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她的姿態過於無情,行為過於果決,抽
第5章 她的姿態過於無情,行為過於果決,抽身過於冷漠。
與這聲難以入耳的尖叫一同混入耳畔的,還有一聲冷漠散漫的——
「滾」。
褚盡的聲音實在太過獨特,在這一瞬間,刑燭的眼前已經映出了他疏離冷峻的模樣。
她眼尾細不可查的垂了垂,遮掩住了眸底的所有神色。
刑燭沒有著急說話。
約莫過了幾秒,那邊傳來一陣窸窣聲,隨後,與昨晚一般熟悉的男聲就傳了過來。
「我是褚盡,哪位。」
這沒有一絲感情的,開刀闊斧的自我介紹,有著一股野性不可束縛的感覺。
和他本人的形象,很相似。
很容易讓人產生不可控制的…
征服欲。
刑燭捏著手機的手緊了緊,才緩緩開口道,「謝謝你昨晚的幫助,酒店的錢,我要怎麼還給你?」
褚盡或許沒想到這通電話是刑燭打來的,又或許在思考刑燭哪兒來的他的電話號碼,所以短暫的沉默了幾秒。
刑燭只能聽到他的呼吸聲,還有那邊多餘的人聲,應該是剛剛接電話的男人的。
不過很快,他冷漠的聲音就再次傳遞了過來,「不用了,還有事兒么?」
刑燭,「你知道我是誰嗎?」
褚盡淡淡的冷哼了一聲,「我蠢?」
刑燭勾了勾唇。
「沒別的意思,只是打電話來道個謝。哦,還有,昨天雨太大,淹了環城路,4s店我現在也去不了,似乎有點麻煩.」
刑燭的話沒有說完,但是成年人,應該都懂她的意思———她有麻煩了,那麼你,願意的話,應該做些什麼才對?
她的聲音一如既往的空靈清冷,卻又夾雜著一股說不出的嬌嗔柔軟。
明明並沒有勾人的意味,卻因為那股清冷和柔軟交織在一起,碰撞出了讓人心口酥軟的感覺。
就連一側的管家都沒忍住,再次看了刑燭一眼。
只可惜,電話那頭的人卻並不像管家一樣心神容易撼動,他明顯是個不近女色又冷漠到極致的主兒。
在刑燭話音落下后還沒幾秒,電話就直接被他掐斷了。
連回復都沒回復,簡直不給刑燭說第二句話的機會。
看著通話結束的界面,刑燭神色沒什麼大的波瀾。
猜到了。
這樣也挺好的。
如果這男人那麼簡單就會黏上她,那也挺沒意思的。
就像張凱一樣。
太輕易得到的東西總是沒人去珍惜,她也不例外。
刑燭從來不否認自己在感情中的姿態過於無情,行為過於果決,抽身過於冷漠。
畢竟,她就是這樣的人。
活著挺累的,她只想注重自己的情緒。
把手機還給了管家,道了一聲謝,刑燭問了一下酒店早餐的地方。
「是在二十三層,需要我帶您去吧?」
刑燭想了想,「好。」 -
這家酒店到底在江城也屬於頂一頂二的,還是全國連鎖,連早餐自助的地方,做的也不亞於她之前在法國吃的法餐餐廳。
要知道法國人是最注重儀式感的,餐廳的布置和檔次要求都是很高的。
看著眼前一道道精緻的餐點,刑燭這種幾年吃一次早餐的人,也覺得食慾上來了。
從一側拾起了自助餐盤,她選了一小塊牛排和煎雞蛋之類的,加上一杯冰美式,找了個空閑的位置坐了下去。
冰美式苦澀的味道直衝味蕾,刑燭在這一瞬間忽然想起網上的一句話——
【為什麼愛喝冰美式?因為它和我的人生一樣苦。】
說的對。
沒有手機的早餐吃的緩慢而又認真,半個小時左右,刑燭吃完了東西,端著餐盤站起身。
在她朝後轉身的一瞬間,迎面卻忽然衝過來了一個女人。
她步伐急匆匆的,像是著急去做什麼事一樣,也沒注意到刑燭的手裡端著的餐盤,就直接硬生生的撞了過來。
刑燭也沒想到會有人這麼急促。
她餐盤沒端穩,裡面剩了小半口的冰美式一下子灑了出來。
不說她身上的裙子弄髒了一點,對方的裙子上也有。
好在她的裙子是黑色的,看不出什麼。
對方的臉色卻瞬間白了。
因為,她穿的是白色的。
刑燭皺了皺眉,剛準備開口說些什麼,後者卻驟然提高聲調罵了一句,「你是不是瞎了?」
能有資格來這裡吃飯的人很少,所以很安靜。
女人的聲音猶如劃破白紙的一道黑墨,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大早上的就能有戲可以看,沒有人不想放過這免費的喜劇。
刑燭一向不喜歡在公眾場合和人吵架,抿著唇沒有開口,女人並不打算偃旗息鼓,聲音更大了幾分,「大清早的就碰到你這樣沒素質的人,真是晦氣。我這套衣服是dr的,你知道多少錢嗎?你賠得起嗎你?」
dr衣服是很貴,刑燭也買了幾件。
她身上的衣服掛的牌子也是dr沒錯,可惜是仿版的。
正版的那一件是國內限定,剛上線就被她秒了,現在還在家裡壓箱底沒穿。
看著這女人傲慢而又無知的模樣,刑燭懶得和她廢話,轉身就準備離場。
後者卻抬手直接拉住了她的胳膊,「弄髒了我的衣服就想跑?見我是個小女生就欺負我是吧?」
刑燭抽回了自己的手臂,冷眼看著她。
「是我撞到了你還是你撞到了我,監控會證明一切。你和我在這裡吵,吵不出任何的所以然。」
到底是誰先撞了誰,女人心底有數。
聽到監控兩個字,她臉上的表情僵了僵,礙於眾人的視線都朝著這邊看著,卻也不能就這樣算了,她硬著脖子繼續胡攪蠻纏,「當然是你撞到了我,你少在這裡裝蒜,看你大清早在酒店穿成這樣吃飯,就知道你不是什麼好東西,不知道是做什麼下流事的,等我男朋友來了,有你好……」
她的話音還未落下,視線就驟然定格在了刑燭的身後。
眼神像是在瞬間看到了金子一般閃著光,聲音也驟轉了一百八十度,變成了粘膩的娃娃音。
「老公,你終於來了!」
「老公,你不在,我都被人欺負死了…」
刑燭這幾年除了家裡那兩個女人,也很少見到這種在男人面前一個樣,在女人面前一個樣的人了。
她也挺好奇的,到底是什麼樣的男人,能駕馭住這樣的女人。
視線順著女人的眼神朝著身後看去,她的神色淡漠而又疏離。
卻又在看清楚身後來者的瞬間,目光驟然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