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顧清淺
「小姐，四小姐來了。」正說話間，秀秀已經帶著顧清淺過來了。
「清淺來了，快來坐，這幾日沒事，找你過來聊聊天。」清晗看到顧清淺一臉羞澀的站在門口，有幾分拘謹，沒得清晗的吩咐，也不敢坐下。聽到清晗的話，這才走近些坐下。
「我在屋子裡閑著也是閑著，剛好下午做了些玫瑰點心，姐姐不要嫌棄。」說著，清淺掀開提著的小籃子上的帕子。將一盤點心放在桌上。
「是我讓人去找你說說話，反倒你還帶東西過來，你太客氣了，咱們姐妹之間不用這麼客氣的。」清晗看看桌上一盤放的整整齊齊的點心，即使閱點心無數，竟然也被香味吸引。
「姐姐不嫌棄就好，我女紅怎麼都做不好，姨娘總說我笨，平日里就點心還做的順手些。」顧清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那我嘗嘗。」既然能拿過來，就是心意，而且聞起來很不錯的樣子，清晗伸手拿起一塊細嘗起來。
入口酥脆，酥脆過後有些玫瑰花特有的香味，餘韻無窮卻又甜而不膩，伴上手邊的茶，清晗一臉的享受。
顧清淺看到清晗喜歡，這才露出一個大大的笑。似是放鬆了不少。
嘗過顧清淺的手藝，清晗心中一動，顧清淺性子溫婉，和柳姨娘一樣，不是一個愛爭搶的人，若是這樣的人收為己用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再者說，她的點心著實讓人喜歡，若是再教一些新的東西，是不是就可以獨當一面了？
心裡有比計較，清晗反倒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你以後跟著我混吧，我開店，你做點心？這顯然不行，都是顧府的女兒，怎麼也不能讓她這麼辛苦。
「你平日里喜歡做點心？」清晗理了理思緒，出聲問道。
「對，閑暇的時候，我就會以及采些花瓣，做一些點心，其他的也做，但是我覺得花瓣的有靈性，花是有靈性的東西。」說到了顧清淺喜歡的東西，她明顯話多了起來，也不似剛剛那般拘謹。
「那你平時在院里都忙些什麼？」清晗有著詫異，很少看到有世家的小姐喜歡廚藝的，她們大多數都有專門的人準備，而把大量的時間掛在琴棋書畫，女紅，以及如何管家，學習規矩上，清淺算是一個獨特的存在。
「姨娘說，女孩子要會些琴棋書畫和女紅的，否則會被嫌棄的，可是我不喜歡。」顧清淺調皮的吐吐舌頭，一副毫無心機的小孩子模樣。
「但是，不喜歡歸不喜歡，不學習是不行的，所以我琴棋書畫都會一點點，就是女紅，怎麼都不會。」說到女紅，顧清淺一臉的挫敗，她就是不會嘛，那個亂七八糟的線纏在一起有什麼好玩的。
「說起來，我也不大會女紅。」清晗哭笑不得，從前的她衣服都是直接買的，哪裡會什麼女紅啊，對她來講，沒用的東西，從來都不會多碰一下浪費時間。
「啊？真的嗎？姐姐也不會，那母親會生氣，會罰姐姐嗎？」清淺撲閃著眼睛一臉好奇。
「不會，母親說，我開心就可以了，以後這些都會有人做的。」說到母親，清晗心裡一暖。
「唉。母親真好，姨娘已經說了我好多次了，後來發現我真的做不好，她就放棄了，只是每次自己做女紅的時候會嘆氣。」清淺聽到清晗說的話以後一臉的惆悵。
顧清淺在家中排第四，和清晗差不了多少，也算是一個年齡的，從前顧清晗覺得顧清淺身份低，不願意和她交往，再者顧清淺也低調，沒事基本不出門，所以一點交集都沒有，現在看來，柳姨娘把她保護的很好，沒有被后宅的腌臢事浸染。
「你識的字多不多？讀過幾本書了？」清晗想知道顧清淺認字認的情況怎麼樣，若是認字不多，她就找機會教她識字，若是識的字多些，就可以直接教她管賬了。
「妹妹不才，只識得幾個字而已，上不得檯面，姨娘說，女子無才便是德。」隨著清晗一步一步深入的問，顧清淺顯然臉色不如剛剛那麼自然了。
「你不是在院子里學琴棋書畫嗎？不認識字怎麼行？」清晗注意到了顧清淺的臉色不大對，意識到或許是有了戒心，或者說曲解了她的意思，可是現在的情況，她不問清楚，其他的也沒辦法繼續下去。
「妹妹只是模仿著寫些字而已，至於作畫，那也不用識字，再說，這些妹妹都是略有接觸而已，妹妹天生粗苯，學不來這些東西。」顧清淺的眼神有些飄忽，神色極不自然。
清晗一看就知道顧清淺說謊了，罷了，若是自己，也不會輕易相信別人，在這個院子里，她們母女能安穩度日或許已經極不容易了，有戒心是正常的，否則對誰都一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樣子，不是城府太深，那就是傻了。
「妹妹在我這裡不用拘謹，我不是從前的我了，現在不會像從前那樣善惡不分，認人不清的。」清晗嘆了口氣，端起茶抿了一口，醞釀著如何接著說話去，卻是一點頭緒都沒有，又憤憤的吞了一口茶。
「姐姐，我是不是做錯什麼了。」顧清淺看著清晗對著茶杯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一臉的緊張，急忙詢問，怕是若是清晗一句不對就要道歉認錯了。
「沒有沒有，你沒有做錯什麼，我只是在想該怎麼和你說。」清晗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女人真是麻煩，說的重了，怕嚇著，嚇哭了又得她哄，說的含糊些，又怕她不懂。
「姐姐，其實，我是識的幾個字的，可是姨娘說，在外面要低調，不要出風頭才可以過的安穩。」顧清淺緊緊咬著嘴唇，一臉的委屈，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
「我從來就不覺得自己哪裡差，誰說女子不如男，我一直想要像弟弟那樣可以讀書，做想做的事情，可是姨娘說，我是女孩子，我以後要嫁人，我的親事都在母親和二夫人手裡，所以我定要乖巧懂事才行，最好做到才不外露，否則會被二姐和六妹妹欺負的。」顧清淺像是豁出去了，倒豆子一般道出了心中的話，從那日三姐姐翻遍整個顧府就只為了找兩個丫頭她就知道，三姐姐不是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