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天一，去查查今日里和樊詩一起過來的女子的資料，我都要知道。」書房裡，慕奕涼遲遲靜不下心。
「主子，她……」
「天一，按我說的去做！」慕奕涼口氣強硬，絲毫不容反駁。
眼見慕奕涼態度如此，天一也不好再說什麼，畢竟自家主子從來就是個說一不二的人。
「天二，」走出書房的天一對著門口的天二打起招呼。
「去吧，你知道的，」天二嘆了口氣，便不再說話。
「主子，」天二進了書房，看到在一旁發獃的慕奕涼，似有千言萬語，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是她嗎？是她回來找我了嗎？」慕奕涼望著窗外喃喃自語。
「主子，你知道的，她已經不在了。」想起從前的事，天二看到這般模樣的慕奕涼，有些心疼，卻又有些氣憤。
當年慕奕涼歸隱，所有人都以為是因為他重病，是因為他受傷，可只有自己和天一知道，事情並不是這樣的。
「天二，她會成為你們的涼王妃的，無論她是誰，她都會成為涼王妃的。」彷彿經過了千萬般抉擇，慕奕涼冷冷的吐出這些字。
「主子，您不能這樣，您不能搭上自己的一生。」天二看到這樣的慕奕涼，心中震驚有，難以置信有，抵觸亦有之。
天二平日里雖然弔兒郎當，但是遇上慕奕涼總會是一副正經的樣子，哪裡有今日這般失態。
「天二，她救過我的命，如果上次不是她，我不會等到天一出現的。」
「所以主子這是要以身相許了嗎？」天二有些氣急敗壞。說話也有些口不擇言。
「天二，退下吧，我想一個人靜靜，這件事情，我會慎重的。」慕奕涼依舊一副毫無波瀾的樣子，可內心卻已波瀾壯闊。
直到天二走出書房，書房徹底安靜下來，慕奕涼將自己狠狠的扔進躺椅中，思緒不由得飛回了很久很久以前。
那個時候慕奕涼還是洛北王朝人人崇拜的戰神，年齡不大卻頂著戰無不勝的光環。
在一次對戰西涼王朝的時候，年輕氣盛的慕奕涼棋逢對手，兩個人見招拆招，排兵布陣，上陣殺敵，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但對於洛北來講，這並不是一件好事，戰爭要考慮的因素太多太多，財力，物力，人力，每一樣都需要巨大的成本，洛北，根本耗不起，他需要的只是速戰速決。
也就是在那時，慕奕涼開始整夜研習兵法，研究排兵布陣，從前的戰爭他的底蘊足夠，但是這一次，他有些力不從心。
雖然最後，慕奕涼贏得了戰爭勝利，可是卻丟掉了自己的心，那個張揚的，古靈精怪的，可愛的，任性的人，在被自己擊下馬露出三千青絲的時候，就已經徹底的失去了。
恰好皇帝對這個日漸成長起來，威信甚至超越自己的兒子開始忌憚。
從那以後，慕奕涼藉此稱病久居不出，為了更逼真，甚至吃藥讓自己顯得虛弱，顯得羸弱不堪。
正是因為這樣，皇帝才開始慢慢消除了對慕奕涼的忌憚，也就是這樣，他才可以平平淡淡的過這幾年。
只是，，這兩個人，怎麼可以這麼相似，一顰一笑，舉手投資之間，都像極了那個人。
回想起上次的場景，那個突然出現男扮女裝的他，那個時候，身手矯健卻又狡黠萬分，靈動的雙眼，自以為瞞天過海卻被自己輕易識破。
明明是一個閨閣女子，卻總是偷偷跑出去經商，即使這個時代大力鼓勵經商，但是官本思想還是極其嚴重的，一個女子，卻不拘一格，還有那麼多千奇百怪的想法，那麼多的好點子。
這個時代，飲有很多的缺點，雖然洛北國力強盛，人民生活水平也挺高，但是美食種類是真的少。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女孩子，她分明應該待在閨閣學習女工，琴棋書畫，到底是在哪裡學的這些東西呢？
今天門外的那一眼讓他的心莫名的一動，就在對視的那一瞬間，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隨著全身蔓延。
「這一次，我不想錯過了，哪怕一點點的可能，寧可到時候兩個人互相抱怨，也不要一個人挂念，不要再錯過。」慕奕涼罕見的閃過一起溫柔。
本該沒有任何交集的兩個人，沒有任何可能的兩個人，就因為彼此都是心中深深的埋葬的人，所以這一刻，她們註定要牽絆起來。
「主子，查清楚了。」
未過多久，天一回來了，規規矩矩的站在慕奕涼身邊。
「哦？」慕奕涼抬頭看了一眼，又低下頭，寫起自己的字。
每次緊張或者心有波瀾的時候，他都會選擇練字來平靜自己，長期的經驗證明，這個方法還是極其不錯的。
「那是顧將軍家的嫡女顧清晗，據說這個顧清晗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但是從前生性怯懦，總被欺負，在一次受傷之後性情大變，成了今天這般模樣。」
天一的眼裡多了幾分戲謔，「從那以後，她就變了很多，對了，您一定想不到，她還是馠軒的幕後老闆。」天一一臉得意的說著自己拿到的資料，卻不知道，慕奕涼早已知道清晗是馠軒掌柜的身份了。
「其他呢？還有沒有？」
「有！」天一想了想慎重的說。
「不知道為什麼，這顧家的老太太一直不太待見顧清晗，這就導致了她一直在家裡受欺負，好在自從受傷以後性情大變。現在也很少受欺負了。」
「就這些了？」慕奕涼似乎有些不滿。「你就只能找到這些了？」
怎麼說天一也是慕奕涼的得力下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