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滅口(2)
蕭韶挑了挑眉,將蔣阮的反應看在眼裡,只覺得有趣。想了想,道:「昨晚你中了【春風渡】。」
一聽春風渡就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蔣阮狐疑的看向蕭韶,心中有些不安,試探的問:「我可有對你做什麼不妥的事?」
「沒有。」蕭韶道。
蔣阮方在心裡鬆了口氣,就聽到蕭韶四平八穩的聲音繼續響起:「只是撲倒我,扯我腰帶,抱著我不撒手罷了。」
蔣阮目瞪口呆,偏蕭韶還是一臉認真冷清的表情,任誰看了也不會覺得他在開玩笑。
「你是男子,吃虧的也是我。」蔣阮強調。
蕭韶想了想,點頭道:「恩。」
生怕蕭韶繼續這個令人尷尬的話題,蔣阮忙將話岔開,問:「你可知昨夜是誰算計我?」
聽到此事,蕭韶也眸光轉冷:「知道。」他看向蔣阮,蔣阮神情冷漠,便若有所思道:「你知道了?」
蔣阮的表情似乎早已知道背後之人是誰,蔣阮道:「你不也知道了么?」
蕭韶沉默,錦衣衛是什麼身份,便是搜集情報也是京中最快,得知陳貴妃下手蕭韶憤怒之下還有驚訝,即便如今蔣阮身份特殊,陳貴妃也不會用這樣的手段折辱蔣阮才是。陳貴妃若是聰明人,便該學會將蔣阮的勢力發展為己用,絕不會用最糟糕的方法,簡直是要毀了蔣阮一生。若是昨晚他來晚了一些,蔣阮怕是在劫難逃。
「陳貴妃如此算計我,不回份大禮怎麼成。」蔣阮眉色間皆是冷意,復仇的道路要一步一步踏上來,可是陳貴妃主動出手,難不成坐以待斃?
「我幫你。」蕭韶道。只一句話便表明了他的立場。
蔣阮看著他:「你與此事無關,何必卷進來。」其實私心裡,有了蕭韶無異於身邊有了保命符,平日里行事也會方便許多。若說是借勢,事實上蕭韶能給予的庇護比柳敏多得多。只是越是虧欠,越是覺得不安。世上最難還的便是人情債。這人說到底骨子裡重情義,是世上罕見的真君子,只是平日里性情太木訥了些。
「我佔了你的便宜,自當要補償。」蕭韶認真的看了她一眼,如是道。
蔣阮:「……」她是眼拙了才會覺得這個人性情木訥!
「砰」的一聲,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卻是門外偷聽的一眾人全部劈了啪啦摔了一片,蕭韶皺了皺眉,林管家率先站了起來,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道:「王爺,昨夜給蔣姑娘賣葯的一萬兩黃金已經記在賬上了,王爺要不要過目。」
「不必。」
蔣阮震驚的看著蕭韶:「一萬兩?」
錦四躲在林管家身後,「好心」的提醒蔣阮:「昨夜姑娘可不是中了【春風渡】么?王爺用了萬兩黃金從百花樓里買了解藥回來。」
蕭韶的眉又是一皺,多嘴。這些錢帳事情他何時過問過,今日倒是全跑到這裡來了。
百花樓是什麼地方,銷金窟啊,當初蔣超之事蔣阮也深入體驗過,卻不知花魁貴,連媚葯的解藥也如此之貴。萬兩黃金,很好,這下子欠債欠的更多了。
林管家心中很是得意,少夫人知道自己欠下多少債就好,錢沒有,可以用人來償還啊。
錦四看著自家少主微微不悅的表情,忍不住扶額,主子怎麼這麼呆,這樣為了自己一擲千金的事情說出來,姑娘家可都是會動心的!
屋中兩個人卻是不知道其他人複雜的心思。一人表情古怪,一人微微蹙眉。前者是責怪青樓越發心黑和自己欠的債一輩子都還不完了,後者卻是想,屋裡這麼多人,真是好吵,全然和風花雪月打不到一根杆子上。
昨日蔣府嫁女,庶出的三小姐成了當朝左郎中的夫人,京中人也是津津樂道的。原是庶女能謀到如此前程,當是全大錦朝的典範。只知昨日賓客盡歡,主人家伺候周到,其中一些隱秘的事情,卻是無人可知了。
譬如第二日太陽日晒三竿之時,郎中府的丫鬟和喜婆前來拿昨夜的落紅,丫鬟在外頭喚了幾聲后沒聽到反應,只當是主人家乏了,便推門進入。
一進屋,鼻尖便充斥著一股淫靡曖昧的味道,丫鬟低著頭喚了一聲:「爺,夫人。」
等了半晌也無人應答她的話,喜婆也奇怪,大著膽子朝床上看去。寬大的床上紗簾輕擺,音樂可見有人光裸的軀體交纏,喜婆老臉一紅,心中啐了一句,心道果真庶女就是沒規矩,哪有新嫁娘這般不安分的,倒如同窯姐兒一般。
喜婆笑道:「姑奶奶?」
許是終於聽到了喜婆的聲音,床上之人嚶嚀一聲,端的是百轉千回,一隻手撩開帘子,迷迷糊糊道:「誰啊?」
喜婆只往床上看了一眼,就呆怔住了,驀地發出一聲高亢的尖叫,激的一邊的丫鬟也抬起頭來看床上,乍看之下也驚住了。兩人對視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驚恐,再也不說話,尖叫著跑了出去。
尖叫聲太過刺耳,幾乎要將整個郎中府的家丁下人都引了過來,床上女子也似乎才清醒了些,突然覺出有什麼地方不對,低頭一看,緊接著,也跟著尖叫起來。
那寬大的床上竟然睡了兩個不著寸縷的男人!
她的尖叫聲終於喚醒了床上的另外兩個人,兩人沉沉醒轉過來。
蔣儷瀕臨崩潰,此刻她全身光裸,便是露在外面的皮膚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那些紅痕印在白皙的肌膚上,越發顯出昨夜之事有多瘋狂。
床上的一名男子揉著睡眼醒了過來,不悅道:「吵什麼,鬧著本殿等會有你好看。」正是宣游。
而另一人……蔣儷全身發起抖來,左江睜開眼睛,已經呆住了。
「賤人!」左江狠狠地一巴掌打了過去!
蔣儷被打的一個踉蹌,捂著臉不敢說話,怎麼回事,她怎麼會和兩個男人睡在一起?其中一人還是自己的新婚丈夫?
昨日成親宴上,她眼見著蔣阮喝了那杯加了葯的酒水,心中放下心來,可是等敬酒的人出去,她卻覺出自己身上的不對勁來。渾身火燒火燎的,如今想來,竟像是她才中了招一般?難道那酒水被蔣阮調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