。真是,不知所謂。
「各位,你們要吵隨你們,我真的必須告辭了。」容錦從紫玉溫軟的懷裡強硬地抽出自己的手臂,招呼上小香要走。
月兒驚呼一聲:「站住!他們爭吵都是因你而起,容小姐你不道個歉就走,好意思嗎?」
這下一直克制自己守禮的小香終於忍不住了:「你這個丫環是不是腦子有病啊?我們小姐根本喝不慣這種濃茶,她肯給面子喝這一口,就算給你們面子了!還敢在這嚷嚷著要我們小姐道歉?你以為你有多大臉?!」
「哈,我有多大臉!?是,我不過一個小老百姓,不像容小姐有個丞相爹!但是就因為身份差距,你們就可以踐踏別人的一番心意了嗎?你知道這茶我們紫玉託人從滇地弄來有多麻煩多困難嗎?容小姐來我們狀元府做客,連面紗都不摘,就喝一口,什麼態度!」
方尺竹在月兒又出聲的時候就額角青筋暴起,不知道這月兒死咬著容錦不放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他雖然是狀元,但容錦根本不是他得罪得起的。
不過月兒這第二句……聽她這麼一說,他倒是覺得有些道理。因此沒再出聲呵斥月兒。
「你?!真是強詞奪理!我們小姐根本不想進來做什麼客喝什麼茶好嗎?!是你們非要讓我們小姐進來的。還有,難道你們的茶珍貴,我們小姐就一定要喝嗎?什麼邏輯!?」
「哼,不想喝早說啊,都答應了,現在又這麼說,是不是太晚了?這是耍我們玩嗎?」月兒冷哼一聲,那樣子,簡直全天下都是她的理。
小香被氣得差點七竅生煙,這個月兒絕對是她長這麼大見過臉皮最厚、最自以為是的人!
還想繼續跟她對罵,這時容錦按住了她的手,淡聲道:「小香,跟無理取鬧之人說理,純粹是浪費時間。」
「你!」月兒瞪起眼睛。
「是,小姐說得對。」小香樂呵呵地答應一聲。
「不行!你們不許走!今天必須把話說清楚!」礙於容錦的身份,月兒嘴上說得再硬,但事實上還是不敢直接對上容錦的,因此一把抓住小香,打定主意就算胡攪蠻纏都要為自己討個「公道」。
容錦終於被月兒這纏勁弄得怒氣升騰。正要呵斥,這時從廳堂外的天井裡,突然傳來一個陰冷淡漠的聲音:「小姐。」
所有人像被點了穴,一切話語、情緒戛然而止。他們齊齊轉頭看過去,只見一個渾身裹著漆黑斗篷的人正悄無聲息地站在天井中央。
兩個男人:他,他是什麼時候站那的?
而全場所有女人:容虞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