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在你愛我的時候,我也同樣愛你。
第214章 在你愛我的時候,我也同樣愛你。
她哭的撕心裂肺,不是那種用聲音所表達出來的,是她不停顫抖的纖瘦的肩膀,和她無聲卻又壓抑的情緒所造就的。
褚盡垂眸看著她,手落在她的背後,一點點的安撫著她。他這會兒沒有再說話,無論什麼事情,至少讓她發泄完。
她不和他哭,還能和誰哭。
刑燭本身也不想在他面前哭成這樣的,只是他來的太快了,他為什麼要現在來找她,明明自己的身體受傷的比她還要嚴重。而且她現在根本無法承受這種和他的肢體接觸,她覺得心底忽然就踏實了,那些她覺得痛苦的不該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也都因為他成為了輕描淡寫的……沒有那些事情,她不可能和褚盡遇見,如果讓她選擇,她會願意再度重蹈覆轍,和他一樣。
她忍不住去攀附他結實的胸膛,那些溫暖的有力的感覺直衝上心頭。她覺得她終於找到了她的依靠,她不是一個人,那八年不是,現在也不是。
褚盡最愛她了,比她還要愛。
褚盡不知道她現在心底在想些什麼,只是一言不發的陪著她,等著她的情緒逐漸冷靜下來。
她一直都不是一個慣於宣洩的人,現在願意哭出來願意發泄一下,挺好。
就是……
哭的他有點難受。
褚盡終於遏不住的低聲說了一句,「別哭了寶寶,眼睛腫了,會難受的。」
刑燭的抽噎聲本身就小了,聽到褚盡這樣說,她從他的懷抱裡面退了出來,眼睛瞳通紅地看著他。
褚盡呼吸放輕了,在她眼睛上親了親,「小兔子。」
刑燭被他喊的一下子又要哭了,竭力忍了好久才憋住那股酸澀的感覺,就是表情看起來有點不太美觀。
褚盡揉了一下她的臉頰,「進去吧,我給你敷一下眼睛,不然明早起來要睜不開了。」
刑燭聲音悶悶的問了一句,「你身上的傷那麼嚴重,你怎麼來找我?」
褚盡似笑非笑的看向她,「你說呢?」
刑燭沉默的搖頭。
褚盡收回了視線,散漫的附在她耳邊說了一句,「因為你男人堅強,無所不能。」
刑燭聽完之後好像又要哭了。
「那你能不能不那麼堅強,不那麼無所不能。」
她真的不能去想,他這八年是怎麼過的,是怎麼走到現在這個地位的。
她又想起之前和他吵架的時候,她因為他幾天沒聯繫他就和他吵架,他後面也只告訴她了一些微薄的事情,他所承受的比他闡述的要難以承受千萬倍。
褚盡哽了一下,沒再說話。
病房的門關上,房間內很安靜,隔音也很好,只能聽到刑燭一個人坐在病床上啪嗒啪嗒掉眼淚的聲音。
褚盡頂著她拒絕的壓力給她弄了一盆熱水,先給她的臉擦了擦,擦到眼睛的時候他忽然說了一句,「熱敷是不是更容易讓眼睛流淚?」
「我哭又不是因為熱敷。」
褚盡嗯了一聲,淡淡的回應道,「那我的寶寶是為什麼哭,因為膝蓋上的傷口疼嗎?」
刑燭沒意識到褚盡這是在套自己的話,她現在已經難過的不行。
她說,「不是的,我傷口不是那麼的疼了……你背後的還疼嗎?我記得,燒傷好像很嚴重。」
她在問他的燒傷的時候,心口都覺得疼的厲害。
褚盡罕見看到她現在這樣小心翼翼的情緒,刑燭之前偶爾也會乖順乖巧,但是她帶著自己骨子裡連她都看不到的矜貴,所以並不會和現在這樣陷入真正的乖巧中。
他一時間覺得罕見,隨意說了一句,「有點疼,之前醫生說可能還需要植皮。」
植皮,在刑燭的印象裡面就是燒傷特別特別嚴重的人才需要這樣。
她咬住了下唇,壓制住了喉嚨裡面湧上來的情緒,聲音細微的顫抖著說了一句,「對不起。」
褚盡的動作僵持在了原地,他的手在她眼尾停,看著她現在敏感的樣子,有種罕見的手足無措的感覺。
他冷靜下來說,「……別說對不起,引起這件事情的本質上就是我,這一切是我應該承受的,你才是承擔了不該承擔的無妄之災。」
「要說對不起,也應該是我。」
「刑燭,我知道你已經原諒我了,但是無論如何,我都會愧疚下去。過去的事情無法彌補,我只能在以後,承擔我應該對你承擔的一切。」
過去的事情無法彌補,我只能在以後,承擔我應該對你承擔的一切。
刑燭覺得,這句話應該是她說才對。
明明他什麼都沒做錯,那些事情也不是因為他。
她還沒說些什麼,褚盡就用溫熱的毛巾蓋在了她哭的生疼的眼睛上,她一瞬間無聲。
他看著她的樣子,俯身在她唇角親了親,繞過她的唇齒,他低聲說,「所以,別哭了,再哭下去我會覺得我很失敗,該承擔的一點都沒承擔到,還讓你眼睛這麼紅。」
刑燭沒說話,她怕自己忍不住掉眼淚,所以不敢答應他。
褚盡又低聲蠱惑似的反問了一句,「好不好?燭燭?」
她抿住了唇,小聲的嗯了一聲。
他哼笑了一聲。
熱毛巾熱敷了一會兒就涼了,現在的天氣已經逐漸朝著寒冬的方向狂奔。
褚盡要去換一盆熱水,刑燭拉住了他的手腕,「我眼睛不是很難受了,你身上還有傷,不要為了我忙了。」
褚盡看著她,「那我為了誰忙?」
怕她還要哭,他把手裡的東西放在了一邊,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刑燭看著他的眼神很熾熱,像是在看一個很久很久不見的愛人一樣。他是她的愛人沒錯,但是也沒有很久不見。
他抬手觸了一下她消瘦的臉頰,手下落滑落到她的脖頸上。
他平靜的語句中是說不出的心疼。
「這幾天是不是受委屈了?」
刑燭還真沒有受什麼委屈,除了一開始被打了一巴掌之外,剩下幾乎沒有人敢碰她。傅言黑子都反水,王明還死了,只有褚明朗一個人在唱獨角戲而已。
她搖頭,把話題扯遠了,視線看向他的背後的方向。
「你把你衣服脫了好不好,我想看看你的燒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