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斐斐,能拜託你嗎
第182章 斐斐,能拜託你嗎
陳家客廳
一群人圍坐著,氣氛難得融洽。
這一個多月以來,整個家雞飛狗跳的,搞得大家情緒都不好,隔三差五就產生矛盾。
陳曉銘聽完他們的話,更加相信唐斐之前說過的話, 心中更加自責了。
陳曼華見此,開口安慰道:「爸,您能醒,我們大家都很開心,您也不用愧疚。」
陳曉銘點了點頭,掃視一圈發現少了兩個人。
「老大和老三呢?」
陳豪華聞言,神情緊繃了一下。
「最近公司事情比較多,他們兩個都挺忙的,我是聽說二爺來了,這才推了手上的工作趕回來的。」
他話音剛落,陳曉銘沉聲道:「我之前就說過,良性競爭是必不可少的,但是我始終希望你們記得,你們是血肉至親。」
陳豪華聞言,連忙答應,「爸,放心吧,我知道。」
陳曉銘低嘆一聲,「這次是我自己老糊塗, 害你們擔心,以後不會了。」
王小漫連忙開口, 「爸,您這說的那裡的話啊……」
她一開口, 陳曉銘就被她那一身非主流打扮給吸引了目光。
「你也是,穿的花花綠綠的, 臉上畫的是什麼鬼,去給我換了!」
當著眾人的面被說教,王小漫臉上有些掛不住,「是,我這就去。」
林漫椿壓眼底藏著一抹譏諷,面上卻不動深色。
唐斐低著頭,嘴角掛著淺笑。
這一家人,看著相處得不錯,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
不過別人家的事,她並不打算管。
「阿掠,最近身體好些了嗎,我見你面色紅潤了許多。」陳曉銘說著,目光卻落在唐斐身上。
裴掠笑著點頭,「好多了,謝謝陳叔叔關心。」
陳曼華也開口詢問,「二爺這病,不能根除嗎?」
裴掠神情自若道:「從小到大看過的醫生也不少了,根除估計有點難。」
陳曼華低嘆一聲,眼底有些心疼,「總會有辦法的, 現在科技這麼發達。」
她倒是沒往鬼神這方面想,畢竟京都流傳的那句傳言,以及之前唐斐「處理」事情的時候他也寸步不離,傳聞十有八九是真的。
如果真和鬼神有關的話,他估計也不會讓自己受這麼多年的罪。
裴掠笑笑對陳曉銘說:「老爺子之後還是多養養,身體恢復好了,隨時來南苑找我下棋。」
陳曉銘笑著答應,「一定,好久沒喝南苑的茶了,怪想念的。」
「明天我差人送幾盒新茶過來,味道還不錯,你應該會喜歡。」
裴掠話音剛落,陳家眾人臉上有些訝異。
南苑的茶,可是千金難求。
他應該真的尊敬老爺子……
陳曉銘連忙道:「太破費了。」
裴掠神情淡淡,「比起您對我的,這些不值一提。」
唐斐聞言,抬頭看了兩人一眼。
兩人之間確實緣分深厚,但是陳老爺子到底對裴掠做過什麼,她暫時看不出來。
陳曉銘的記憶一下被拉回十多年前那個晚上,他無所謂地擺擺手,「舉手之勞而已。」
裴掠笑著起身,「今天就不打攪了,天色很晚了,我們先回去了。」
陳曉銘爽朗地笑道:「那我就不留你們了,過幾天我去南苑討茶喝,到時候你可別嫌我這個老頭子煩。」
「求之不得。」裴掠笑著說完,拉著唐斐的手離開。
陳家眾人連忙起身相送,一直送到門口才停下腳步。
看著兩人般配的背影,陳老爺子開口詢問,「小姑娘是哪家千金?」
「唐家。」陳曼華連忙回答,「不過之前她說,她是私生女。」
聞言,眾人臉上皆是驚訝。
沒想到,她的身份居然……
陳曉銘冷笑一聲,「有那樣一身本事,家庭背景於她而言不過可有可無罷了,這兩人天造地設的一對。」
陳曼華連忙附和,「爸說的是。」
陳曉銘低聲對陳豪華說,「去查查唐家,若是朋友可以合作,若不是,給他們穿穿小鞋。」
陳豪華聞言,臉上有些訝異,但還是點頭答應。
私生女,這個稱呼代表的東西太多了。
唐斐和裴掠從陳家出來后,兩人一直沒說話。
唐斐其實很想問陳老爺子曾經幫助過裴掠什麼,因為他很少對人這麼親近。
但是她又怕自己問得太多,讓他覺得自己在多管閑事。
就在這時,裴掠溫潤的聲音扎,耳邊傳來,如同溫柔的春風。
「十六年前,我六歲,我媽死了,我被扔在出租屋裡,差點被餓死了,陳老爺子恰巧去考察那棟拆遷樓,看到了被餓得暈死過去的我,他將我帶回了陳家,我在陳家住過一段時間。」
唐斐聞言,抬頭看著他,眼底藏著一抹心疼。
裴掠神情淡漠,繼續說道:「那個時候的我,很害怕,陳家那些人私底下也會欺負我,但我不記恨他們,因為他們是陳老爺子的兒女。」
「就這樣渡過了一個月,裴家來人接我,之後我和陳老爺子斷了聯繫,他還親自上裴家找過我……」說到這兒,裴掠譏諷地笑了笑。
「不過裴家那些人眼高於頂,沒讓他進去,而我……我正在被教化,故而也不知道他去找過我。」
「後來,年紀稍微大了些后,我偶爾會去陳家看望,但是與從前不同的是:我之前只是個差點餓死的孤兒,而如今的我確實裴家二爺,陳家的人對我總是有一種說不出的尊敬,讓我心底不舒服,所以就很少來往了。」
「倒是老爺子,偶爾會去南苑找我下棋。」
他面色平靜地闡述,似是在講述別人的故事一般。
唐斐心底有些彆扭的心疼,面上卻不動聲色。
她憋了半天,說了一句:「陳老爺子,是個好人。」
裴掠愣了一下,繼而笑著揉了揉她的頭頂。
附和道:「是啊,是個好人。」
說完后,他又問道:「斐斐,今晚還回唐家嗎?
唐斐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什麼意思?」
裴掠低嘆一聲:「今晚月圓之夜。」
唐斐看向車窗外的空中,確實掛著一輪圓盤。
她下意識地給裴掠把脈,沒什麼異樣,但是今晚咒術會發作,不知道具體時間,也不知道程度如何。
見她不語,裴掠又說,「斐斐,能拜託你嗎?」
「嗯。」她緊抿著唇點了點頭,裴掠笑著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