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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父回來這麼久,晚輩一直沒有來拜會,是晚輩的不是,前幾日慶賀的時候,父親正好在家,就親自來賀了,晚輩這才沒有來,伯父不要怪罪才好。」書房裡,趙喚璟坐在椅子下手,一臉恭敬。
「哪裡的話,前些日子,你父親能夠親自來我已經很高興了,你這說的哪裡的話,莫要和伯父見外了。」顧斯燁一副和氣的模樣。
「倒是晚輩多慮了。伯父在邊疆這麼久,也是極辛苦的,這次回來,聽說皇上准許伯父休整一番。」趙喚璟試探的問道。
「是啊,在邊疆這麼久,倒是委屈了你伯母,一個人在府里也不容易,她本就怕熱些,我想著過幾日和她一起去外面的莊子上住些日子,也能涼快些。」顧斯燁有一搭沒一搭的和趙喚璟聊著天。
顧家和趙家世交,關係一向好一些,否則也不會那麼早就給清晗和趙喚璟定下婚約,要說這顧家的地位,一般情況下,女子及笄了,趕上大選,無論如何都是要送去宮裡的,無論姿色如何,皇上哪怕為了拉攏也要收入後宮。
否則顧斯燁也不會那麼早就給清晗定下了婚約,嫡女有了婚約,次女身份低一些,一般情況是沒有資格參選的,這樣也好,至少他們家可以保持一個中立的位子。
只是這幾年他不在家,也不知道此時的趙喚璟還是不是從前那個趙喚璟,對清晗是不是還有情誼。清晗是他的嫡女,他比誰都寶貝,定是不能讓她受一點點的委屈的,如若如今清晗說出一句不願,他顧斯燁哪怕毀約也是要順了清晗的心愿的。
趙喚璟雖然年紀小,但也已經早早入仕,本來像他這樣的身份,有些學問便可討個官來做做,然後不出意外,就可以不斷高升了,可是趙喚璟當時鐵了心不願意聽從家裡的安排,無論如何都要自己去參加科舉。
起初趙家老爺說什麼也不願意,他們這些世家大族,最在意的就是面子了,若是趙喚璟考上了,那也便罷了,若是沒考上,那豈不是丟了他們趙府的臉,以後在百官面前,他怎麼抬得起頭。
後來還是趙喚璟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說動了趙慶元趙家老爺,趙喚璟也不負眾望,拿下了當年的狀元,一時成為佳話,要知道,趙慶元當年也不過就是的探花,當真是後生可畏,人人都說趙家後繼有人。
這些年來,趙喚璟的官職也是不斷上升,從起初的七品歷練的芝麻官,到現在的從三品,沒有人有異議。
趙家趙喚璟,顧家顧南蘇,一時成為京中人口中別人家的孩子。每每談論起來,無不誇讚。
「伯父這些年不在,你的學問大有進步,京中人人都說趙家公子學識淵博,你當真給你父親長臉,哪裡像南蘇,天天就知道打打殺殺,一點樣子都沒有。」顧斯燁覺得這趙喚璟真是越看越喜歡,越看越順眼。
「不過誤傳罷了,晚輩的學問還差得遠,但是南蘇哥,我從小就羨慕他那一身功夫,好男兒就應該像南蘇哥一樣征戰四方,保家衛國,握著筆杆子,能做些什麼。」趙喚璟自嘲道。
「你也不必妄自菲薄,征戰四方保家衛國說來光榮,但是你們替皇上管理江山,也是極其不易的,俗話說,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若是沒有你們,這個江山打來可是我們這些粗人守不住的。」顧斯燁對趙喚璟的謙虛甚是滿意,男兒就應當如此內斂,不恃才放曠,懂得內斂,才是長久之計。
「伯父說的是。」趙喚璟倒是沒有反駁,顯然,對這段話,他也是有同感的,一個國家,如果不能治理得當,那無論有多麼廣袤,到最後也必定不會善終,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你有許久不見清晗了吧,這孩子,現在倒是愛笑了許多。」話題聊著聊著就到了清晗的身上。
「清晗妹妹一直都很招人喜歡。」趙喚璟道。
「你這孩子就是會說話,但是我的孩子,我最清楚了。」顧斯燁長吁了一口氣。
「我還記得我離開的時候,她整日沉悶,雖說每天會找師傅教她學些琴棋書畫,但是她總是提不起興趣,也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後來,我走了,這次回來,卻發現她性子變了許多。」顧斯燁一臉的感慨。
「還記得我走的時候,她和清溪清新最親了,這次回來,也不見她們親了,不過這是她們女兒家的事情,我也不好多問。」
趙喚璟在一旁靜靜的聽著顧斯燁的話,不多說一句,待到顧斯燁講完,趙喚璟斟酌了許久,才出聲道:「伯父當真不知道?」
「知道什麼?」這次輪到顧斯燁一頭霧水了,難道還有他不知道的事情發生,才導致現在這個樣子嗎。
「原來伯父真的不知道,怪不得清晗這些年受這麼些委屈了。」趙喚璟斟酌著道。
這本是顧家的事情,他一個外人,插手不得,可是涉及的是他的未婚妻,他未過門的妻子,他怎麼能看著被白白欺負呢。
「伯父走了沒多久,就有坊間傳言,說晗兒無才無德,蠻橫無理,也不知是受了哪些人背後的推波助瀾,鬧的最後京城人人皆知。」趙喚璟說到這裡便沒有再說下去了,而是觀察著顧斯燁的臉色,,見他瞬間變了臉,也就噤了聲。
「到底怎麼回事你仔細說來。」顧斯燁此時臉色不大好,他的女兒,他最是了解了,雖說不喜琴棋書畫,性子沉悶了些,可是根本沒有囂張跋扈,到底是什麼人,連他都不放在眼裡,他不在的時候,竟然這般編排她的女兒。
「伯父您莫要生氣,這不,一切都過去了,清晗現在這個樣子,我覺得甚好,他就應該像現在這般日日歡顏。」趙喚璟此時卻是不大好多說了,畢竟是顧府的家務事,他又是男子,總歸是不好插手的,傳出去平白惹了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