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拘束
第15章 拘束
動物園裡進進出出的人都是捂的嚴嚴實實的,因為工作人員要求進入動物園的人都必須佩戴好口罩。
「媽媽,為什麼它們都被關在這?」
一個帶著口罩的四歲左右的小男孩指著籠子完全沒有鬥志的獅子,天真爛漫的向媽媽提出了這個疑問。
動物園裡布滿了關著動物的牢籠,在動物園裡你不會看見紀錄片里勇猛強悍的老虎獅子,有的動物會躺在原地一動不動,但是也有活蹦亂跳的動物,它們之所以會目不轉睛的看著你,是想讓你給它東西吃。
一走進叢林,卻沒有動物的足跡。
一給錢,就可以在動物園裡看見各種各樣的動物。
有的動物很幸運生活在大自然里,有的動物很不幸永遠的失去了自由。
動物園不是森林,更不是動物無拘無束的快樂源泉。
但是生活在大自然里也不一定就會安全,因為沒有地方是人類不能去的。
「因為有壞人會傷害小動物,所以好人把它們保護在了這裡。」
小男孩的母親非常有耐心,她撫摸著小男孩的臉非常溫柔的說道。
有兩個小屁孩在追逐打鬧,其中一個小孩子手裡拿著巧克力冰淇淋,一直向著王戈閻的方向跑去,眼睛還看著後面追不上自己的小屁孩,就這樣他一下子撞在了王戈閻的身上,小孩子看著自己手中光禿禿的甜筒,嚎啕大哭。
「媽媽,冰淇淋被褲子吃了。」
小屁孩哭里哭氣的呼喚著自己的媽媽。
陳事目瞪口呆的看著王戈閻白白凈凈的褲子上沾上了慘不忍睹的土色,他害怕王戈閻生氣會傷害小孩子,他便趕緊將小孩子拉在一邊,拿出隨身攜帶的紙巾準備擦王戈閻的褲子時,王戈閻走過陳事,走到小屁孩前面,陳事本想上前對王戈閻說話,他卻看見王戈閻蹲下輕輕的摸去小屁孩的臉蛋上的眼淚。
「哥哥帶你再去買,好嗎?」
王戈閻右手拄著拐杖,左手拉著小屁孩的小手,嗓音十分溫柔。
陳事站在一邊,看著眼前神色極度和藹可親的王戈閻,他心中的疑惑又蹦了出來。
小孩點了點頭,不遠處一個女人急匆匆的跑向王戈閻,將小孩拉到自己身邊,這個女人就是小孩的母親,她看見王戈閻白色褲子上沾有的污漬,看著孩子手中光禿禿的甜筒。
「對不起啊,你這麼白凈的褲子被他弄髒了。」
「道歉沒有?」
小孩的母親神色非常嚴肅的看著小孩,小孩望著頭看見平時溫柔的母親變的非常生氣,才意識到自己罰了錯,便端正著小身姿,走到王戈閻面前說了一聲對不起。
王戈閻看著小孩可可愛愛的小樣子,蹲下身子。
「看你這麼可愛,原諒你了。」
「哥哥,你的眉毛為什麼是白色。」
王戈閻蹲著的時候,小孩摸著王戈*閻的眉毛好奇的問道。
「天生的。」
王戈閻絲毫沒有猶豫,直接開口說出了這三個字。
「好好看。」
雖然小孩子帶著口罩,但是可以看出小孩子的眼睛彎彎的,小孩在笑,笑的很天真純凈。
小孩母親能夠看出眼前這個氣質非梵谷挺的男生穿著肯定不便宜,便從包里拿出了好幾張紅色的錢,走到王戈閻身旁,抬著頭。
「我……。」
王戈閻看著小孩母親手中的錢,站起來,楞了幾秒,從錢中間夾了一張青顏色的錢抽出,拿在手裡。
「我褲子最多就值這個錢。」
隨後,王戈閻坐著車離開了動物園,在車上他一直看著窗外的來來往往的人群,神色顯的略微沉重。
「我始終相信好人比壞人多。」
王戈閻語氣十分堅定,陽光透過他英雋的臉龐,他的眼神就猶如陽光一樣溫溫和和,他眯了眯眼睛,在陽光里逐漸的入睡。
正在開車的陳事聽見了王戈閻的這句話,他緊鎖著眉頭,他感到非常疑惑,因為這種話絕對不會從王戈閻口中說出,不過他也只能感到疑惑,他並不知道現在的王戈閻是另一個靈魂。
