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我拿不到寶藏,你就得不到他!」
「如果我說就算得不到他,我也無所謂呢?」黑暗中的聲音帶著蔑視的嘲笑,彷彿在看一個老鼠在用自己的死亡去要挾一隻貓,老鼠以為自己死了貓就沒得玩了,哪裡知道貓根本不在乎,因為,它還可以去抓另外一隻老鼠。只是面前這個不知道比他多活多少年的男人竟然不明白這個道理,還說出了這麼可笑的話來要挾他。他只是懶得再想辦法,而不是沒辦法。
「你千萬不要有這種想法,你要什麼我都依你,你要玩可以,但是求求你別出人命,穆家拿到寶藏對你來說也有好處不是嗎?」
「哼!」黑暗中的男子冷哼了一聲不再說話,但是他知道男子算是勉強認同了他的話,不由得鬆了口氣。從房間出來他才發現不知何時背上的衣服已經被冒出來的冷汗打濕,跟男子打交道,他覺得自己免不了會短命幾年。
話說另一邊,穆顏的房間里淺語一進門就直接把門反鎖,這個動作讓床上的穆顏右眉一挑疑惑的望向漸漸向自己走近的女生,一向只有撩人的份的穆顏,第一次覺得有些緊張,不知道是因為怪病發作還是因為那個人是她,他現在的心跳有點快。
今晚的淺語是特地洗了個澡才過來的,遠遠的就能聞到她身上所有似無的沐浴露的香氣,她一向喜歡白衣,今晚亦是一襲白裙,但是並不是她自己的,而是朱曉琪難得的一件她覺得合眼的衣服,裙子的領口有點寬有點低,柔順的長發不受任何束縛的沿著她漂亮的鎖骨垂下,隨著她的動作和窗外的微風自由的飛舞,時不時露出的鎖骨此時竟然讓人覺得很是性感。如果穆恆在這裡,一定會毫不客氣的用自己的外套將她包個嚴實,其實穆顏也想,但是他的手腳卻不聽使喚,動也不肯動一下,他只能拚命眨著眼睛貪婪的看著,彷彿要把這一幕刻進心底。
就在這時淺語走到了他的床邊,突然的彎下腰逼近,逼著他對上她的眼睛不讓他逃避,這時穆顏才發現今晚淺語最大的不同是什麼,她的鼻樑上沒有架著那副略有些誇張的黑框眼鏡,原來她並沒有近視!而且她的眼睛非常美,借著月光,長長的睫毛在她幼滑嫩白還略透紅暈的臉蛋上投下淺淺的影子,而她的眼裡彷彿有著整個深邃的星空神秘而又璀璨,又似是一片湖泊寧靜而悠遠。她果然還是那麼的美好,好到他幾輩子都不願意忘掉,而他也許只能在她眼裡停留一瞬。
「你在幹嘛?」淺語皺著眉頭往後退了一步然後直起了身,這時穆顏才回過神來,原來自己剛才竟不知不覺的將手攀上她的脖頸,若不是她及時出聲,他應該會情不自禁吻上去。穆顏頓時很是尷尬,別過頭不自在得咳了一聲,「抱歉。你今晚很美。」
突然被人一誇,本因觀察病情卻被揩油還有些生氣的淺語也愣住了,之前上官子燁和她老爹從來都說她醜死了,突然今夜有人用美來形容她,她不知道該怎麼接話,過了好一會兒才語重心長的對穆顏說道,「那是你美女見的太少了些,才會覺得我漂亮。下次別再這麼說了,別人會懷疑你的眼光的。」說完還特別哥們兒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就在離穆顏窗戶不遠的大樹的枝丫上坐著的某個人影,密切的關注著房間內的一幕幕,原本差點沒鬱悶的讓大樹脫一層皮,但在聽到淺語回答穆顏的話又差點沒從樹上一頭栽下去。難得穿的如此風情卻如此的不解風情,真不知道當初她怎麼還有資格怪他不解風情?!坐在樹上的人自然是穆恆。
穆顏哭笑不得的點了點頭,淺語站在窗邊看了會兒天,「時候到了。」只聽她自言自語了一句,然後再次坐到了床邊,對著月光緊緊盯著他的手臂,穆顏雖然不知道她究竟在做什麼,但是並沒有出言詢問而是就這麼任她擺布。就在淺語有點失望的想會不會是自己到了凡間就所有法力都沒了,或者穆顏的怪病根本就不是自己猜的那樣時,一道淡淡的紫色光躍入她的眼底,看到那抹紫色的還有遠處樹上的穆恆,他知道穆顏的怪病很久了,也為這個怪病做過很多觀察很多猜測,但這紫色的光他之前一直都沒有發現過。穆恆將目光投向淺語,見她小臉上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表情,不由有些好奇。
淺語輕輕將手指搭上穆顏的手腕,只見那紫色的光似乎會怕淺語似得,慢慢的褪去,淺語的手指一放開,那個紫色的又蔓延了過來。淺語若有所思的看著穆顏,「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啦?被人這麼整!」其實淺語是很想問他是怎麼得罪了上官子燁,因為這是一種整人的蠱,是她和上官子燁特別研發的,沒有第三個人知道怎麼弄。這種蠱就是為了整一些花花公子,讓他們碰不得異性,並且身體虛的厲害,但是這種蠱的生命只有一個星期左右,並不會傷到性命,本來這種蠱並沒顏色,但是淺語當時為了好玩特地把它變成了她最喜歡的紫色的。為什麼她一觸碰紫色就會褪去呢?因為為了避免自己反被人下了這種蠱,這就很尷尬了,所以她偷偷給自己吃了許多克制這蠱的藥草,藥性融入血液,蠱當然遇到她就跑啦!
穆恆將這一幕幕都收入了眼底,聰明如他自然也反應過來這不是病,但是和淺語還是脫不了關係。他正猜想能夠去除怪病的是淺語本身還是穆家的傳家玉鐲,就見淺語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對著自己的食指毫不猶疑的一劃,將自己的血滴了幾滴在茶杯中,再往茶杯中倒了點水,直接遞給了早已目瞪口呆的穆顏。穆顏沒有法力自然看不到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在他眼中,淺語就是給他搭了搭脈就突然拿起了水果刀放血,怎麼能不被嚇到?
「喝了它,你的怪病就好了。」穆顏獃獃的接過茶杯卻一直沒有下一步動作。淺語以為他是不相信她的這個法子能治病,挑了挑眉說道,「要不要喝隨你,反正我只能幫你到這裡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