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褚盡,你在跟我求婚嗎?」
第98章 「褚盡,你在跟我求婚嗎?」
而當事人似乎並沒有意識到,刑燭眼底那隱匿的閃過的一縷沉默。
褚盡視線淡淡掃過她的臉,低聲反問了一句,「不喜歡?」
不喜歡?
不喜歡?
不喜歡?
倒也不是。
刑燭的眼神落在他臉上,沒說話。
莫名覺得他有點像網上那種土味小短劇裡面的霸總,給女主送九千九百朵玫瑰, 還要邪魅狂狷的問一句,「不滿意?嫌少?」
而褚盡註定不是這種空有家族產業沒有大腦的人。
他直接發現了她的不對勁,雖然有種一頭霧水的感覺。因為他沒給過女孩兒過生日…準確點說,也沒給男的過國。所以此刻,對於場控的把握有種失調的感覺。
但長期執掌場面節奏給他帶來的就是敏銳的意識和快速轉場的思維,沒有在這裡繼續耽誤下去,他看向一側的人, 「Undersea feast?」
西裝男,「左邊就是入口。」
刑燭很少聽褚盡說英語,是醇厚而又低沉的,像是釀了很久的酒。
跟著褚盡走入左邊的入口,裡面和外面別有一番景物。一切都是深藍色的,像是誤入了海底的世界。偌大的平層周圍環繞了數頃蔚藍海水,以及涌動的她所不認識的各種海洋生物。
就餐的位置安排在了最深處的角落裡,很偏僻,很安靜。但是可以看到整個水流的運作,會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刑燭剛坐下就這麼覺得。
上的菜式是素菜,不是魚類, 可能是怕四周的它的同類會害怕。
她欣賞了一會兒, 剛喝了一口橙汁兒,耳邊忽然傳來了一聲呻·吟。
是的,呻·吟。
就像是那種不和諧的片子裡面的聲音一樣。
這還有人偷情?
刑燭直接放下了手裡的東西, 視線驟然看向發聲源。
但是她什麼都沒看到。
褚盡看著刑燭的動靜兒, 毫無遮掩的勾起了唇角,肆意坦蕩, 像是看透了她內心在想些什麼。
他解釋了一句,「是魴鰓。」
刑燭, 「嗯?」
褚盡垂下視線,「你剛剛聽到的呻·吟是魴鰓。它的叫聲有時像豬叫,有時像呻吟,有時像鼾聲。」
「……哦。」
她對海洋動物確實沒什麼了解,一下子感覺很新奇。
世界如此多樣。
刑燭放下了手中的東西,湊近了身邊的玻璃。她的眼睛里倒映出了清透的水弧,呼吸在玻璃上覆上了一層薄薄的羽紗。
她的注意力在另外一邊,褚盡也就肆無忌憚的看著她白的散發著光芒的側臉。漆黑的黑眸內的情緒叫人看不清楚,卻能看出他無法掩蓋的——
寵溺。
刑燭新奇的看了好一陣子,褚盡由著她,直到菜快涼了,他才提醒了一句,「不是餓了,吃完再看。」
可是不能每天都能看到這些看不到的生物。
刑燭草草吃了幾口,就繼續觀察著身邊的一切。
褚盡擰了擰眉,抬手晃了一下,身後立刻有人上前走了過來。
但是來的人似乎不會說話, 褚盡動作平靜嫻熟的打了個簡單的手語。那人應聲激動地頷首,把刑燭眼前的餐盤抬了起來。
刑燭回頭, 下意識摁住了他的動作。
「還沒吃完。」
「唔…啊啊……」
服務生開口就是一串刑燭聽不懂的話,但僅僅是片刻,她就懂了。
她的視線微微有些睜大了看向褚盡,在她那張素來平靜到沒有過多表情的臉上,露出了罕見的詫異。
褚盡和服務生繼而打了個手語,後者鞠了個躬,感激的走了下去。
看著他越走越遠,刑燭才低聲問了一句。
「他是…聾人?」
褚盡沒有否定。
刑燭的視線在四周又看了一圈,發現角落裡各自站了一兩個服務生,有男有女,他們的姿態看起來和常人無二,但是眼神總有些怯懦的迴避。在發現刑燭在看他們的時候,他們報以和緩的微笑。
刑燭只覺得胸口有股情緒在蔓延,她全身都在發熱。
她的視線再度落在褚盡的臉上,「全部都是嗎?」
褚盡回復沒有任何的遲疑,「是。」
在這個日新月異的世界,就算是正常人都會因為找工作而苦惱,殘疾人士則只會更加艱難。就連街上的盲道很多時候都會被一些沒素質的車輛佔據。
刑燭也已經忘記了她有多久沒有在高檔餐廳里見過殘疾人士,之前麥家餐廳還有,後來也不見了。
她所見到的都是衣冠楚楚而精緻的人群。殊不知,精緻的背後往往就是殘缺,他們是形影不離的。
「你的手語?」
「不是很難,只需要和他們交涉一段時間,自然就會學會。」
刑燭點頭,「那這裡面的所有人,都是…嗎?」
「正常與殘缺目前必須同時存在,前者可以輔助後者完成該完成的,且防止一些危險的出現。如果全部都是,風險很大。」褚盡在說起一些他認為應該認真地事情的時候態度很嚴謹,聲音沉穩而不沾染任何的嬉笑。
這種在自我的領域做出成績與閃閃發光的人,總是能擁有輕易蠱惑人心的致命吸引力。
他說著,聲音停頓了一下。
他視線筆直的看著刑燭,繼而補了一句,聲音低沉,字字清晰,「但是刑燭,我也希望有那麼一天。」
「……」
這頓飯刑燭最後還是吃了蠻多,出來的時候感覺撐的胃有點不舒服,喝了一口服務員最後送來的青檸水才好一點。
離開的時候,她收到了一份新店開業的禮物。
一個紅珊瑚樣式的戒指。
刑燭準備試一下能不能帶上,但是另外一隻手拿著青檸水不太方便。
她決定把紅珊瑚戒指收起來的時候,褚盡忽然抬手接了過去。
戒指被他捏在手上,顯的有些小。
但是等它套在刑燭的手上的時候,被她白皙透亮的肌膚襯的猶如精緻的上等珊瑚手串。
褚盡像是絲毫不懂,男人給女人戴戒指的含義多麼的深重。
他視線撂在刑燭的手上,平靜的點評了一句。
「挺顯白。」
刑燭的視線看著褚盡,直到他的眼神和她碰撞到了一起。
刑燭才忽然笑了起來,笑意瀲灧而又瑰麗,她還美而不自知的抬起手放在側臉晃了一下,「褚盡,你在跟我求婚嗎?」
魴鰓,它的叫聲有時像豬叫,有時像呻吟,有時像鼾聲。
這句話來源於百度百科。
國內其實也有很多雇傭殘障人士的店,上次去了一個,很感人。
都是努力生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