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逃避
第19章 逃避
海港市
正在飛行中處於昏迷狀態的顏漫佳緩緩地睜開眼睛,模糊的看見了窗外的白雲后,扭頭時,胳膊卻又湧入一陣強烈的刺痛感,她再一次陷入昏迷,昏迷前隱隱的看見了一張模糊的臉,這個再一次將針注射進顏漫佳體內,使顏漫佳長時間處於昏迷狀態的男人是三大家族中張五的人李廣。
落地前,飛機上張五的女助手給顏漫佳換衣服時發現了追蹤器,但是她並沒有告訴其他人。
李廣和其他人,帶著顏漫佳坐上了車準備離開郊區,卻在去往目的地路上遇見了意想不到的人。
他們的車在城市和郊區的交界線處被好幾輛越野車圍住,不能行駛。
攔在他們車前的車上下來了一位白衣人。
王戈閻拄著拐杖邁著碩長的腿一步一步走到車前,冷峻的看著車裡的人,抬起了手,細長的手指彎了彎,示意著讓他們下車。
他們卻趕緊將車反鎖,緊張的咽了咽口水,只有坐在車後面的李廣不慌不忙的悄悄拿出手機打起電話。
王戈閻輕輕歪了歪頭,撇了撇嘴,拄著手杖走到車窗前,熟練的抬起手杖。
用手杖最尖銳的一頭,發著力向車窗最脆弱的一端敲去,連續的敲了好幾下,車窗便才粉碎。
手杖已經成為了他手的一部分。
車裡打著電話的人驚了,張著嘴一動不動,眼神也獃獃的,之所以不動是因為王戈閻手杖頭的那端是極其尖銳隱蔽的刀尖。
刀尖正對著他的喉嚨,他緊張的連口水都含著,遲遲不敢咽下,車上的其他人也被王戈煙所帶的人控制在手裡。
「喂,出什麼事了?····說話!」
李廣所打的電話就是張五,此時張五好似已經猜測到出了意外。
王戈閻向打電話的人伸出手,抬眼看了看李廣手中的手機,又斜眼看向李廣,就一直定定的看著李廣的眼睛。
陽光透過擋風玻璃輕輕的照射在王戈閻那雙厭世冷峻的眼裡,震撼著李廣的並不只是那雙厭世的眼,還有他從頭到尾的那束白,那與生俱來那般生人勿近的氣質。
李廣顫抖著手,想將手裡的手機遞給王戈閻。
王戈閻微微皺著眉,搖了搖頭,向李廣的耳朵湊近,李廣苦著個臉連忙向後移動,卻怎麼也移不動,因為他手正緊緊的抓著李廣胳膊,王戈閻的胳膊只是輕輕的挨了挨李廣,李廣卻能夠明確的感覺到身旁這個人的胳膊全是肌肉。
「跟他說,沒事,在路上。」
「記住,語氣要放鬆。」
王戈閻將手杖收回,坐在一旁,微笑著靜靜的看著李廣。
那尖銳的刀尖終於離開了脖子,他終於咽下了那含著難受的氣,看向王戈閻那氣焰萬丈的「微笑」。
雖然王戈閻的微笑掩飾著他那冷峻無情的眼神,但是李廣卻還是能夠實實在在感受到瀕臨絕境的處境,李廣不得不強迫自己放鬆下來。
「怎麼可能有事,就是郊區信號不太好。」
「我開車,在路上,那我先掛了。」
李廣說完話,便趕緊迅速掛掉了電話,那一刻,王戈閻快速將微笑收回,將手杖靠向李廣。
「那人在哪。」
「后···備箱。」
王戈閻起身看向助理陳事,陳事趕緊走向車尾,打開了後備箱,他卻愣在了原地。
王戈閻看到陳事的神色,微皺著眉頭,拄著手杖走向後備箱。
看到居然是那個女孩的一刻,他的大腦一片茫然。
「怎麼會是···你給傘的小女孩。」
陳事一臉疑惑,如果只是自己開車差點撞到的一個人,他並不會記得這件事,更不會記得這個人的樣貌,可是這個人不僅僅是一個白凈的女孩,還是王戈閻將自己親手設計的傘送人的那個女孩。
王戈閻站在原地,兩眼無神的看著蜷縮在車裡昏迷不醒的女孩。
眼神停留在顏漫佳身上,對身後的陳事說道:「你們先離開。」
陳事聽到這句話時,先是瞪了瞪眼睛,隨後便帶著張五的人開著車離開,其他人便也緊隨其後,相繼離開。
只剩下這輛車裡的女孩,還有他自己。
王戈閻將手杖放在車裡,輕輕的將顏漫佳抱到了副駕駛,神情沉重,坐上駕駛位,開著車去往只屬於他自己,別人不知道的世界。
車停在了監控範圍之外,留了在離森林有3公里的距離中,王戈閻在車裡戴上了白色口罩,戴上了手套,打開車窗將手杖扔在了一旁的草地欄里。
下車后,便輕鬆的將顏漫佳抱起,走向去往森林的方向,在這裡並沒有任何的蹤跡,這是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
王戈閻抱著顏漫佳走了近乎兩公里的路,在森林外休息了片刻,汗水已經將他白色襯衫浸濕,陽光下健實的胸肌隱隱顯現,腹肌隨著王戈閻的呼吸一動一動。
王戈閻抱著顏漫佳走進了森林深處的一處小樹屋,他小心的將顏漫佳放在草床上,坐在一邊。
窗外的陽光透在女孩白凈小巧的臉蛋,王戈閻靜靜看著陽光下女孩的臉。
天又變了陰,王戈閻收回目光,起身走出樹屋,站在樹屋外。
他摸著濕透的白髮,皺著白眉,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帶著一個陌生女孩進入到自己的世界,可是他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女孩醒來后,該怎麼面對這個女孩。
