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 法國菜不如回鍋肉
中午時分，兩人依然沒有出去，不管羅伯斯如何誇讚米其林餐廳的法國菜口感是多麼細膩、醬料如何美味、餐具擺設華美得讓人無法想象，兩人都沒有動心。
錢一多對吃，並不在意。
而對吃有著苛刻追求的李瑞，則是一臉鄙視地說道，「請不要對一名真正的華夏吃貨說非華夏菜的美味。真正美味的食物，並不是看餐具擺放的華美，醬料的使用什麼的，不用任何調料，僅僅用食物的原始味道做出來美味，完全靠加工方法來激化食物本身的口感跟味道，可以吃出自然的味道才是最頂級的食物。當然，跟你說這些，你完全是無法明白的。」
李瑞的這番說辭，震得羅伯斯一愣一愣的，他知道華夏菜的美味，也知道整個華夏民族是這個世界上最為好吃的人，對於吃的追求是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種族無法比擬的，哪怕是最普通的家庭最普通的菜肴，都不是歐美人平常吃的麵包牛肉什麼的可以比擬的。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僅僅是食物，還會有著這樣的說法。
而錢一多，對於李瑞的這番說辭，完全就是嗤之以鼻。
真正的食物，不過是用來填飽肚子，維持人類身體活動的能量需求而已，不管做的好吃還是難吃，目的是一樣的。
李瑞的這種說法，完全就是為了裝逼而已！
不管如何，反正兩人的目標是一致的，就是目前不跟這老頭一起吃飯，免得拿人手短，吃人嘴軟。
其實更主要的是，兩人討厭跟羅伯斯這表面看起來和善，實際上心黑的老頭一起。
一直到下午快五點的時候，蘇富比公司全球總裁斯泰德跟董事長戴維森·陶伯曼兩人到來，才讓詭異的氣氛變得輕鬆起來。
「說吧，關於後續的那次專場拍賣，你們能夠開出什麼樣讓我們動心的條件！」李瑞沒有拐彎抹角，在相互介紹了，並且簡單寒暄之後，直接就進入了正題。
錢一多在一邊盯著年輕的戴維森·陶伯曼，這貨的年輕，超過了他的想象。
戴維森兩人也是沒有想到華夏人如此直接，這讓他們準備好的很多說辭，都無法說出口，要想用別的來降低華夏人的條件，貌似也不可能。
「我們可以接受貴方的要求，免收貴方的傭金；同時，為了保持誠意，我們可以跟貴方對買方的傭金進行分成。如果所有傭金都不收取，我們自己付出巨大的成本籌備這次拍賣，我想，誰都不會願意，兩位，你們認為呢？」斯泰德一臉嚴肅地說道。
他們並沒有準備跟華夏人進行反覆地討價還價。
對方太過年輕，根本就不按照規矩來。
錢一多還真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放棄了他們作為大公司，佔據優勢的情況下應該有的強勢。
李瑞同樣也沒有想到。
這讓他們反而無法回答。
戴維森見到對方的神情，不由嘴角彎起了一點的弧度，而斯泰德則是繼續說道，「這樣的條件，在整個拍賣行裡面的拍賣歷史上，都是沒有出現過。哪怕是佳士得跟菲利普，他們最多也不過是給你們跟我們差不多的條件……關於華夏之星的拍賣，我們雙方已經有著良好的合作基礎，這能夠讓未來的合作更加有利。」
李瑞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
轉而看著錢一多，錢一多也是有些無奈，只能開口問道，「斯泰德先生，對於貴方提出的條件，確實非常讓我們非常動心，但是你們應該清楚，我們最大的擔憂，不是別的，而是你們泄露我們的個人信息。」
錢一多沒有去談條件。
目前，僅僅只是一枚華夏之星，就已經引起了整個世界富豪的注視，接下來，他們手中那麼多的鑽石，一旦遭到泄密，這將會對他們造成多大的影響，他們比誰都更加清楚。
「請放心，之前所犯下的錯誤，我們不會再犯！這一次是由於太過匆忙，除了我們的鑒定人員之外，有三大鑒定機構的人，這些人平時跟我們有著非常密切的合作，我們也沒有想過他們會違背他們的職業道德……」斯泰德非常誠懇地對著錢一多兩人說道。「當然，為了表示我們的歉意，這一次的拍賣，我們不僅不收取一分錢的傭金，就連買家的傭金同樣支付給你們作為賠償。」
雖然條件是對方提出來的，蘇富比的人，並沒有覺得這個條件太過分。
