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怎麼辦
「老夫人。」兩人顯然沒有想到會吵醒老夫人，有些愧疚。
老夫人年紀大了，很多時候都難以入睡，睡著的時候基本上能安靜就安靜，不曾想還是吵醒了她。
「說吧，怎麼了這是，值得你們老姐倆這麼爭。如意，你說。」顯然顧老太太是聽清楚了剛剛如意喊著要告訴老太太的。
「是這樣的，老夫人，剛剛派人去三小姐那裡，經打聽的人說……」如意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雖說準備要告訴老夫人的，但是突然被要求說，如意還是有些不安。即使相處了大半輩子，即使和老太太已經很親近了。
「說吧，早晚要知道的事，你不說，難道我還能一直不知道？」顧老太太一看如意的神情就知道，定是竹軒那裡又有了什麼問題，否則也不會這樣，可是，會是什麼事呢？
「回來的人說，嵐青嵐紫沒有去渙衣坊，被兩個婆子拖到西側門，打算從那裡賣出去。」如意一邊講，一邊暗暗的觀察著老太太的反應。
「怎麼可能，我分明說的是送去渙衣坊？」顧老太太聽到這個消息，一個坐不穩，差點倒下。
她這還沒死呢，就有人越過她來做決定了，這是要置她於何種境地？
「老夫人說的是沒錯，可是，不知誰下的令，要不是小小姐路過救回來，只怕再也見不到那兩個小丫頭了。」提到顧清淺，如意的聲音都不禁柔和了幾分。這個丫頭平日里不爭不搶，安安穩穩，倒是個安分的主兒。
「問清楚了嗎？是誰？」顧老太太的神色多了幾分狠厲，那是常年浸淫在後宅瑣事中的沉澱。
「還沒有，聽說當時抓住了一個婆子，竹軒那邊要親自審。」如意低頭輕聲淺語的道。
「審就審吧！」顧老太太長長的嘆了口氣。唉，家門不幸，這種事情，她隱約已經猜到了是誰了。該給些教訓了。
「還有一件事，奴婢不知當不當講。」如意看了看老太太的神色，糾結了一番，還是說道。
「講吧！」老太太一臉疲憊。
「那兩個丫頭傷的太重，都已經暈過去了，侯大夫說，一個敷藥吃藥以後就會無礙，但是另一個，怕是………」
「什麼？」老太太瞳孔緊的一縮。怎麼可能，十大板雖說對於女子也算重了，但是遠不至於這樣。
「侯大夫說，除非請到許先生，可是許先生哪裡是誰都能請到的？咱們闔府這麼久無論多大的病痛，哪曾請到過許大夫？只是，可惜了那兩個孩子了……」
如意是見過清晗如何對待嵐青嵐紫的，現在兩個丫頭都受了傷，一個還危在旦夕，放在誰身上，估計都不能接受。
「她們，怎能這麼肆無忌憚，胡鬧，簡直是胡鬧。」老太太氣得發抖，這些人怎麼一個一個都不讓自己省心，這次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一個女兒家，怎的可以這般惡毒。
罷罷罷，都是自己的錯，當初應該分清輕重緩急而不是氣憤之下就定罪，現在這事，顯然不能輕易解決了。
「這個家，我是不知真的該放手了？」老太太靠著炕邊的牆，緊緊抿住了唇。未幾，隱隱有血印隱出。
整個院子逐漸沉寂下來了，可是今日整整一天發生的件件庄庄，都讓清晗覺得彷彿在做夢，嵐青嵐紫彷彿還是自己離開以前的模樣，巧笑嫣然。
清晗將嵐青嵐紫放在了一個屋子裡，晚上睡不著，就一直守在這裡，嵐青的燒已經退下來了，基本上很快就可以醒來，大夫說不用太擔心，可是，嵐紫要怎麼辦？嵐青醒了，要怎麼給她交代？
「小姐，快些去睡吧，別熬著了，明日還有明日的事，這樣熬著可如何是好？」芽兒掀起帘子，看到清晗一個人還在獃獃的看著嵐青嵐紫。
「我陪陪她們，我再陪一陪！」夏日裡已經開始燥熱了，清晗的背已經有些濕了，但還是緊緊抓著嵐青的手。
「小姐不提自己著想，也要替夫人著想啊，小姐不睡，夫人便也不睡，你們都不睡，明天誰來陪著兩位姐姐？」芽兒雖小，說起話來，一副小大人的樣子。
「好。」清晗想了想，還是退出來了，自己不睡還好，母親可熬不得了，況且，明日里還要去找許諾，要養精蓄銳才好。也不知那人究竟是不是。
這廂清晗思前想後還是去睡了，其他人卻不見的睡的安穩。
「姐姐，你說，我們是不是露餡了，怎麼辦，那兩個婆子太不玲利了，不但沒有辦成，而且還讓人抓了把柄，這可如何是好？」顧清新這邊已經按耐不住了，緊張的不停在屋子裡踱步。
那個賤人，都是那個賤人，眼巴巴的等著自己出問題，平日里待在屋子裡不出來，還以為是個懂事的，沒想對她動手的，這下好了，自己跳出來了。
這個時候的顧清新已經面目猙獰，恨不得對顧清淺千刀萬剮。
「別晃了，有什麼好晃得，在這裡這麼晃難道就會有用嗎？」顧清溪也趨於暴怒，自己本來沒想參與進來的，都是這個蠢貨，非要拉著自己。這下自己也栽了進去。
「你凶我做什麼？難道你凶我就會有用嗎？」顧清新也絲毫不示弱，氣勢洶洶的回道。從小就事事被她壓著，她到底哪裡好了？不過仗著年長，這次她到要看看，她有什麼本事。
顧清溪現在一點也不想理顧清新，這種蠢貨，多說一句話都覺得煩，還是要靠自己，除了自己，誰都靠不住。
到底怎麼辦好呢？認錯？推託？彷彿都不行？這次受罰只怕是避免不了了，只能想想辦法，罰的越輕越好了。
突然，顧清溪腦海里閃過一計。
「清新，這樣，明日里一大早，不要聲張，去跪在祖母院子里吧，這事是我們的錯，一定要態度誠懇，無論如何，咱們的命都比那些賤丫頭金貴的多，祖母心軟……」聰明人說話，往往不用全部說出來，提點到就可以了。
「那姐姐呢？」顧清新覺得顧清溪說的一點也沒錯，畢竟是自家姐姐，總歸不會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