過了一會兒,王戈閻醒來,他一睜開眼睛第一件事就是打開手機,查看著信息。
白色濃眉微微上挑,嘴角微微一笑,眼睛瞬間變的非常銳利,抬眼看了看前面的後視鏡里專心開車的陳事。
「去我哥家。」
突然陳事停下了車,回頭很驚訝的看著王戈閻,他看見王戈閻孤寂冷傲的眼睛,趕緊收回頭,抓著方向盤重新開始路程,輕輕的呼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後視鏡里的王戈閻,一不小心就與王戈閻嚴冷的眼對上了,他快速的眨了眨眼睛,之後就再也不敢看後視鏡,專心致志的開著車。
王世祠堂,三大家族最神聖最威嚴的古殿祠堂。
原本三大家族都是姓王世,但隨著時間慢慢的移動,清朝滅亡到民國初期,很多人分奔零散,清朝時期王世家族是名族,但後面為了生存有的人便只好倒賣文物,為了不連累自己的家族便只好隱姓埋名。
隨著時間和趨勢的變化,原本還沒有改姓做著正行生意的王世家族在族長帶領下,將生意做的越來越大,便私下開始找尋民國初期時隱姓埋名的族人,但有些人畢竟做過不好的行當。
為了家族榮譽,便只好外姓。
便有了張氏和李氏。
隨後的發展便越來越大,每個人的權勢便有高有底,自然就會有人在心裡埋下了從羨慕到嫉妒生了恨的種子,種子慢慢成長,貪婪慾望也就此誕生,開始在暗地實施陰謀詭計,不過好景不長,他的陰謀詭計出現了紕漏,他被另一個人發現了,但是這個人卻並沒有告發他的罪行,而是威脅他讓自己加入他的陰謀詭計中去,他迫於無奈只好答應。
過了些許時間,又好景不長,這次是被族長捉了個正著,原本整個家族的人都決定從家族史中抹去他二人的記載,將他趕出族門,好在王世勛榮的父親為他二人求情,不過族人都害怕以後會查到王氏的頭上,影響家族名譽,所以其中一位王世的人不得不改姓,而另一個外姓的人,他又只是幫犯,便讓他最底層開始做起。
而其中的一個人就是張五。
張五跪在列祖列宗的祖先堂前,磕著頭,額頭出了血,也並沒有停下,他並不是認錯在磕頭,而是為了自己的兒子,他希望列祖列宗能夠原諒兒子罰的錯。
當然並沒有用,張五又跪著爬到王勛榮面前,扯著王勛榮的褲腳,苦苦的懇求著站在眼前的晚輩。
可是王勛榮已經將他的兒子送去了該去的地方。
那個地方會束縛他的自由。
王勛榮將張五扶起來,張五一聽到兒子已經進入了那個沒有自由的地方信息,他心如死灰,癱在原地。
「張叔,您就先在這思過,晚輩離開了。」
王勛榮打開雙扇,回頭看了看癱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張五,他的眼神里充滿了同情。
離開了家族祠堂。
「王世勛榮,你給我等著!」
張五緊握著拳頭,所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帶有著怨恨,他的眼神帶有著痛苦,但更多的是堅定。
王勛榮的助理萬維見他出來了,便走到王勛榮身後。
「王爺,您的弟弟現在正在您家門口等您。」
王勛榮停下急匆匆的腳步,回頭看了看萬維,抬頭呼了一口氣,萬維打開後車門,迎王勛榮上車,萬維開著車去往了王勛榮的府宅。
在幽靜的山林里一座中國古老式絳紅色的府宅盡收眼底。
陳事呆若木雞似的站在威嚴與莊重的氣度大門前,望著門上方。
挑高的大門和氣派的門廳,方形的拱窗和轉角的石阡,盡顯著端莊大氣。
建築是中國古與近代的結合,盡顯出了獨特的和諧感。
傳承了中華傳統建築的精髓,保持著傳統建築的古典與簡潔和富麗一體的獨特藝術風格。
