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既是你喜歡
「可是，你也還是個孩子，母親不想讓你這般辛苦。」顧夫人愛憐的摸摸清晗。
「無論你是怎樣的你，你都是母親的晗兒，母親也只是不想你太辛苦。」
「母親，你放心，我知道的，我會量力而行的。」清晗看到母親這般也有了幾分不忍心。這個女人雖然嚴肅了些，且平日里滿口都是大局，對自己的關心和愛卻是真真切切的。
」母親的晗兒長大了，知道了保護自己，還知道不讓母親受委屈，你有這份心，母親就知足了。」
安靜了許久的空氣中，顧夫人聲音雖小，卻充滿了力量。
「母親……」
「好了，不多說了，時候不早了，母親該回芙蓉居了，你照顧好自己。」清晗本想多和母親說幾句話，沒有想到顧夫人卻直接出聲告辭，清晗也只好作罷。
也是，在這個世界，雖然風氣開放，但是還是以讀書做官為榮，即使朝廷大力鼓勵經商，但是民眾的官本位思想還是極其嚴重的。
清晗在和顧夫人坦白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被訓斥的準備，亦或者爭吵，亦或者勸說，卻始終未曾想過會這麼輕易會得到支持。
也罷，得到支持已經實屬不易了，這個時候她大概需要自己一個人靜靜了。自己還是要循序漸進，不能這般逼得太狠了。
清晗不知道的是，此刻顧夫人的心裡早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暖玉，你說我該怎麼做？雖然知道她這般被老夫人發現肯定又是一番腥風血雨，但是……」
顧夫人的話還沒說完，就又一次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夫人，您何苦如此多慮，奴婢倒是覺得二小姐如今的樣子更討人喜歡。」
不同於顧夫人的百般惆悵，暖玉顯得極其輕鬆。
「嗯？」顧夫人有些不解。
「夫人想想，當初的二小姐是什麼模樣？」暖玉索性循循善誘起來。
顧夫人聽到了暖玉的話先是緊緊地皺著眉，然後陷入了深思，最後像是想到了什麼，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
「夫人現在可還覺得猶豫？」暖玉看到顧夫人的反應一臉笑意的問道。
「是我當局者迷了，還是暖玉你說得對。」顧夫人對上一臉笑意的暖玉一臉釋然。
「對啊，從前的小姐雖說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可是每天都鬱鬱寡歡，還經常會被三小姐她們欺負，可是現在的小姐不再是一起拿的樣子了。」
「你說得對，只要晗兒高興，只要她覺得好，我為什麼還要反對，再者說了，經商就連朝廷都鼓勵，我還有什麼的理由反對。」
顧夫人想起看到清晗，清晗介紹馠軒時一臉眉飛色舞的模樣，更堅定了自己的看法。
罷了，既是她喜歡，就讓她去做吧，若是誰有異議，先過了自己這關再說。
自己從前未能替她做些什麼，即使她受了委屈，自己也不曾替她辯解過什麼，即使是在這個家，也不曾為她爭取過什麼。
以後這個家，自己再也不會讓她受委屈了。
無論從前是什麼想法，無論從前有什麼打算，至少在這一刻，顧氏下定了決心。
「小姐，」清晗剛回竹軒就看到希芸一臉緊張的站在門口。
「希芸姐，怎麼這麼晚了還站在這裡？當心著涼了。」清晗一臉緊張的對希芸說道。
希芸本就身體不大好，再加上今日的舟車勞頓，即使快要入夏，晚上還是有些涼的。
「小姐，夫人那裡？」希芸卻絲毫不在意身體，急忙問起了清晗。
「放心，沒有問題的，母親很好說話的。」清晗安慰的拍拍希芸的手。
「可是，畢竟……」希芸像是有很多話要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希芸姐，你放心吧，我既然能選擇開始，就不會中途停下來，無論發生什麼。」清晗看著希芸一臉真摯。
「我知道馠軒對你和周掌柜意味著什麼，但是他對我也很重要啊，從最初到現在，一點一滴的改變都把伴隨著我，我怎麼忍心……」
「謝謝小姐，我懂了。」希芸對清晗報以一個大大地微笑。
「陪我走走吧，晚上吃多了，消消食，順便我們一起討論一下釀酒的事吧，我想早點開始。」
「好，正好我也不想睡，就陪希芸姐走走吧。」
兩個人的身影漸漸淹沒在夜色中，很多事情決定了就一定要去做啊，只有去做了才會不後悔，只有去做了，才會知道是不是值得。
「小姐，別睡啦，起床吃早飯啦，希芸姐都起床啦。」嵐青拖起賴在床上的清晗。
希芸因著比清晗嵐青嵐紫都大些，清晗就做主都叫希芸姐姐了，雖然主子和奴才管一個人用同樣的叫法實在不妥，但是清晗對此並不在意，再者說清晗本就沒有拿嵐紫姐妹當奴才。
「哎呀嵐青別鬧，讓我再睡會，困死了，昨晚睡太晚了點，我好睏啊。」清晗倒好，直接抱著床不起身，耍起了賴。
「唉，既然這樣，那我就只好讓小姐繼續睡了，只是嵐紫一大早熬得八寶粥和做的南瓜餅就只好都給希芸姐了。」嵐青像是極其無奈，扳著手指頭一臉無奈。
說完也不等清晗回答，直接轉身走了。
「給就給吧，我要睡覺。」清晗扯過被子。
不對，好像不對。「嵐青，你個混蛋，快來給本姑娘更衣，本姑娘要吃早飯，誰敢搶我的東西我跟她急。」清晗直接從床上彈起來。
剛走出卧室的嵐青聽到清晗的聲音，扯出一個大大地微笑。
小樣，讓你不起床，看我用美食誘惑你，我就不信你不起。嵐青一臉得意。自家小姐什麼都好，就是貪吃了些，會做那麼多奇奇怪怪的東西一定和貪吃脫不了干係。
算了，既然小姐願意起床了，自己還是去服侍小姐更衣吧，否則指不定小姐自己把衣服穿成什麼樣子呢。
嵐青想起有一次自己不在身邊小姐穿個裙子硬生生將自己套了進去出不來就覺得觸目驚心，穿不上衣裙套住自己倒是小事，只是毀壞了衣服多不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