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摩挲著剛剛刑燭觸碰過他的位置
第22章 摩挲著剛剛刑燭觸碰過他的位置
身體忽而的騰空讓刑燭下意識的低聲悶哼了一聲,褚盡下意識低頭去看,趁著外面的光線,他再度清晰的看到了她蒼白的臉色和因為隱忍而要咬的充血的唇瓣,還有渾身滲出的冷汗。
他忽而想到這一路上刑燭都沒有開口,他以為她只是繼續用著自己欲擒故縱的手法,或者是因為他讓她丟掉那捧花而隱忍著生悶氣。
他獨獨沒想到是她的身體不舒服,因為她根本沒有表露出一絲一毫的不適應。
也就是說,她就那樣忍了一路。
想到這裡,胸口處像是被塞入了一坨細密而又龐大的棉花,讓他的呼吸都堵塞了幾分。
刑燭的小區是在中心區域,醫院就在身後的道路上,開車比步行更加浪費時間,他抱著刑燭快速過了馬路,路上的車輛和行人紛紛側目。
到了醫院,刑燭已經因為疼痛而虛脫,幾乎快要失去意識。
護士立刻上前來讓人推來病床,褚盡簡單闡述了一下刑燭此刻的癥狀,護士就立刻安排了急診。
她還想和送病患來的人說些什麼,卻發現眼前的人已經隨著病床進了電梯,只留下一道黑色的背影。
被送進了急症之後,急症醫生就讓家屬闡述一下病情,說完之後就管關上了門。
醫院的長廊上外清冷一片,褚盡身形筆挺而又僵硬的被關在了門外。
他的眼前不斷回溯出刑燭脆弱的模樣,還有因為隱忍劇痛而顫抖的身形。
他低頭深呼吸了一口氣,抬手扶額。
片刻后,另外的陳年記憶卻又再次湧上心頭,那一幕幕浮現在他的眼前,竟恍如昨日。
所有的破碎、情緒、崩潰、愉悅,都恍如昨日。
褚盡猛地抬頭,脖頸拉出一道鋒利的弧度,迫使這回憶強行結束。
他看著急診室驟亮的燈光,落在身側的雙手無聲蜷縮成拳。
十分鐘后,急診室的門打開,醫生從裡面走了出來,「家屬在哪裡?」
褚儘快步走了上去,醫生看著病歷簿低聲道,「月經期免疫力下降加上胃炎引發急性腸胃炎,可能還有點兒痛經,已經安排上輸液了。你是她男朋友吧?一會兒你再去給她去外面找個超市買兩個暖水袋,暖暖腹,先觀察兩天再說,如果還是不適,需要口服葡萄糖溶液或鹽水來補充身體的體液,維持體內電解質平衡。」
褚盡沒有反駁那句男朋友,他現在已經沒空關注那些。
又問了一下繳費和刑燭被安排到哪裡輸液了,醫生都一一解答。
最後,褚盡嗓音沙啞的回了一聲,「麻煩了,謝謝醫生。」
醫生抬眸看向眼前,男人輪廓分明,薄唇微抿,深邃的黑眸里的情緒冷硬而又複雜,雖然是在說謝謝,但是竟有種陰沉駭人的感覺。
這感覺僅存在於片刻,眼前人已經轉身大步離開。 -
這片區域隸屬於江城北邊的正中心,超市自然是有的,但是現在這個點醫院周圍的全都關門了。
褚盡繳費之後從醫院出來,掃了一圈兒四周,最後還是選擇開車去萬達,隔壁街的萬達是離這裡最近的一個商場了。
倒車之前手機震了一下,他怕是刑燭,低頭掃了一眼,看清楚來電人的瞬間,他面上的神色瞬間比之前更冷了幾分,直接掛了把手機丟到了副駕駛的位置。
一路上,褚盡車速幾乎快要拉滿了,也幸好晚上了天冷了路上都沒什麼人,暢通無阻。
進超市后,他讓營業員拿了四個熱水袋,最後想了想,又要了紅糖薑茶、暖腹帶、暖貼和女性用品……之類的東西,這些東西讓原本和他搭話而興奮的年輕女營業員徹底失去了希望,哭喪了臉。
好不容易來了個帥哥,還是個老婆奴,這些東西,肯定都是給女朋友買的!心痛!
褚盡付完賬拿著東西,快速回了醫院。
醫院裡,刑燭已經被安排好了輸液室,這會兒裡面清冷的很,幾乎沒幾個人。
她的病床在最裡面的位置,整個人都隱藏在了角落裡面,別人的病床前都有好幾個家屬,只有她一個人可憐又孤單。
褚盡在進入輸液室的瞬間,就是這種感覺。
視線瞬間一僵,他深呼吸了一口氣,快步走到了刑燭的病床旁邊。
這會兒,刑燭已經因為藥物的作用而睡了過去,臉上沒了因為疼痛和不適而隱忍的表情,只剩下蒼白的虛弱。
褚盡抬手拉了個椅子,隨意的弓起身子坐在了上面。
他的視線深刻而又凝肅的看著刑燭,眸底的情緒壓抑且複雜。
直到發現她唇角有一縷被汗水打濕而粘在了上面的頭髮,他才反應了過來,下意識抬手想要把頭髮撥弄開。
溫熱的指腹落在她唇角的那一剎,他再度感覺到了她冰冷的體溫。
此刻,他覺得眼前的人就像是一個易碎的瓷娃娃,好像下一秒就會變透明消失一樣。
褚盡收回了手。
他起身問了一下身後的人,「打擾一下,熱水在哪裡接?」
那人沒什麼耐心,手裡打著遊戲,語氣也不好,「噢,什麼?樓上就是,你自己找找吧。」
褚盡看著他,漆黑的黑眸猶如最冷的深夜。
最終,他還是起身去了樓上。
褚盡沒來過這邊的醫院,在樓上找了一圈兒沒找到飲水機,倒是在樓下找到了。他把暖水袋都灌滿了熱水。至於水杯,他想了想,不知道急性腸胃炎能不能喝水,沒接。
他回來的時候,刑燭還是和剛剛的姿態一模一樣,除了呼吸,幾乎找不到她還存在於人間的證據。
褚盡把熱水袋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她的小腹左右兩邊,剩下的兩個放在了她的雙手邊。
在褚盡處理熱水袋的放置位置時,刑燭像是察覺到了這灼熱的暖意,無意識的悶哼了一聲,冰冷的小手指刮過褚盡的手心。
男人身形僵了一瞬,也就只有一瞬,就立刻收回了手。
他重新坐回了床邊的凳子上,雙手輕微蜷縮耷在雙膝上,像是疲憊之後的散漫鬆懈。
褚盡低頭看著刑燭,幾秒后,他左手落在了右手上,摩挲著剛剛刑燭觸碰過他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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