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給我退下

  「天地運行自有其規律法則，而人自身，就如同一個法陣，元力、身體、精神，就是構成法陣的三要素，也是人體修鍊的三大本源。」對於王諾焰這個入世未深的少年，朱老開始詳細的講解。


  「而這三大本源的運用，都離不開功法和技能。而功法和技能都分為天地玄黃四個大階，每一個大階又分上中下三個等級，一共十二個等級，每一等級的差距都是天差地別。」王諾焰點了點頭，把這些知識記在心裡，儘管他看過很多玄幻小說，但是他清楚，往往那些固執地認為自己原有的知識永遠是對的人，最終會死的很慘。


  「到技能之後會教給你，而老夫接下來要教給你的，就是老夫的獨門功法——狂鳳涅槃決！」雙月當空，朱老變成蒼老的樣子，縷著鬍鬚，眼中閃過几絲得意之色，「老夫可是憑著這門功法叱吒風雲的。」


  「人的修鍊，成胎境與鵪鶉境之間的最大差別，在於有沒有修習功法。不過一旦修習了其中一門功法，將會很難再改了，所以選對功法很重要。要知道，老夫的這門功法乃竊天機，奪造化之術，自古以來，想要逆天的人，需要很大的代價。而這門功法，就是為逆天之人準備的！」正在繞著王諾焰踱步的朱老眼中，激射出幾道精光，隱隱間露出的霸氣讓王諾焰虎軀一震。


  「這種功法不同於別的功法，這種功法特殊的地方，在於一旦修鍊了這門功法，幾乎賦予了人不死的權利！但相應的代價，就是要承受修鍊其他功法所無法達到的艱辛和痛苦。所以說，儘管這門功法沒有『欲練此功，必先自宮』之類的奇怪要求，但是他對修鍊者的要求非常嚴格。首先要做到的，是心性！」朱老腳步一頓，威氣迸射。


  王諾焰點了點頭，心底里充滿了喜悅。


  「閉上眼睛，仔細感受！」朱老鏗鏘有力地說道。


  王諾焰連忙屏除雜念，閉上眼睛，盤著腿，全身心放鬆。


  天邊第二個月亮出現了，深坑內頓時亮了很多，月光打在王諾焰略帶童稚的臉上，反射出堅毅和希冀的神色。


  王諾焰的靈性不錯，很快就進入了入定狀態。


  朱老點了點頭，化作一縷煙霧，飄入王諾焰的眉心。


  王諾焰的視野亮起了光，在朱老的引導下，王諾焰竟然看到了體內的各種經脈，經脈縱橫交錯，起伏搏動間，傳導著磅礴的生命力，不同於書上看到的平面圖。


  這體內的經脈圖，疏密粗細間，充滿了美感，怪不得很多美術家認為，人體是大自然最美麗的傑作。


  「運功！跟著老夫的指示走！」朱老的聲音如雷霆般炸響，王諾焰連忙收住心神。


  一點白光在視野中的一條經脈內出現了，如同有魔力般在萬千條靜脈中瞬間被王諾焰注意到。


  白光深深地吸引住了王諾焰的注意力，圍繞著靜脈在運行，王諾焰的心神也緊隨著白光移動。慢慢地，體內被散落在各處的元力被調動起來了，一絲，兩絲，再到後來，滴水成流。


  條條元力細絲凝成了一條線，跟隨白光，在狹窄的經脈間穿梭，發出悅動的「隆隆」聲。


  在成胎境的時候，雖然王諾焰也會打坐，吸收天地元力，但是這些元力會沉澱在體內，強壯體質，而到了鵪鶉境，這些元力才會真正被調動起來。


  經脈第一次通過元力，裡面殘餘的污垢被沖刷，這些污垢最後在膀胱沉澱，或者被逼出體表。


  最後，元力在丹田打了一個圈，然後又開始了原來的路線。修鍊，就是以經脈為線路，路線首尾相連，從丹田開始到丹田結束成為一個周天，元力在周天運作的時候，會起到吸引天地元力、煉金洗髓的效果，這就是修鍊所在的意義。


