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玄天下山」
雨過天晴,天空中的烏雲漸漸的散去,溫暖的陽光再次照射到戰神山上,「或許是天意吧!」蕭鴻飛站在洞門外,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沒有想到這個天氣會變的這麼快,這才沒過多久,這老天爺就已經靈驗了。其實蕭鴻飛早已做好了與玄天分離的準備,可是真正到了這天,心裏面,卻是萬分的不舍,准切的說,是放不下。
玄天背著包袱,從山洞中走了出來,望著眼前這個熟悉的背影,淚水頓時就濕潤了眼眶,不知不覺的流了下來。
「師父,我都準備好了。」玄天咬著牙齒,盡量壓制自己悲傷的情緒。
「既然準備好了,那就走吧!你等著一天,不是已經等了很久了嗎?」
「不管外面的世界有多麼的黑暗,多麼的險惡,我都要用我這雙眼睛,親自去鑒定;用我這雙手,開闢出一條,屬於我自己的光明道路。」
「屬於自己的光明道路。」蕭鴻飛抬頭望著天空,在逐漸散去的雲霧當中,隱隱約約的看到了美麗的七色彩虹。「天兒,無論你以後想要開出一條什麼樣的道路,都要記住我現在說的這句話。」
「師父說吧!天兒定會銘記在心。」
「仰無愧於天,俯不怍於人,光明磊落,坦坦蕩蕩。」
聽到這句話之後,玄天沉思了好久,慢慢品味這句話的內涵。良久之後,玄天用堅韌的目光看著蕭鴻飛的背影,「師父,天兒記住了。」
「到人間后,不要向別人提起我,也不要說出我的名諱。」
「我知道了。」
「好了,雨停了,太陽已出來了,你可以下山了。」
玄天在原地愣了一會兒后,終於邁出了他那沉重的腳步,一步一步的向山崖邊走去。
走到蕭鴻飛身邊時,不知為什麼,心中卻是如此的不舍,酸痛難忍,霎時間,兩眼淚水汪汪,在眼圈中不停的轉動著。可是他並沒有停下腳步,低著頭,咬著牙齒,快速的從蕭鴻飛身邊走過。
蕭鴻飛站在原地,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默默注視著玄天的背影,逐漸的離自己遠去。
快要走到山崖邊時,玄天突然止住了腳步,回過頭來,向蕭鴻飛望去。可玄天看見的,卻依舊是那張銀色的面具,沒有任何的變化。
「師父,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是不願意將臉上的面具摘下來嗎?無論你的相貌又多麼的醜陋,可在我心中,你永遠是除了我姑姑之外,最親的親人。」
聽到這句話,蕭鴻飛的眼眶也漸漸濕潤起來,淡淡的道:「天兒,我這面具,已經很久沒有摘下來了,恐怕早已鑲在臉上了,現在要是摘的話,一定會很痛的,還是算了吧!只要你心裡有我這個師父就可以了。」
玄天站在懸崖邊上,淚眼汪汪的看著蕭鴻飛,站了半天,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其實他心中有許多話想要對蕭鴻飛說,可是又不知道從何說起,該怎麼說,才能表達出他的感激之情。
撲通一聲,玄天跪倒在了地上,磕了三個響頭,用手臂擦了擦眼中的淚水,轉身一越,向山崖邊跳去。
這種膽量與自信,是他這一年以來修鍊出的成果,玄天在空中像箭一般垂直而下。一層層黑色的雲霧之氣,在他身上不停的環繞著,途中遇到的石塊,樹榦,都像雞蛋一樣不堪一擊。
快到地面的時候,玄天身上的雲霧之氣化逐漸華成了一隻大鳥,玄天坐在這隻大鳥的背上,平穩的降落到了地面上。降落到地面之後,玄天抬起頭,看著這座他呆了一年的修行之地,心中不免生出了許多感概。可是他並沒有留戀,對著這座山深鞠一躬之後,便轉身離去了。
蕭鴻飛走到山崖邊上,抬頭望著這晴朗的天空,烏雲已完全散去,五顏六色的彩虹出現在了蔚藍的天空之中。一縷縷溫暖的陽光,照射到他的身上,蕭鴻飛伸出右手,掌心朝上,感受著這溫暖的陽光,「好暖和啊!好久沒有接觸過陽光了吧!」話音剛落,就將右手移到了自己銀色的面具上。
摘下面具,再次仰頭,享受著這溫暖的陽光,「被這面具捂了這麼久,還是挺難受的,可是凌楓,我真的沒有勇氣,沒有信心去面對玄天啊!」藏在面具下面的那張臉,並非向蕭鴻飛說所說的那樣醜陋不堪。相反,確是一張俊俏的面孔,濃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揚起,顯得是那麼的清麗脫俗,高挺的鼻子,厚薄適中的紅唇這時卻漾著另人目眩的笑容。若是在人群中穿插而行,不知會有多少少女停下腳步,露出痴情的神態,向他望去。
······
在戰神山附近,有許多零零散散的村莊與客棧,玄天走了已經有一個多時辰了,現如今已是口乾舌燥,汗流滿面。又走了一段路程之後,玄天看到不遠處有一家客棧,便興奮的跑了過去。一到客棧,便立馬趴在桌子上,大口大口的喘氣,很顯然是累壞了。
店小二看到玄天這副模樣,立馬提著茶壺跑了過來,「客官,來,喝口水,解解暑氣。」玄天絲毫沒有猶豫,端起碗來一飲而盡,「爽!多謝這位兄弟。」
店小二憨厚的笑了兩聲,「客官說笑了,這不是應該的嗎!請問客官要吃些什麼呀?」
玄天轉了轉眼珠,「你們這有什麼,說來聽聽。」
那店小二將店裡的熟食一一向玄天說了一遍,玄天也沒細聽,胡亂點了一通。那店小二銘記在心之後,興奮的向店內跑去,嘴裡還不停的念道:「今天的運氣真好,又要大賺一筆了。」
那店小二剛進去不久,一位壯漢大聲的叫道:「小二!結賬。」玄天立即將目光移到了那個大漢身上,只見那大漢從衣袖裡掏出了幾塊銀色的碎石,放在店小二手裡。
玄天猛的拍了一下後腦勺,這時他才想起來,到人間吃飯是需要錢的,可是他現在身上一分錢都沒有,待會兒可怎麼向那店小二解釋?
千思萬想之後,玄天拿著包袱,偷偷摸摸的逃離了這家客棧。等那店小二拿著熱騰騰的飯菜,哼著小曲兒從伙房走出來之後,卻發現玄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