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時間卻在Zeus身上凝固了
饒有興趣的夜子瑞看著那抹倉皇而逃的背影甚是滿意,雖然為了她打破了十八年的自持,打亂了他的計劃,甚至不惜和一向交好的恆陽集團撕破臉皮,但能看到小妮子流露出真實的感情,這一切都值了!
默默把一切盡收眼底的管家踩著穩重的步伐跟在夜子瑞身側,看到夜大總裁停下腳步后,他默默站在了一步外,等著這位少年先開口。
夜子瑞一反冷漠之色,心情大好的他臉上盪著一朵幾乎無法察覺的微笑,頓步在原地側身瞥了眼般如影隨形的管家后說:「管家,我的事,你不用替我瞞,一五一十報告給Zeus吧。」
「不,少爺。」管家用毫無起伏的語調回答:「老爺說了,少爺想怎麼辦就怎麼辦,以後無用再向他彙報了。」
「原來如此啊。」夜子瑞點頭,忽然想到了什麼,好奇問管家:「管家,把一個看上去就算做自己兒子還嫌年輕的男人稱為老爺,你不會覺得奇怪嗎?」
「少爺,以後你會懂得。」
「什麼時候?在他是我老爸的時候,還是他當我兒子的時候?或者等我老了,他成了我孫子的時候?」
十年前,就是管家把他們帶到了Zeus面前,面對這個像電燈泡般閃閃發亮的男人時,驚為天人的他們傻傻的聽著Zeus對他們說:現在,你們是我的兒子。但在不久的將來,你們其中有一個,會是我的父親,我的爺爺。
Zeus的這句話打破了他們的幻想,沒想到這個青衣白面,長發及腰不扎不束,溫文儒雅舉止斯文的男人竟然是個神經病!
而當他們慢慢長大時,時間卻在Zeus身上凝固了,這時候的他才恍然明白了初次見面時,Zeus所說話中的意思。
就在他準備推門而入時,敏銳的耳朵聽到了從房中傳來的音樂聲后,回頭淡淡對管家道:「管家,今天你就放鬆一下去看看煙火吧,以後恐怕就沒有那麼多悠閑的時候了。」
華燈初上,夜闌更深時,卻讓這個小鎮越發熱鬧。為期一個星期的夏季慶上,最令人期待的莫過於晚上的煙火表演。
從溫泉館通往夏季慶的小路被一盞盞精緻的燈籠點綴,就算不認識路的人,沿著這條小路也能順利找到現場。
在這條小路上,於家大小姐一反蠻橫,竟然拉著苟芸往夏季慶的方向走。下午,這位自恃甚高眼高於頂的大小姐主動言和,並約好晚上一起去慶典看煙火。苟芸找不到理由回絕,正好在這之後老闆娘的女兒鬧鬧也吵著要一起去,所以雖然剛才不歡而散,但為了不食言,回房換好衣服的她正想去找鬧鬧,卻聽從外面回來的於雙說鬧鬧等不及已經先去了。
苟芸無疑,從小在孩子堆中長大的她對於雙的一番說辭不質疑否,就和於雙兩人走在了去夏季慶的路上。
剛才眾人不歡而散后,一路上於雙總是用眼角餘光偷偷打量著苟芸。
六年前的她,希望能被全世界認識。
而重生后的她,卻希望被全世界忘記。
苟芸只想安安靜靜的活著,做一個默默無聞不被任何注意的村姑,僅此而已。
可是命運卻又如此頑劣,重生在哪一天不行,偏偏就是重生在了和夜子瑞的初次見面上,而於正仙的貼身秘書又把她和陳雅芝弄錯后,她被送到了於傲這個前世的冤家面前!
環環相扣的命運好像早已被安排,當苟芸後悔時,卻早已經無法全身而退。
苟芸微微一嘆,在心中算了下和夜子瑞的幾次正面交鋒后說,「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但我和你一樣,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兩句話就把她和夜子瑞的關係撇的乾乾淨淨后,苟芸不想再和於雙糾結這個問題。就像夜大總裁說的,於雙想知道什麼,或許去問她的堂弟會更快!
「但是,你對他好像很特別的樣子。」於雙不甘心,繼續追問。
「你都說了,只是樣子而已。我和他加起來見面不超過五次,見你的次數比見他的次數多都多,你們還真相信他的鬼扯?他明明都是在演戲而已。」
「他為什麼要演?難道只想氣我堂弟?」故意裝作不知的於雙天真道,「我剛才看傲,好像對他很忌憚的樣子……是不是……他手上有什麼傲的把柄,所以他才會那麼忌憚他?」
「你問我,我去問誰?走吧,我們去看煙火。」
於雙頓了頓腳步,看著先行一步的背影,眼色格外陰沉狠毒!
下午,恆陽的變故因為於點知的一通電話而浮上水面,怒不可遏的於點知在電話中暴怒不已,這把無名怒火,令多年來默默承受這一切的於雙終於下定了決心!
就在煙火飛上天空爆裂出絢爛顏色的一剎那,仰頭而視的苟芸直覺鼻頭一酸,一股帶著微微甜味的空氣已經被她吸進了胸腔后,眼前燦爛的煙火慢慢扭曲,最後變成了無邊際的黑暗!
於雙冷眼看著倒地的苟芸,冷若蛇蠍的她熟練的拿出了小型針筒。
於點知的怒火,捅破了於雙最後的對於家的一點希冀,只要於點知不倒,她就不會有自由的那一天!
為了那個虛無的將來,為了讓自己離開地獄,卻在不知不覺中走向了另一個地獄!
早已等候的車輛帶著她離開了溫泉館,黑暗中,可悲的她只能燃燒自己點亮腳下的路!坐在車上的她發瘋似的笑著,這不是一場簡單的賠禮道歉,而是一場你死活我的鬥爭啊!
夜色茫茫,瀰漫黑夜。幾乎整個溫泉館中的人都被這場絢爛的煙火所吸引,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硫磺味,細碎的流水聲若有若無。
昏沉的苟芸趴坐在後花園的涼亭旁,微涼的露水打濕了她的頭髮。耳邊一陣陣忽近忽遠的稚嫩嗓音穿過茫茫的白霧后越來越清晰。
「陳姐姐?陳姐姐?你怎麼了?你是不是身體又不舒服了?」鬧鬧扯著苟芸的衣角,怯生生的卻又不敢用力,一雙天真無邪的大眼中滿是擔心。
「鬧……鬧?」趴在石桌上的苟芸微微睜開眼,涼風徐徐,可是身體深處卻湧上了一陣陣燥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