王勛榮家的管家慢慢的打開大門恭迎著王戈閻的到來,管家站在門微笑著。
陳事本想踏著好奇的步伐進入門,但是卻被管家攔在了外面,管家微笑著慢慢的將門關上,陳事一直抬著眼睛,從門縫裡看一看,直到門死死的合上,才嘆了一口氣。
映入眼帘的是一條鵝卵石鋪成的小路,走過小路,踏上了一座抹灰木架的小橋上,橋下是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流,小溪里住著金魚,小溪旁是一大片花園。
漫步在花園中,感受著花的盡態極妍,美不勝收,花園與小溪流的交界線有一座大小適中的木亭,木亭里有一張較長的焦紅香木桌,展現著古式優雅。
「先生,王爺請您先坐在此處,稍等片刻。」
管家走到亭邊,請王戈閻坐在亭子里,王戈閻微笑著點了點頭。拄著手杖埋著紮實的步子走到亭子內,雙手按著手杖,站立在小溪邊,欣賞著這裡別具一格的景色。
沒一會,接連二三的出來了好幾位廚師,將菜放在王戈閻面前,並不是八珍玉食,而是很平常的粗茶淡飯。
王戈閻坐下,雙眼一直停留在那盤水煮菜的身上,他嘴唇微張,眼神變得獃滯。
王勛榮走了過來,直接坐在王戈閻身旁,拿起筷子夾了一片白菜在王戈閻的碗中,王勛榮推了推眼鏡,看著王戈閻的神色,便說了一句話。
「還記得在島上的生活嗎?」
王戈閻的神色沒有了往常的嚴冷,而是變的緊張,厭世冷清的眼神也消失不見,眼睛里只有惶恐,他漸漸的回過神,將注意力轉移到王勛榮的眼睛上,他的眼神又變回了往常的冷峻與嚴酷。
「說不記得,你會信嗎?」
王勛榮摘下眼鏡,躲過王戈閻的眼神。
「我說過,他不是你的父親。「
「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是你需要,我永遠是你哥。」
王戈閻聽到了這句話,嘴角輕微上揚,吃著碗里的白菜,看向王勛榮。
「是因為我的腿嗎?」
本還在吃著飯的王勛榮一聽到這句話,楞了一下,咬了咬牙,抿了抿嘴,眼睛瞬間充滿了愧疚感,看向王戈閻的左腿。
「真……真不能離開手杖了?」
王勛榮的語氣並不是像對待他人一般高傲,而是十分關心的輕聲輕語的說道。
「子彈穿過膝蓋會正常行走嗎?」
王戈閻嚴厲風行似的眼一直盯著王勛榮的眼睛,所說的一字一言都直戳王勛榮愧疚的內心。
王勛榮看著王戈閻的神態,嘴唇微微顫抖,想要伸手去摸一摸王戈閻的左腿,卻還是停下了手,看著旁邊靠著亭拄的手杖。
站了起來,看了看手腕上的表。
「我先走了。」
王戈閻放下筷子,拿起身旁的手杖。
「我送你。」
王勛榮走出亭子,聽到王戈閻的這句話,緊湊著眉頭,猶豫了好幾秒,轉身笑著說:「私事,就不用了。」
「不信任我?」
王勛榮眨了眨眼睛,咬了咬嘴唇。
「好。」
王戈閻拄著手杖一步一步邁著頎長的腿走到王勛榮面前,往他面前一站,不過王戈閻的身高略勝一小籌。
「坐船去要快很多。」
「你莫非知道我去哪?」
王勛榮手插在褲兜里,語氣十分苛刻。
王戈閻退了一小步,輕輕的挑了挑眉,
「怎麼會,我只不過是說海陸快。」
「我現在就派人準備船。」
王戈閻背過王勛榮拿出手機打著電話。
隔天,王戈閻和王勛榮便已經到了朝縣,王勛榮走到王戈閻前面。
「就送到這。」
「走了。」
王勛榮說完話,便自行離開了。
陳事見王勛榮已經走遠了,便走到王戈閻身旁,陳事將手機遞給王戈閻,王戈閻接過手機。
「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