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調情
典雅舒適的咖啡館，輕快又舒緩的鋼琴樂回蕩在耳邊，季凡打量著坐在自己麵前低著頭的女孩，從她敘述完她讓她受傷的經過之後就低垂著頭，不住的說對不起，然後就這樣如一個受了驚的小兔子一般不動不說話。
她不是不驚訝的，她記得這個長著一張娃娃臉的女孩，上次在飛雲總部，她們就見過一次，她到現在都有印象，她給她的印象實在是和傷她的女孩劃不上等號，她很驚訝，心裏又隱隱的生了氣，她不是聖母，麵對一個不懷好意傷害她的人，她可以完全的不計較。
她望向一邊假裝看著窗外的鄭碩，他在電話裏告訴她實情的時候，說是想化解兩個女孩之間的誤會，然後又鄭重其事的告訴她，不能把兩人之間的約定告訴麵前的齊思柔。
他不想齊思柔對他繼續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然後麻煩就轉到了她這裏。
她很想對這個女孩說，對不起不具有任何法律效力，可是看著她一動不動的可憐模樣，對不起又有道德饒恕的作用，她要是抓著不放也顯得自己太過小氣，一切都是為了一個解釋不清的誤會，鄭碩幫她，她自然也是要幫助鄭碩擺脫麻煩的，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原本就是相互利用。
“好了，過去就過去了，齊小姐不用放在心上。”
季凡說完見對麵的女孩先是驚喜的望著她，然後又頹然的把頭再次垂下去，這一次，肩膀竟然也一顫一顫的抖動起來，她在哭嗎？
她在桌麵下用完好的一隻腳踢向假裝自己不存在的鄭碩。
鄭碩不能再裝無辜，隻好咳嗽兩聲，“思柔，怎麽不說話？”
“嗚嗚~”隻見抬起頭來的齊思柔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無助的看著鄭碩。
季凡嚇了一跳，她不是說了已經過去了嗎？齊思柔哭的稀裏嘩啦的瞬間讓她不知如何是好了，她連忙拿紙巾遞給齊思柔，說話的聲音不自覺放的很輕很輕，生怕再次嚇著這個哭成淚人的娃娃，如此看來，齊思柔真的像是一個包裝精美的娃娃，精致可愛，讓人不忍苛責。
“好啦，快擦擦，怎麽還哭了呢？”
齊思柔突然抓著她的手，“季姐姐，你是不是還不原諒我？”然後是一連串的打嗝聲，一抽一抽的，傷心的厲害。
這孩子的眼中哪來那麽多的淚啊，她見不得別人哭啊喂，她隻好一個勁的搖頭，“沒有，沒有，我原諒你了。”
再看鄭碩，他見慣了齊思柔說來就來的眼淚，此時看著季凡手忙腳亂的模樣，覺得特別好玩，便又假裝看不到她此時的窘迫模樣，又裝起了木頭人，真是把季凡給氣壞了。
“真的嗎？”
“真的。”季凡斬釘截鐵。
“可是，可是……”
“可是什麽？”
“可是我是碩哥哥的妹妹，你卻叫我齊小姐，這麽生分肯定是沒有原諒我，嗚嗚，碩哥哥，季姐姐沒有原諒我，怎麽辦？”
他們雖然坐在角落處，可是齊思柔如此毫無形象的哭泣還是引來諸多視線，對著他們這邊指指點點。
季凡覺得再這麽下去，他們不知會被編排成什麽樣子，為了不讓事態惡化，她很是真誠的抓著齊思柔的手，“思…柔，我原諒你了，我真的原諒你了，你別再哭了，你看妝都花了，快去洗手間洗洗吧。”
“真的？”齊思柔打著嗝，一雙濕漉漉的眼睛楚楚可憐的看著她。
季凡在這樣的注視下，點頭點頭再點頭。
齊思柔破涕為笑，站起身歡快的蹦到她這邊，然後很是自來熟的抱住她撒嬌，“季姐姐，你真是好人，你放心，以後我一定安心的做碩哥哥的妹妹，再也不吃醋了，以後就讓我跟在你們身邊好不好？”
“啊？”季凡楞了，跟在他們身邊是什麽意思？
“嘻嘻，我已經跟鄭伯伯申請過了哦，我實習單位就是A市飛雲，我是新上任的人事部經理的助理。”
“新上任的人事部經理？”季凡轉頭疑惑的問鄭碩。
鄭碩聳肩，無辜的看著她，表示不太清楚，這是張鵬做的決定，宋薇雅已經被調任了，而禿頂徐強也被辭退，人事部現在隻有即將退休的孫靜香和一個膽小如鼠的曾丹。
“到時候我就可以和碩哥哥，季姐姐一起工作了，想想我都好高興呢，季姐姐，到時還請多多照顧哦。”
季凡僵硬著點頭，想到之前宋薇雅離開張鵬辦公室時暗淡的模樣，如今看來，那時她已經被宣布調任了吧，不過細想原因，大概也跟他們餐飲部一連串的意外有關。
