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七章
白雲笑了笑,天真地說道:「天降先生你是魔法師傅,當然不知道啦,我們白家莊的人都有極高的鬥氣修為,老太太還是個高級鬥士,不過大家都說,她快到達白銀鬥士了。這些,先生雖不是斗土,總該有個耳聞。」
天降剛要說什麼,而白雲像是聽見什麼,凝耳側臉,接著一溜煙地跑出去了。
天降不禁啞然失笑,這個白雲做起事情來,當真是沒有章法,不說一聲,就跑了出去。
這天晚上,在皎潔的月光下,掠來兩條黑影,彷彿是兩頭黑夜幽靈一般就在天降書房窗前閃過,忽然又起了數聲叱叫聲,接著又傳來兵刃相撞聲,片刻,又響起了一陣說話聲,此後一切趨於寂滅,只聽得風動窗紙,一片沙沙。
過了一會兒,白雲匆匆的從外面又跑了回來,看到天降先生正鎮定自若的坐在椅子上,絲毫沒有驚慌之色,也是驚嘆的很,看來天降先生身為魔法師,這一份心性上的修養就非一般入所及。
白雲警惕的看了看外面,然後對天降說道:「先生,我們就呆在這裡不要出去了,先生的治療魔祛水平高超,但是說起打鬥,先生恐怕就不行!
天降淡漠的一笑,說道:「那我們就呆在這裡便是!」
白雲裝出豪氣干雲的樣子,信心十足的說道:「放心,有我白雲保護先生,絕對不讓先生受一點傷!」
天降見到白雲這個小孩強裝出大人的模樣,也是好笑的很,於是說道:「那我就全靠白雲你了!」
時間慢慢的流逝,但是似乎外面的澈戰絲毫沒有停歇的跡象,喊喝之聲,回蕩山谷之中,不時傳來金鐵交鳴之聲,顯得驚心動魄。
白雲雖然緊張,但是,不知不覺之間居然慢慢的睡著,而且還睡的相當的沉,怎麼叫也不醒。李青於是用毯子披在白雲的身上,畢竟是一個小孩子,而且山峰之上,天氣寒冷。
次晚半夜時分,白山峰頂只見刀光劍影,這樣的光景維持到將近天明,白大爺滿身浴血,整條左臂無力的垂著,看來是受傷不輕。
天降坐在長椅之中,看上去似乎一夜末睡,而白雲則伏在書桌之上鼾聲呼呼,天降一見白大爺走了進來,便長身立起,波瀾不驚的說道:「白大爺受了傷么?」說完,便用手拍了拍白雲的肩頭,白雲渾身一震,立時蘇醒過來,似乎在奇怪自己怎麼會不自覺的睡著了。
白老大豪爽的笑道:「這點傷算不了什麼,還請天降先生施展一下魔法,讓我這個老骨頭可以減少痛苦,不過,今晚的戰鬥的確是驚心動魄,想不知道那鬼靈三鬥士居然修為進步如此之快,若不是有人暗中助手,我這把老骨頭恐怕無敵踐客手打真的是凶多吉少了,只是不知此人是誰?」
天降淡淡的一笑,然後,便雙手散發出聖潔的光芒,把白老大的左臂膀都籠罩其中,白老大隻覺的傷口在迅速的癒合,不一會工夫,便全部恢復過來,一點疤痕都沒有,只看的白老大稱奇驚訝不已。
天降一面慢慢的收回金光,一面說道:「白老大為人豪爽,好善樂施,冥冥之中自有天助,好了,現在所有傷勢都好了,白老大還是先去梳洗一下。」說完,便招白雲把白老大送回去。
大約過了大半刻,白雲領著梳洗乾淨,神光煥然的白老大回到書房之內接著,白老大接著說出與那鬼靈三鬥士血拚的經過。
原來,將近半夜十分,月色分外皎潔,碧空如洗,無數橫河星系懸挂夜空,閃爍發光。白老大率領白家精英等二十餘人,一早便在白山峰頂等候。等候多時,忽然聽到一聲長嘯,山谷之內立時震起迴音,歷久不絕,對面山頭突然暴射起數十條人影,其中三道身影還渾身散發著強烈的銀光,星丸起落彈射,來得好快,眨眼之間便到了山峰之上。
白老大心裡暗暗驚疑,心道:「這鬼靈三鬥士想不到居然到了白銀鬥士的境界,難道他們三八有什麼奇遇不成,這一次前來難道想一舉夷平我這白家莊!」
接著轉念一想:「奇怪,周圍山峰下那些警戒之人怎麼一個都沒有反應,沒有一人發現他們而升起信號,難道都已遭了毒手?」正在即驚又疑之際,鬼靈三鬥士身帶銀光,飛身已落在他們面前,身後插立著數十名蒙著臉的黑衣漢子,眼中精光四射。
