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飛行員
第46章 飛行員
拿著葯重新上了車,刑燭倒車退出了醫院的停車場。
一路上人群擁擠,已經是大中午了,在醫院外圍圍著的病人、又或者是病人的家屬,還在外面干站著。
但是這比起她剛剛來醫院的時候,已經好了太多了。
佛教宣揚的眾生皆苦的理念,不是沒有根據的。 -
下午的時候, 刑燭去了就近的一個萬達商場。
刑秦衣食不缺,她買什麼似乎都顯得過於多餘,乾脆就買了最新款的iphone手機。過去這幾年,她遠在國外無法回家,刑秦生日的時候她也是買個手機寄過去。
好歹是個必需品。
付完賬之後,刑燭在商場裡面簡單逛了逛,隨手買了點東西就去結賬了。
在收銀台排隊的過程中, 她看到超市裡的led大熒幕上內映出了零道公司的logo,這應該是一條廣告。
刑燭興緻缺缺的剛準備收回視線, 就見熒幕里忽然浮現出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褚盡。
雖然只是一道模糊的身影,還有那片刻就從鏡頭前掠過的側臉,但是刑燭還是能精準確定那是他。
他身上的那股獨特的氣質,就算是隔著熒幕都無法抹去。
這條廣告應該是宣揚公司文化和直屬的航空科技技術的。
刑燭以為後續只會簡單的拍一點器械,沒想到的是,它拍攝的是飛機翱翔在九天的畫面。
當鏡頭從蔚藍天空緩緩推進到飛機駕駛位上人的瞬間,刑燭聽到身後有同樣在看廣告的人發出了一聲驚嘆。
「這駕駛員也太帥了吧?航空學院的學生么?和國內那些小奶狗完全不一樣,卧槽,痞帥冷帥的!」
「你這是什麼形容詞?」
「……我沒文化行了吧!」
刑燭的視線也僵直了一瞬, 只是一瞬, 鏡頭就已經從屏幕上男人的臉上拉開了,只能看到飛機寬大渾厚的尾翼。
很快,廣告結束了。
刑燭收回了視線, 走上前去結賬。
一趟動作行雲流水, 但當她提起購物袋的時候,腦海中還是不可遏制的浮現出了廣告里男人的身影。
銀色的厚重的頭盔裹住了他上半臉, 灰色的防護眼鏡架在他高挺的鼻樑上,透過攝像機的拍攝角度, 卻依舊能看到那雙漆黑、沉寂、而又無畏的眼神。菲薄的唇角抿成了一條線,預示著操控飛機的困難程度以及他的認真。
認真的男人散發的魅力是無人可抵擋的,更何況他所認真去做的事情,是駕駛一架飛機。
刑燭聽說,只有過了重重篩選和極度抗壓鍛煉才能最終獲取飛行員資格。
不過,這些困難的條件施加的對向一旦變成褚盡…
好像,也不是那麼難了。
他似乎就是能給人一種能掌控一切的感覺。 -
晚上。
虞清通宵之後斷斷續續睡了一天一夜才睡醒,她醒了之後就一路狂奔了回來,和刑燭講述了她喝多了被褚盡抱走,還有褚盡打了秦讓之後的過程。
她的贅述很多,簡單的概括一下就是:褚盡打了秦讓之後,班裡面有的人義憤填膺的要因為秦讓被打的事情而報警,還有人憤怒的替秦讓出主意說他們帶著人一起去打回去。結果因為有人說出了褚盡的名字,所有人的設想都終結了。那是他們惹不起的人。
秦讓本身就是驕傲的性格,見到大家沉默,他渾身陰鬱駭人。沒讓人報警,就說這件事情他一定會解決的,然後就走了。
但是他沒說他要怎麼解決。
刑燭對於褚盡打了秦讓的事情記憶很模糊,但是後來也隱隱想起來了一點。經過這會兒虞清的敘述,她大概明白了全部過程。
刑燭垂下眸子, 淡淡問了一句,「秦讓有說他想怎麼解決了嗎?」
虞清搖頭,「沒有哎,從同學聚會之後,我和秦讓就沒聊天過了。」
刑燭看向她,眼底的神色平靜,「是因為我,所以他不和你說話了?」
虞清立刻搖頭,露出了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刑燭。
「你怎麼會這麼想?他一直都和我說話啊,都是我主動和他說話的!」
刑燭,「……」
見刑燭沉默,虞清笑著補了一句,不需要多言,她已經洞悉了刑燭內心的想法。
「你不用覺得是因為你而導致我們兩個關係僵化的,我和他的關係本身就很僵硬,是我單方面喜歡他,他眼裡從來就沒有我。至於這幾天我們兩個沒聯繫的原因…」
虞清話音頓了一下,而後意味深長的長嘆了一口氣。
「他都被人打成那個樣子了,我可不喜歡被人打的男人,看起來很慫、很落魄,他的美好而又偉大的形象在我心裡破碎了,所以我放棄追他了,就這麼簡單。」
虞清的解釋刑燭只聽懂了最後一句。
剩下的話,意思她大概懂,但是不能理解。
在刑燭的愛情觀里,喜歡的人就算落魄到了塵埃里,也只是繁星蒙塵,她並不會因為這些淺顯的事件而放棄她的喜歡。她會和那個人共同面對。
秦讓的話題結束,刑燭起身準備去洗澡,虞清抬手就拉住了她。
「你還沒告訴我呢,你和褚盡什麼關係呀?」
迎著虞清眼底的八卦,刑燭想了想,「朋友?」
虞清不相信,「只是朋友?我聽他們的描述,好像說褚盡對你有意思…」
刑燭攏了攏垂落到眼前的一縷髮絲,「如果他對我有意思的話,也可以。」
話說到了這個地步,虞清已經懂了刑燭的言外之意。
她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她,「我還以為你這輩子要孤獨終老了,沒想到你還是載到了男人手裡,嘖嘖嘖,果然你不是無性戀者,只是沒遇到真正的優質男人。」
優質男人?
刑燭覺得她對褚盡的物質條件沒什麼興趣。
但是轉念一想,如果褚盡沒有他的身份背景的話,第一次初見,他或許就不會是那個模樣和姿態了。是過往種種和這些物質條件,構成了他的現在。
那這麼說來,她所心動的也就包括他的錢了。
沒什麼不可以承認的,人非草木,她喜歡錢,也喜歡人。
同樣的,錢她可以不要,人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