“季姐姐，我去洗手間洗一下，等會兒我請你去吃飯。”齊思柔說完就朝洗手間走去。
鄭碩見她的情緒低落下去，頗有些擔心，“凡凡，怎麽了？是思柔鬧的太過了？”
季凡搖頭，“我在想，人與人之間為了利益是不是真的可以做到不擇手段？更甚是相互陷害，我和宋經理也算同事幾年了，情分竟然如斯，想到這有點害怕，人情涼如水，真是寒心。”
“你覺得餐飲部的事情是宋薇雅做的？”鄭碩挑眉。
“不然呢？餐飲部一連串的意外之後，宋薇雅在即將過年之時被張總突然宣布調任還有徐強的被辭退，再想想之前的傳言，蔣經理和她聯手的消息都不是假的，本來我還想著過年之後回去把這件事查清楚，如今看來，張總已經做出處理了，隻是給大家都留了情麵而已。”
鄭碩明白季凡的敏感和洞察力，也知道她推算的沒錯，可是卻看不得她低落傷心的模樣，他變戲法的從衣服裏拿出一束火紅的玫瑰，在她驚訝的注視下遞到她麵前，“誰說人情涼如水？雖然我是假的男朋友，那也是飽含正義又熱情的化身，在我這如小太陽的偉大男子麵前，你不覺得你的傷春悲秋顯得很是多餘？放心吧，隻要你需要，我，鄭碩，永遠都在你的背後。”
季凡好笑的看著他耍寶，可是卻很是感動，“鄭碩，你真是……”
“真是什麽？”鄭碩一邊問著，一邊把那個火紅的玫瑰花塞到她手裏，耳根處卻悄悄的爬起一抹紅暈，心髒砰砰跳的厲害，那裏正處於激動和歡喜狀態，很美好的感覺。
對她的後話很是期待。
“你真是不當演員可惜了。”
“……”
從洗手間出來的齊思柔遠遠的看到這一幕，她看到鄭碩眼裏濃烈的喜愛，他身旁的女人同樣笑的幸福繾綣，是誰說過，幸福的女人身上會發光，她在季凡的身上看到了這抹光，刺眼又討厭，而且這抹光讓她顯得更加的不被注視和疼愛。
而她一心想要的碩哥哥正用她做夢都想得到的目光去撫慰另一個女人的心。
“小姐，你沒事吧？”一個服務生站在她麵前，小心的詢問。
她牽起嘴角笑起來，暗自呼吸，讓蒼白的臉上重新恢複血色，極力壓製心底的瘋狂，“沒事呢，謝謝。”
“不客氣。”服務生奇怪的看她一眼，就繼續為其他客人送咖啡了。
“碩哥哥，季姐姐，聊什麽這麽開心，啊，我知道了，是不是碩哥哥趁我不在跟季姐姐說甜言蜜語了？”齊思柔笑嘻嘻的落座在季凡對麵，曖昧的看著他倆。
季凡好笑的瞅一眼鬱悶中的鄭碩，促狹的跟齊思柔打聽，“你碩哥哥是不是很會跟女孩子說情話？以前沒少騙小姑娘吧？”
“喂！”鄭碩不滿。
“看，你急什麽？思柔，你碩哥哥是不是傷了很多姑娘的心？”
可不是，齊思柔心想，“季姐姐，我碩哥哥雖然長得玉樹臨風，可是作風隨鄭伯伯，正派著呢，而且，偷偷告訴你，你是他的初戀哦。”
隻有他讓人傷心，可卻沒有為誰傷過心。
“亂說什麽？不是說吃飯，走了走了。”鄭碩也不去看季凡的臉，站起來就走，連季凡腿傷的事情都忘了，走了數十步才想起來，心裏罵了一句，又返回身小心翼翼的扶著她的手臂，“走慢點。”
季凡沒想到他竟然有如此純情的一麵，而且竟然還會害羞，這真的是鄭碩大少爺沒錯吧？那個把天捅破都好像沒大事的樣子，那個打起架來總是一副狼模樣的大男孩，她竟然可以看到他如此可愛的一麵，真是太難得了。
季凡低低笑出聲，悄悄的說道，“哎，鄭碩，我這算不算給你做了一回實踐啊？以後你的女朋友可有福氣了，不至於麵對太過生澀的你。”
季凡麵紅耳赤，這丫竟然講帶顏色的東西，“你耍流氓。”
“是你先調戲我的。”鄭碩很無辜。
“你……”季凡氣結，不過卻沒有反駁的話。
“怎麽？大家都是成年人，玩笑而已，太認真傷感情哦。”鄭碩安撫的撓撓她的手心。
季凡差點跳起來，“停，我們都停止這個話題。”
鄭碩挑釁的看她一眼，嘲笑她的膽小如鼠。
可是季凡臉上的燥熱一直持久不下。
齊思柔一直安靜的跟在他們身後，她聽不到他們說了什麽不過肯定是在調情，舉止親密，明顯就是熱戀中人。
鄭碩開車根據齊思柔指的路線向一家私房菜館開去，據說譚氏私房菜館很是美味，每到飯點必須提前預定，每天隻接十桌客人。
齊思柔和季凡先下車，鄭碩要去停車位停車，開車距這裏十分鍾才有停車位，他讓她們進去等他。
可是就在鄭碩的車剛開走，就有一人從角落裏躥出來，拿著匕首就向季凡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