而那鬼靈三鬥士也都是面目猙獰,留著八字鬍,其中一位只有一條手臂,眼中透射著狠毒的目光,迎著夜風而立,袍袖帶起「獵獵」之聲,只剩下一條手臂的老丈說道:「白老頭,我們又見面了。當年我們三兄弟臨別留言,你總該記得,我們三兄弟重上白家山莊時,就是你們的傾覆之日。
白老大仰面揚聲大笑,一斂笑容,說道:「你們三個跳樑小丑,居然還有膽量來尋上門來,當年,我看你們修鍊不易,所以才留你們三人一條狗命,想不到,如今,你們還死性不改,今天,我就替天行道,除了你們幾個敗類!」
鬼靈老大一聲斷喝:「住口,今日前來,我就讓你們白家莊雞犬不留,寸草不生,每一個姓白的傢伙,都給我碎屍萬斷!」
站在一旁的老二介面道:「老大,那有這多時間與他鬥口,殺了他們再說!」說完,也不待白老大同意,用手一揮,隨來的那些黑衣人紛紛上前與白老大帶來的白家精英打了起來。
還有十數人向白家莊那邊閃電竄下,白老大不禁心中大急,而就在此時,那鬼靈三鬥士也立刻發動,銀白色的鬥氣從體內噴涌而出,一股強大的氣勢隨之散了開來,只見他們三人一動身形,拔出銀光閃閃的長劍,石火電光般的同時朝白老大斬去。
其勢如虹,劍光閃爍,當真是不同凡響。白老大也不是弱手,全身閃耀出更加奪目的銀光,其中還夾雜著淡淡的金芒,看來,他的鬥氣已經修鍊到相當高深的境界,離那黃金鬥士也不遠了。
只聽到他哈哈大笑,身影閃電般的拔起幾丈高遠,肩頭兩柄長刀掣出,驚天匝地的朝鬼靈三鬥士迎面而上。鬼靈三鬥士立刻閃身分開,讓開雙刀之威,分佔三個方位,朝白老大攻去,劍劍不離白老大的周身要害,三人都是白銀鬥士,自然威力也是非凡,三個白銀鬥士聯手合擊,使得白老大幾乎難以招架。
白老大心中也甚是吃驚,暗自思道:「想不到這鬼靈三鬥士幾年不見,居然進步這麼快,都修鍊到白銀鬥士,今日這一戰恐怕是危機重重!」
鬼靈三鬥士的銀白色光芒越來越強烈,手中的劍光越來密,可想而知,他們今晚下了最大的決心,不把白老大放倒在這裡,誓不甘休。
此時,白家莊內掠出了一條黑影朝山峰上飛去,潔白月光映照之下,此人如鬼魅一般,彷彿一縷淡煙,眨眼即逝,到達頂峰,落在一棵古松上,根本無法察覺。
白老大現在施展出全身的鬥氣才和他們勉強打個平手,內心也是緊張不已,不知這時他的老妻與下去的十幾位黑衣蒙面之入是否已經交戰了。他出知道老妻的鬥氣修為比他差了一點,但下去襲庄之人有十數名之多,而庄內都是一些僕人和雜役,根本不是那些黑衣人的敵手,她怎樣可以左右兼顧,而兒媳雖然也修鍊過鬥氣,但是卻不精通,兩人之力又怎麼是那些訓練有素的殺手對手。
想到此處,不由暗暗戰顫,心神略分,立刻被那老大所乘,只見銀光一閃,直取白老大,一劍刺中左肩,鮮血淚淚而出。
白老大怒吼一聲,身上鬥氣更烈,右手中的長劍的銀白色鬥氣如浪濤湧出。頓時把他們三人給逼退。但是那鬼靈三鬥士的老大也不是佣手,閃身逼讓鋒芒之後,再此圍擁而上,劍光鬥氣,直去白老大的要害。
白老大踉蹌往後退了兩步,似乎身形不穩,見到如此情景,鬼靈三鬥士頓時丈喜,長劍復又同時劈到。白老大在間不容髮之時,右手中的長劍夾雜著全身鬥氣,向鬼靈三鬥士的老大掃去,如果打個正著,儘管他實力再高,出得筋損骨裂,一命嗚呼。
那鬼靈三鬥士的老大出招快,撒招也快,身形如白虹一般,飛身而退。而老二和老三卻是從另外兩個方向電射而來,兩劍同一方向往白老大狂卷而至,還未及身,如刀鋒一般的勁氣已經撲面而來。
白老大這時候去勢剛盡,再也無力閃避,索興閉緊兩目等死,卻竟聽到三聲慘叫,不禁睜眼一看,卻見鬼靈三鬥士把長劍丟棄在一旁,雙手顫抖的蒙著雙眼。
似乎三人的雙眼都已經被打瞎了一般,鮮血不停的從他們的指縫裡滲出來,他們三人如瘋虎一樣,身形猛翻,痛苦的嘶叫著,可見他們的痛楚。
白老大在驚魂未定之際,也是詫異不已,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卻知道一定有人出手相助。
