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從二十六層會議室下來,執行秘書在電梯里彙報完了今天的工作進度,畏畏縮縮的看了褚盡一眼,「那boss,我一會兒就可以下班了吧?」
現在都七八點了,他都加班三個小時了。
雖然說褚盡來了之後就改了加班政策,加班費四倍,但是他還是想早點回家吃飯。
褚盡低頭看了一眼黑曜石腕錶,在電梯門打開的時候吩咐了一句,「下班之前,準備一份清淡的晚餐放在我車副駕駛。」
秘書愣了一下,而後立刻答應。
不過他還沒走幾步,就聽boss沒什麼情緒的聲音傳了過來。
「不用去了,你直接下班。」
秘書,「……」
他在褚盡轉身之後,瞬間冷哼了一聲。
boss,川劇變臉都沒你快哦。 -
地下車庫。
車內晦暗一片,光線稀薄。導航上的時間定格在七點半,褚盡鬆懈了身上的力氣,單手落在方向盤上,背靠駕駛位柔軟的靠墊,視線凝視著導航上的兩個坐標。
一個醫院,一個南城別墅區。
他思考了片刻,選擇了南城別墅區。
但是在倒出車庫的瞬間,他低頭看了一眼手機,又換成了北城醫院。
一路上算不上暢通無阻,他到達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八點左右了。
按照記憶中的路線,他輕車熟路的上了電梯,到了刑燭在的病房。
病房外面的走廊上比凌晨他離開的時候又多增加了幾床病床,看到他過去,病床旁邊站著的人,都下意識的朝著後面避開了一下。
就像是自卑和畏縮一樣。
褚盡視線掠過他們,敲了一下病房的門。
幾秒鐘過去,裡面沒有聲音。
他又弓起食指敲了幾下,依舊如此。
褚盡耐著性子低聲咳了一聲,裡面依舊安靜如斯,甚至聽不到任何的動靜的聲響。
褚盡掏出手機準備給裡面的人打個電話,剛點開微信,忽而看到黎千前不久發來的一句話。
他瞬間抬起眸子看向病房緊緊關閉的門,神色驟緊,沒有任何猶豫的轉動了門把手。
病房門打開,裡面一切的陳設也就全部映入了他的視線里。
病床是空的,一側的軟沙上也是空的。
他記得刑燭和他微信交流的時候還很明確的說過,她現在不能動。
所以,她人不見了?
拖著自己破碎的身體,不見了?
褚盡臉上的表情算不上好看,他反手『砰』的一聲帶上了病房的門,視線再度再房間內掃視了一圈兒,確定自己沒有找到人後,轉身就準備出病房。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病房內的浴室里,傳出了一聲輕微的扣動聲。
不該說是褚盡的聽力太好,而是扣動聲在此刻靜謐的病房裡實在過於清晰。
褚盡的步伐頓在原地,沒過幾秒,他聽到了浴室內的聲響愈發的大了,到最後,他聽到了熟悉的女人聲音。
「褚盡?」
褚盡,「……」
他臉上的冷漠與戾氣一時間收不回去,儼然他也沒有任何要收回去的意思。
他大步朝著浴室的方向走了過去,幾乎沒有任何遲疑的直接拉開了浴室的門。
與之同時的,他冰冷的聲音也就瞬間湧入了浴室,「刑燭,你是不是你可以隨意作賤自己的身體。還是你覺得,沒有任何人——」
但他的話還沒完全脫口而出,甚至只是說了一半中的一半,就夏然而止。
因為他看到了浴室裡面的景象。
那在他設想里原本應該安穩躺在病床上的女人正在浴室的角落裡,抱著胸前的衣服站著。
像角落裡那脆弱搖曳的小白花,和平日里的成熟冷靜反差強烈而又極端。
她看著他的眼神惶恐而又詫異,這是在她臉上實難常見的。
漆黑的長發濕潤而又凌亂的纏繞在雪白的雙臂上,在她的臉上蠱惑的貼著。那矚目的玫瑰在黑色髮絲之中若影若線。她胸·部以上的位置都暴露在了空氣之中,甚至連其也露了個七七八八,包括雪白且修長的雙腿。
兩個人在短時間內都沒反應過來,最後還是褚盡猛地帶上了浴室的門。
用力之大,刑燭甚至感覺到了一股震感。
她聽到門外男人啞著聲音解釋了一句,聲音低沉中有些許的遲緩,「…我不知道你在洗澡,我以為……抱歉。」
刑燭沒有說話。
幾秒種后,她開始穿衣服,順帶裹上了那條寬厚的浴巾。
她從浴室里出來的時候,褚盡依舊在浴室的門口站著,像個矗立不動的騎士。
四目相對,褚盡撇開了視線,聲音喑啞,「你怎麼下床了?」
刑燭的神色已經恢復如常,只是走路的時候因為顧忌身體的緣故,小心翼翼的。
她走到一側的病床上坐下,才仰面看向了身側的人,「例假來了,把衣服什麼的弄髒了,我有點潔癖,實在不能不洗澡躺下去,就去洗了…如你說所見,剛準備穿衣服,你就破門而入了。」
刑燭說的是實話,她發現自己例假弄髒了褲子的時候也糾結了挺久的,最後還是決定去洗個澡。
她那破門而入四個字尾音拉的稍稍有點兒長,只是語氣沒什麼感情,聽著讓人覺得含義頗多。
褚盡臉色算不上好看,沒說話。
他實在覺得自己現在沒什麼好解釋,貿然闖入就是貿然闖入,多餘的解釋他覺得low,不如沉默,陳懇道歉。
相對無言再次過了半響,褚盡才低聲又道了一次歉。
沒有任何多餘的解釋。
他這第二次道歉讓刑燭抬眸深深的凝視了他一眼。
不單單是因為他的態度。
更多的是奇怪。
她奇怪於現在這個新時代了,世界上還有這麼不開放的男人。
又或者來說,是她太開放了?
她明明什麼都遮擋住了,他什麼都沒看到,也沒有任何多餘的下一步動作。
破門而入也不是故意的——
如果他有想法,大可以在她昨天疼的毫無縛雞之力的時候實施自己的想法。
刑燭這會兒看著他,莫名的覺得有點好笑。
於是她忽然來了些許興趣,低聲問了一句,語氣綿綿垂垂,「你看到我哪兒了?」
後來的後來,浴室play。
褚盡真正的把她看了個遍的時候,刑燭才後悔,她此刻的囂張。
烏姜:【微笑.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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