至少，他們沒有讓錢一多跟李瑞看到他們有這樣的想法。
「你們如何保證？一旦消息泄露出去，這批價值昂貴的鑽石，將會引起無數人眼饞。數十億美元的鑽石……」李瑞沉聲問到。
財帛動人心。
消息一旦泄露出去，不管是李瑞還是錢一多，都將會陷入永無寧日的狀況。
「我知道，做出任何的保證，都無法證明，但是我們可以用蘇富比的名義擔保，華夏之星的意外，不會再出現。另外，為了保證不泄密，這場專場拍賣，我們將會放在華夏國內……同時，我們將會邀請三大鑒定機構可靠的鑒定師進入華夏鑒定，在完成拍賣之前，他們不會出現在世界上任何地方……」一直沒有說話的斯泰德開口了。
這番說辭，讓羅伯斯都是勃然變色。
如此的方式，在蘇富比的歷史上，從來都是沒有出現過的，蘇富比為之付出的代價，將會非常龐大。
如果對方不鬆口，依然堅持著要求如同這一次，蘇富比甚至會出現巨額的虧損。
要知道，頂級拍賣會，客戶的很多成本都是由他們支付的。
「你們的誠意，確實打動了我們。」李瑞在跟錢一多眼神交流之後，錢一多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在國內跟國外，對於他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而對於李瑞來說，就不一樣了。
能夠在國內開數家珠寶行的年輕人，沒有背景，基本上不可能。
何況，李瑞的膽子足夠肥。
「合作愉快！」斯泰德聽到對方如此說，緊張的神情放鬆了下來，對著李瑞伸出了雙手，「我們會儘快擬定合約，鑒定之後就會開始運作，爭取在新年之前舉行一場舉世矚目的鑽石盛典。」
「合作愉快！」
蘇富比公司的態度，讓兩人完全想不到，所以，最終在關於傭金細節的問題上面，錢一多主動做出了讓步，他沒有再堅持讓蘇富比公司把買方的傭金支付給他們，反而，在賣方的傭金上面做出了讓步。
給予蘇富比公司4%的傭金，這些在拍賣完成之後，直接從得到的資金裡面扣除。
這樣的決定，讓李瑞很是詫異，錢一多之前表現出來的可不是這樣。
「如果我們佔據所有的利益，你覺得，我們最後的結果會如何？目前，蘇富比這邊已經知道我們手中有這批鑽石，雖然，這些鑽石的實際製造成本非常低，不過是一堆的碳元素而已，但是對於世界來說，卻會引起無數人的瘋狂……」錢一多不相信李瑞不知道這個。
「我就擔心你會繼續堅持。」李瑞一臉的玩味。
錢一多罕見地沒有說話。
因為，他的本意並不是這樣，讓出一部分的利益的建議，是小銳提出來的。
蘇富比公司可能不會動這樣的心思，但是他們的股東不可能不動心，甚至，戴維森跟斯泰德兩人都可能會動心。
那批鑽石，目前在國際上還不存在。
他們搞到手，利用龐大的關係跟資源，完全可以把這些鑽石輕易洗白。
「走吧，跟他們一起吃晚餐去，雖然不對西餐並不感興趣，不過米其林的法國菜，確實是不錯的。」李瑞弄明白了錢一多的想法之後，也就輕鬆了起來。
戴維森主動邀請兩人一起共進晚餐，隨後再一起去拍賣現場，兩人沒有再推脫。
從進入酒店內的caprice餐廳之後，錢一多就如同一個土包子一樣，被精美的裝潢給深深地震撼，米其林，他只是聽說過，並沒有去過，甚至沒有見過，不過，震撼，也僅僅只是一開始，周圍的環境，對於他來說，並不是太過重要。
而李瑞顯然不是第一次，從一開始進入到最後上菜，表現的根本就不比對面的幾名美國人差，遠遠不是一切動作要跟著他們學，動作生硬的錢一多能夠比的。
caprice餐廳為幾人提供的是最為純正的傳統法國菜，十三道菜每一道的分量都是不多，不過看起來倒是非常不錯，甚至不同的菜配著不同的酒。
一開始，錢一多還盯著其他幾人的動作，到了後來，見到李瑞根本就不在意戴維森等人的紳士風度，索性也就懶得去慢條斯理地吃東西，還邊吃邊喝酒……
法國菜精美，但是對於錢一多來說，這玩意兒，並不適合他的口味，甚至，他覺得這玩意兒不如蓉城街頭隨便找家蒼蠅館子點份肥鍋肉來得舒坦。
「禮儀啥的是他們西方人的，咱們按照自己的來就行了。你不覺得學著他們吃飯很憋屈么？」李瑞絲毫都不在意其他人眼中那怪異的眼神。
隨後，錢一多也跟著發表了法國菜不如回鍋肉的土鱉言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