轉頭望去,只見在凌厲寒風中搖擺不已的蒼勁古松之上虛空漂浮著一道黑色的身影,渾身似乎籠罩在薄霧之中,根本無法看清楚真切面目,朦朧神秘。
而那鬼靈三鬥士痛苦的嘶叫道:「是誰,到底是准暗算我們!」悠揚的平靜的聲音從那黑色的黑影傳了過來,道:「是我,你們三人作惡多端,這只是略為懲戒!」
鬼靈三鬥士也知道來人的實力絕對高過自己,不然的話,一個人無聲無息來到這裡,絕對不坑不被他們發現。
只見從那黑影之中瞥然閃過數十道光球,月色下,那些小光球綻放出攝人的光華,不帶半點兒風聲,直射向那些群毆人群中,只聽到連連「哎喲」聲中,那些黑衣人紛紛夢住眼睛,鮮血直流。
鬼靈三鬥士和其他那些黑衣人都知道今天這個虧是吃定了,立刻喝道:「大家都搬!」說完之後,所有人齊往來路四處竄逃。
白老大走上前定睛一瞧,自己這方並無一人被光球所擊中,心裡不禁大為吃瓊,無敵踐客手打暗想:「這人力量實力,端的不可思議,一個人凌空定在古松之上,而且還能開口鎮定出言,更是能施展如此神奇手法,也不知道施展的是魔法還是鬥氣,不用念咒語,不散發出鬥氣,當真是奇怪的很。」
轉念想起什麼事情來,暗思:「那十數黑衣人到了山莊之內,不知道老妻和兒媳的情況怎麼樣了。」
剛要開口問那神秘出手相助的人,卻發現那人已經扶搖直上天際,眨眼之間消失在他的視野之內。於是,匆匆吩咐自己的兒子白飛雲等人去查視沿途警戒位上的莊員有無損傷。而自己轉身帶著數人疾轉回白家莊,手臂處的傷口鮮血不斷滴下,迎著夜風一吹,格外刺痛入骨,但是這個時候也顧不了這麼多了,立刻飛身趕回庄內-
還沒有到達山莊,白老大就在途中發現了東倒西歪的黑衣蒙面人,倒在山澗,樹邊,屋角到處都有,似乎已經昏死過去。
白老大是愈想愈是心驚,直覺剛才幫助自己的神秘之人修為之強,簡直聞所末聞。
接著命令手下之人查看那些昏死過去的敵人,把他們關到囚牢之內,而自己施展鬥氣一路奔著,一面想:「誰?這人究竟是誰?」這念頭頭,盤旋在白老大的腦海之中,揮之不去。
回去內院,見自己老妻正與兒媳說笑著,不象有什麼驚動,倒是他的老妻見到自己的老伴手臂負傷,慌得立起,叫道:「老頭子,傷得怎樣了?白老大心裡也鎮定不少,略—揮手,含笑道:「一切都很順利,敵人全打退了,我現在要找天降先生去,回來再細談吧。」
說完,便轉身走來天降的書房。天降聽完白老大所說經過,出不驚訝,依舊淡然從容的神情,說道:「白老大宅心仁厚,當然得道多助!」
白老大看到天降如此鎮定神情,也是詫異不已,平常人聽到如此驚心動魄的事情必定驚訝,而天降卻是依舊從容洒脫,不過轉念一想,或許是因為天降失去記憶的緣故吧。
白老大傷勢全愈,也對天降感澈不已,謝了幾句,便起立作別去。
卻說這白家莊內白老大的宅子,也是豪華的很,出了書房向左拐,一條大理石砌成的上山台階,迂迴九折,直達山腰,在古木參天的捌叢中,隱藏著一座二層房屋,落地的琉璃玻璃豪華異常,透過玻璃可以全覽山谷景色。
時日匆匆,又是一月的時間,白山之中,瑞雪紛紛,而這白家山莊,滿山,滿谷,都是粉妝玉琢,銀光奪目,天氣也真冷。
雪是早停了,隨著凜冽的北風寒雪颳了一夜,足足積了一尺深,等太陽出來時,雪面上已結了一層薄冰,寒冷更甚於落雪之時,吐氣成霧,很快就變成肉眼無法辨清的水滴,瀰漫在空氣之中-
天降穿著一件貂皮大衣,厚厚的全絨毛鞋子,雙手負在身後,悠然的站在院子之中眺賞雪景,心裡卻思緒萬千,隨著日子的一天天過去,天降發現自己這個身體有無窮的力量,根本是常入所不及。
根據跟白老大等人的相處,也知道了關於這個世界力量等級的劃分,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力量簡直恐怖之極,不是可以用凡人來衡量,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在這裡,又怎麼會失去記憶。
