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別墅外是一片被人精緻打理的花園,不得不說,他伯伯一家雖然壞到了骨子裡,但是對於享受生活的能力無可指摘。 

  夜風習習漸晚,褚盡抬手點了根煙,煙霧灼灼中,他的視線垂著落下,墜落在眼前鮮艷的玫瑰上。 

  褚盡深吮了一口煙,入肺后吐出。 

  抬手觸摸了一下玫瑰那青色的根莖,上面的芒刺尖銳的刺到了他的指尖。 

  褚盡似是沒怎麼感覺到疼,繼而往上觸碰著那朵花,直到骨節分明的手指,攥住了它展開的花苞…停頓。 

  煙霧、俊朗的男人、玫瑰園、月光。 

  這些場景,組合成了一幅泛著生澀欲·望的畫面。 

  褚盡的視線凝視著那被他攥著的花苞,更像是在透過眼前這一幕,看著他心底的畫面。 

  比如那個鎖骨處紋著玫瑰的女人,那個如玫瑰一般清冷,又輕而易舉以自己的清冷拿捏住一切她想要的人的女人。 

  褚盡漫無目的的想著,大概是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他兀的勾了勾唇角,壓低了聲音哼笑了一聲。而這一個沒什麼情緒的笑,在他的臉上就像是忽然綻開的冬日冷焰。 

  浪漫的法國分部曾評價過褚盡——沒有任何一個人,能逃離他身上那股子反叛自由和成熟神秘所構成的吸引力,他是神造藝術品。 

  褚盡抽完了一根煙,那玫瑰花也被他揉搓的不像樣。 

  他吐出最後一口煙霧,轉身準備回別墅里。 

  也就是在他起身的瞬間,他的身後徒然多了一個站著的人。 

  一個女人,精緻清冷的女人。 

  她穿著一席冷色調的長裙,漆黑的長發柔順的逶迤到了腰間,皮膚白皙如紙,一縷髮絲墜在眼帘前,是她特意的設置。 

  她的視線透過這一縷髮絲直勾勾的看著褚盡,那眼神像是痴迷,更像是沉醉無法復興的放逐。 

  更尤為矚目的是,她脖頸處那一朵玫瑰紋身。紋身大概是前不久紋上的,顏色還很鮮明,但就是因為太過於鮮明的緣故,顯的過於風塵而無氣質。 

  女人開口,聲音嬌柔,「阿盡…」 

  褚盡的視線在她臉上停留不過片刻,眼底幾乎沒有任何的情緒,只是在她喊出『阿盡』兩個字的時候,周身的氛圍冷了一瞬。 

  「讓開。」 

  他毫無耐心。 

  女人不甘心的湊了上去,「阿盡,我很想念你。」 

  褚盡坦蕩而又直白的凝視著她,冷漠已經延伸成了厭惡與不耐。 

  因為剛抽完煙的緣故,他的聲音有些低沉的沙啞,吐出來的字眼愈發性感,卻也愈發冷硬。 

  「讓不讓?」 

  女人一下子被嚇住了一般,本就白皙的面色更加蒼白,她努了努唇,卻終究沒有說出第二個字。 

  她稍稍側了側身子。 

  褚盡沒有任何猶豫的大步走去,女人匆匆邁步試圖追逐他的身影,還意圖抬手拉住他的衣角。 

  但最後她的手裡還是落了空。 

  她眼眶瞬間紅了,看著不遠處男人高大的背影,聲音委屈,「我都這樣了,你還不原諒我嗎?」 

  褚盡大概是聽到了什麼令他排斥的詞,動作停頓了一秒。 

  他分明緊緻的下顎線愈發緊繃了幾分,回眸看向身後時,視線掠過女人脖頸那朵玫瑰,深邃的眸底掠過更加沉冷的戾氣。 

  他毫無耐心的開口,「這樣是怎樣,嗯?」 

  話音末尾的聲音,逼仄而又危險。 

  女人沒敢繼續說話。 

  須臾,她看著男人離開的身影,滿是糾纏扭曲與不甘。 

  等到徹底看不到了褚盡身影的時候,她才擦了擦臉上落下的眼淚,準備離開。 

  她剛轉身,一頭撞到了一堵人牆上面。 

  她剛看清眼前的人,不等她說些什麼,下一秒,眼前掠過一陣掌風,左邊臉瞬間傳來恥辱的劇痛。 

  耳邊也瞬間湧入羞辱的話語,「慕欒,你可真是好笑啊。在褚盡眼裡,你就是那地上的螻蟻,偏生還喜歡不知身份的往上去湊。過去褚盡不會多看你一眼,現在你被我睡爛了,你以為他還會多看你一眼?」 

  褚明朗之前才在褚盡那兒受的氣,沒想到轉眼兒看到自己的女人就在這兒舔褚盡,怒火瞬間遏也遏不住了。 

  他之前對慕欒確實迷戀過,但是只局限於他以為她是褚盡心上人的時候。現在他知道了一切的真相,慕欒此刻之於他,只是一種恥辱的象徵。 

  慕欒捂著通紅的臉,死死的咬住了唇,眼底的恨意如海嘯一般再次洶湧。 

  她咬牙切齒,「他為什麼不會多看我一眼?等他愛上我之後,褚明朗,我會讓他殺了你!」 

  褚明朗有時候也覺得慕欒大概是演戲演魔怔了,自己在那兒瘋狂帶入苦情女主角的身份。殊不知褚盡這人對於感情上根本沒心,他估計連她名字都不知道是什麼,在他心裡,她撐死了算是坑他、噁心他的一個棋子罷了。 

  她一切的行為說好聽點是追逐真愛,說難聽點就是不知好歹的愚蠢,對褚盡百般的糾纏無比的掉價,偏生她還一個勁自我感動。 

  褚明朗冷笑了一聲,「那我就等著那一天,現在,你繼續當我的狗!我沒玩夠,你就別想走!」 

  這場鬧劇沒過多久就停了下來,別墅恢復了長久的安靜,也沒人放在心上。 

  畢竟誰都知道,有錢人的後花園,是各種腌臢事的溫室。 -

  褚盡回到卧室之後先去洗了個澡,出來之後發現落在沙發上的手機一直在閃爍震動。 

  他幾乎不用思考就知道是誰。 

  他的微信基本上不加人,也不怎麼使用,唐羌創的群他屏蔽了消息,剩下的就只有一個人了。 

  褚盡拿起浴巾擦了一下濕潤的黑髮,剛從熱氣之中出來,他赤果的上身肌肉條理泛著血液流通的紅,拿起手機的時候,左邊手臂上的肌肉筋脈突出的跳動了一下。 

  在健身界,男人通常以肌肉上突出的筋脈為傲。 

  他不需要攀比,已是頂尖。 

  打開微信,刑燭的消息一連串兒的彈了出來。 

  他沒什麼情緒的打開了聊天框,卻在看清楚刑燭發來的消息的瞬間,神色深沉的波動了一瞬,喉結滾動,不受控的低聲從喉嚨里溢出了一聲悶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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