在他的認知里,他認為王勛榮是一個自私自利,只在乎自己的一個人,他對王勛榮充滿了恨意,便會對王勛榮身旁所有人產生敵意,何況是一個對付王勛榮最有用的一個人,但是讓他從未想到過的是這個人會是自己送傘的那個女孩。
他再一次選擇逃避,不去面對。
過了許久,女孩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現在這個女孩並不是顏漫佳而是另一個靈魂簡空。
簡空慢慢坐起,一臉茫然的看著周圍的一切,這時樹屋的門打開了。
走進來的是一個白衣人,雖然他滿溢白髮,卻十分光澤。
簡空獃獃的看著她眼前白衣少年。
他的面貌與眾不同,白色濃眉,白色睫毛,雖然一身白衣的他並不是少年的打扮,也並不是少年應該有的樣貌。
卻在簡空心裡他就是那獨一無二的少年,只屬於她眼中的少年。
進入她心裡的不是他的外貌,而是進門那一刻,他溫文和情的眼神。
而這個白衣人並不是王戈閻,而是另一個靈魂墨格。
簡空起身,向墨格伸出了手。
「你好,我叫簡空。」
此時此刻簡空已經忘記自己並不是一個人,而只是自己,真正的自己。
陽光下,潔藍色裙少女的笑容比陽光還要顯眼,臉頰間甜似糖的酒窩,比陽光先一步照進了墨格的內心深處。
「你好,我叫墨格。」
墨格畏畏縮縮的握著簡空的小手,語氣中透露著一絲絲聽不出的緊張,說完還咽了咽喉嚨。
簡空走到樹屋外,很是驚奇的看著樹屋外的森林。
綠油油的野草旁有著生機勃勃的鮮花,都沒有折損的傷痕,濕潤的泥土沒有人類的蹤跡,一眼望去有著數不清的大樹,一聽就會知道這是與世隔絕的自然世界。
她閉上眼睛呼吸著無污染的自然空氣,空氣的清新使她格外的舒心。
「好舒服。」
「這肯定沒有來過人。」
簡空轉身抬著頭對墨格說道,墨格很溫柔的微笑著看著簡空,聽到這句話時,稍稍皺了皺白眉。
簡空注意到了墨格的神色,想了想剛剛自己嘴裡所說的話,哦了一聲。
「不對,除了我們。」
簡空笑了笑,饒了繞頭髮,快速的說出了這句話。
墨格被簡空剛剛的神態可愛到了,又聽到這句話時,不經意間害羞的笑了笑。
「那···我們···去走走。」
簡空站在門那沒有走動過,墨格便小心翼翼斜著身子經過簡空身旁時,他聞到了一股格外順心的味道,這味道並不濃郁,而是一種很自然從自身散發出來的體香,而這味道是大海才會有的海鹽味。
風吹拂過簡空的頭髮,髮絲略過墨格的鼻樑,海鹽的味道便經過鼻進入到了墨格的心裡。
陽光普照的森林裡,有一個白衣少年帶著藍衣女孩走在森林裡的小路上。
簡空看見眼前的野生植物,都充滿了好奇,特別是那一株綠中透著紅的植物。
好奇心吸引著她,她便想伸手去摸摸,墨格趕緊抓住了簡空好奇心極強的小手。
「小心,這植物會咬你。」
墨格盯著簡空想伸手去觸碰的植物,趕忙說道,語氣十分溫和。
說完,自己卻輕輕的去摸了摸植物的葉子。
可是植物並沒有去咬墨格的手,簡空看到墨格的舉止,很是疑惑。
「那,它不咬你?」
墨格收回手,回頭不經意看了看簡空,咽了咽喉嚨。
「它會記得熟悉的味道,它就不會傷害熟悉的物。」
簡空皺了皺眉頭,好似懂了又好似沒有懂。
「你經常在這裡嗎?」
簡空緊隨在墨格身後,墨格走上了一個比較陡的小山坡,在猶豫要不要向簡空伸出手時,簡空立馬毫不猶豫向墨格伸出了手,墨格嘴角輕輕地上揚,左手緊握著簡空的手心,另一隻手隔空著護在簡空的後背。
「這一片森林的生物都很溫柔。」
簡空目不轉睛的看著眼前的繁榮生物,這裡的一切是那麼的不真實,這裡比童話世界的森林還要神聖,還要神秘,這裡所有生物的生機都顯現的無比盎然。
眼前的一株陽光下透著細閃的植物吸引住了簡空的眼睛,簡空一小步走到植物面前,墨格蹲在簡空身旁,陽光透過樹葉照在簡空的臉頰間,簡空細細的品著植物清香的味道,閉上了眼,臉頰間若隱若現著小酒窩。
墨格直直的看著她,眼睛就從未眨過。
簡空睜開眼睛時,墨格害羞的收回自己的目光,看向植物。
「好好聞。」
墨格見簡空馬上就要將植物的葉子折掉時,趕緊握住了簡空的手。
「不能折。」
簡空皺著眉,回頭看見墨格一臉緊張的樣子。
「這片是雜葉,要折的。」
墨格看著簡空一臉呆萌又認真的樣子,嘴角悄悄上揚,笑了笑。
「可是,在這裡你口中的雜葉是植物的伴侶,它也是生物。」
簡空眨了眨眼睛,點了點頭,微微抿著嘴唇,看向墨格正握著自己的手。
本目不轉睛正看著簡空的墨格,趕緊回過神,將自己的手收回。
趕緊起身繼續前進時,一隻柔和的手突然握住了自己的左手,緊緊的貼著自己的手心,沒有放開。
「那前面有什麼在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