但是,天降也隱瞞了自己的力量,只讓他們知道自己的治療魔法還可以,其他卻是一概不顯露。
只見他眼神一凝,好象肯定了一件事,於是無敵踐客手打重重地咳喇了兩聲,回在書房之內,叫了聲:「白雲!」
白雲正在外面的雪地里玩耍,一邊大聲的歡身呼叫著,聽見天降先生叫喚,長長地應了一聲,道:「先生是叫我么,白雲馬上就來。」
說完之後,嘟起小嘴,拍了拍身上的積雪,飛奔進書房之內,天降抬頭說道:「白雲,你去看看你們白老莊主閑著沒有,如果沒事,請白老莊主過來一趟,就說我有事與他老人家商量。」
白雲立刻應了一聲,馬上出去了。不一會,白老丈跟著白雲就走了進來,只見白老大雪白的銀須上沾了無數水珠,一見面就笑著說道:「天降先生,聽白雲說是先生有事,要我過來一趟,不知有什麼事?」
天降神色一暗,說道:「白老大也知道在下對以前的事情都一無所知,所以想要到外面去闖蕩一下,順便,打聽一下自己到底是誰?所以特地向白老大說明!」
白老大倒也是豪爽,大笑道:「原來如此,這也是入之常情,不如我讓幾位庄中的鬥士護送先生,一路上也好照顧先生,以報答先生的恩德,再說,我白家莊雖然不是大門派,但是卻也有一定的關係,一路可以幫先生打聽!」
話沒說完,天降便就接著說道:「白老大這番盛意,在下心領了,只是我一個人也沒有什麼目標,走到那裡算是那裡,他們一直跟著我,實在沒有什麼必要,我也會魔法,路上自然可以照顧自己,所以一切都免了吧!」
白者大見天降如此的堅決,一定要堅持一個入,也不好再勉強,於是笑道:「既然天降先生一定要走,老頭子出不便再說什麼,但請寬留三日,以便小孫女與先生餞行。」
天降連忙推辭道:「白老丈,用不著這麼費事,這些事情還請白老大免了吧。」
白老大站起超身來,大聲笑道:「我意已決,天降先生就不必多禮。」
說完之後,便緩緩走出書房,天降也沒有辦法,只好任由白老大行事。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幸虧有這三日之留,天降反而見到了一個認識自己的人。
一連兩日,不是白老大設宴祝賀,就是老夫人,接著又是少山主,少夫人宛,氣氛也是十分的熱鬧。
第三日的宴會之上,也就是輪到少夫人的時候,只見少夫人的腹胎微微的隆起,天降一見,便能清晰的看到體內的情況,不由的微微一笑。
白飛雲把天降的表情看在眼裡,知道必有緣故,不禁大急問道:「先生你有什麼事情,儘管直言無妨,我們都是一家人,沒有什麼可以忌諱的!
天降淡淡的笑道:「少莊主,你也不必如此緊張,只是要恭喜少莊主,夫人似乎是一個男孩子,真是天降麟兒!」
這話一出,這可就樂壞了兩老兩少,只有白麗秀挽著小辮子,仰面不住的問天降道:「老師,什麼叫做天降麟兒?」
天降呵呵一笑道:「傻孩子,你明年有個胖弟弟抱,難道你不歡喜嗎?」白麗秀—聽有弟弟抱,不禁開心的拍著小手叫道:「喜歡,喜歡!」立刻蹦跳著跑在她母親的身前,指指母親大肚子,天真地問道:「媽媽,這裡面藏著是弟弟嗎?」
眾人不禁拍掌哈哈大笑,少夫人更是粉頰上湧起無限嬌羞,倒也動人的很。
就在這個時候,天降不由的臉色一沉,似乎發現了什麼一樣。白老大立刻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疑聲問道:「天降先生,有什麼事情么?」
天降沉聲說道:「似乎有一大批的入正朝這裡而來,腳步十分沉穩,看來都是一些修為十分精湛的人!」
白老大等一干人等一聽天降所言,不禁一楞,不知道天降所說的到底十分屬實,外面根本沒有傳來一點的消息,就連警響都沒有,那麼天降怎麼會知道呢?
其實,看到這裡,大家一定明白了天降的真正身份是誰了,不錯,就是在度過五行天劫,陷入癲狂之中的李青了無敵踐客手打,而身邊那條白色小狗就是天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