  ……


  一個晚上的時間很長，但是一旦修鍊起來，就會感覺很短。


  王諾焰感覺才剛閉眼，天就亮了。而他的丹田中的元力也也穩定了下來，元力在裡面，凝成了一團氣體。


  元氣氣體半透明，略顯淡綠色。大概是因為等級還不夠高的緣故，對於朱老的濃郁而透著霸氣的綠色，王諾焰心裡有些許期待。


  退出入定狀態，王諾焰突然聞到一股極其難聞騷臭味。


  「我靠！難道什麼動物在我身上拉屎！」王諾焰驚呼，他的衣服都與身體黏住了，一扯就能帶下一片黑乎乎如同泥巴一樣的東西。


  王諾焰抬起胳膊一看，頓時一陣噁心。


  「欣賞完了沒有？欣賞完了那就快去洗澡！」朱老突然說道。


  「對！洗澡！」王諾焰頓時醒悟過來。


  好在深坑底部有河流，王諾焰連忙往河流跑去。剛一跑，就感覺不對了。


  「身體怎麼變輕盈了？」王諾焰輕咦道，為了想要驗證一下，王諾焰下蹲一躍，不用元力，一丈高！


  厲害！


  現在王諾焰的等級達到了鵪鶉境一層，已經正式成為一名武者了。如今感覺渾身來勁，以前干不過的野獸現在也有一拼之力了，如果現在的王諾焰再遇上之前被一群猛獸追的情況，絕對不會這麼狼狽。


  他攥緊拳頭，感覺離報仇近了一步。


  王諾焰現在感覺任何東西都可以擊穿！他走到一塊石頭面前，猛然出拳。


  「喝！」


  「砰！」


  手部，沒事！

  石頭，裂了一條小縫。


  小縫？


  王諾焰：「……」是我想多了。


  手部的疼痛感傳來，儘管石頭被一拳擊中后陷在土裡，但是距離一拳擊穿好有很長的一段距離。


  「怎麼樣？感覺不錯吧。」朱老笑道。


  王諾焰興奮地點了點頭。


  「感覺不錯還不去洗掉身上排出來的污垢？不覺得臭嗎？」


  「臭死了！」王諾焰怪叫一聲，連忙衝進河裡，衣服也不脫了，一頭就栽了下去。


  爽！

  回想昨晚剛剛學習的功法，王諾焰在腦中過了一遍又一遍，現在的興奮感還沒散。


  突然，王諾焰頓住了，臉色一僵，驚愕而憤怒的表情露了出來。


  昨晚思維被朱老引導，沒有過多思考，現在想起來……


  「朱老不死的！」


  突然聽到王諾焰大喝，朱老現出身來：「怎麼了，小子？」


  「這不就是，黃階中級的『乾坤長壽錄』嗎？！」王諾焰咬牙切齒道。


  儘管白家村與基本上世隔絕，但是村裡的功法王諾焰都看了一遍，當時王諾焰因為還未修鍊到鵪鶉境，對功法都非常好奇，於是，天資聰慧的他都記了下來。


  再三確認之後，是「乾坤長壽錄」沒錯！朱老又坑人了！黃階中級啊！朱老就不能拿出一點好點的功法嗎！不會只是想向他報復一下吧！這玩笑也開得太大了！

  乾坤長壽錄就是那些不用去戰鬥或者武功練廢，亦或是無所事事的人才會練的。最大的用處沒別的，就是長壽防老。在一般人眼裡，這就是一個廢功法，再不濟，寧願選黃階低級也不選這門功法。


  「啊，哈哈哈，天上的星星好亮啊。」朱老置若無聞，轉移話題。


  現在是早上哪來的星星啊！

  「朱老！你要是不給我個解釋，我就散功！大不了再像昨晚一樣來一遍！」王諾焰火冒三丈，沒想到朱老這麼意氣用事，儘管現在散功的代價是最小的，但是同樣會非常身體。一個不慎，會斷送前程。


  「哎，別別別！」朱老猶豫了一下，整理好語言，沉聲道：「放心，老夫又不會害你，畢竟你好了老夫也好，老夫只是怕你直接放棄了這門功法，才隱瞞你。事到如今，老夫就不欺騙你了。這個世界上，幾乎所有的功法都有等級劃分，但是老夫的『狂鳳涅槃決』除外，它的存在，跳脫出了原有的等級規則。你現在練的是『乾坤長壽錄』沒錯，但同時，又是『狂鳳涅槃決』的第一重。到了後面，隨著等級的升高，修鍊用的經脈線路也會隨之改變。所以你不用擔心，到了後面，你的功法會成長到天階！」


  朱老頓了一頓，不容置疑地說：「這是老夫最驕傲的功法，也是老夫的至強功法！」


  「你覺得我會信嗎？」王諾焰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