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付出
此時的顧至已經準備好做實驗所需的一切,轉身便看見林合突然出現在眼前,他被嚇了一激靈。
「你為什麼要給他做實驗啊?」
「他不能···。」
「哎,別推我啊。」
顧至在做實驗時最不想被打擾,更不喜歡自己的實驗室中有其他人,還沒有等林合將想說的話講完,顧至便一把將他推向門為,反鎖了門。
安靜的實驗室中顧至近距離的觀察著王戈閻,強烈的白燈下他的一身白讓顧至不禁心中萌發出些許疑惑。
為何他的白髮不像是得了疾病而生,反之有著一種與生不同的獨特感,白燈下他的髮絲發著微微的光,光澤很為突重,而此時他的心中有一種對王戈閻莫名的好奇和熟悉,顧至摘下手套,觸摸著王戈閻的髮絲,讓他想不到的是王戈閻一頭銀髮居然比一般人的發質還要細密柔和,他回過自己的手,眼睛停在他的臉上,忽然閃現過自己的腦海中的是很久以前在一處森林中曾對看過的一頭雪白色的鹿。
一瞬間,他的身體不禁一陣寒顫,他楞在那不知所措,心中的疑惑又冒現出:「難道···是真的?」
「你確定不打麻醉劑?」
顧至臉上的神情也出現了變化,顧至疑慮顫抖中的嘴唇,以往堅定不移的眼神也在顫著。
「不用。」
「好,放鬆。」
王戈閻緊蹙著的白眉平復,緊閉的雙眼漸漸放鬆,眼皮還是會緊張到抖,空閉的空間中靜謐到耳朵里只有自己的呼吸聲,而這裡的空氣好生冷,透過鼻腔這極度不適的冷遍滿全身,使你寒毛卓豎,王戈閻握緊的拳頭也不得不松下,如果說他不緊張也不害怕,只不過是虛實,當你躺在一張堅硬又冰冷的鐵床上,即將面臨未知的危險和可怕,誰都會害怕。
顧至深呼著氣,開始做起實驗。
起始他只是感覺大腦一陣陣疼痛,但這種疼不似一般的頭痛感,像一顆顆針在無規則的扎著腦袋,越扎越深就愈是疼痛,他搖晃著腦袋想掙脫掉痛苦,搖了搖腦袋痛苦好像真的消失了,但也只是僅限於好像。
經歷過這一番痛感,王戈閻原本英氣的臉色開始變差,嘴唇也開始變了色,硬朗的鼻樑上汗滴一顆顆,漸漸滿臉都開始冒著冷汗,但這僅僅只不過是一個開始,疼痛使他完全動彈不了身子,他想著睜眼卻被心頭一陣電絞著心似的痛疼得不能抬起眼皮,他無力地嘶吼著。
但還沒等這一陣電絞般的痛過去,而這股疼似火燒的力量就開始向他身體四處散發著,而這一股力量每經過他身體所有的經脈都會如電擊成火般痛,身體的每一個器官,四肢甚至是最為重要的大腦,它好似要將他的身體每一個角落都灼燃成灰燼般,它肆意的行走在他的身體里,讓他承受著猶如地獄般折磨的痛楚。
他痛苦到嘶叫著,想要擺脫掉這絕望之際的痛楚,但早已經被困鎖的四肢令他無法掙脫掉鎖鏈,他在實驗台上好似一個瘋子在弄舞動著自己的身軀,瞪得極大的眼睛紅的可怕。
顧至見況不對便趕緊停止了實驗,快速抓住他的胳膊注射了一支麻醉劑。
原本快要瘋狂的王戈閻才得以平靜,雙眼緩慢地閉合,被折磨至極的身體才得以放鬆。
「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連你也甘願承受···這···。」
「般苦,也不願讓一個動物的靈魂出現呢?」
顧至驚訝無比癱坐在一旁,已經被嚇到全身無力的他靠著實驗櫃,雙手顫抖著抬起指向實驗台上的他,他哽咽著,連咽下的口水聲都極為顯耳,顧至取下自己的眼鏡扔在地上,雙眼充滿了不解與無助。
「哈···哈···。」
他哭出了笑聲,他的手使勁抓弄著自己的頭髮,他在嘲笑又在哭泣,他嘲諷自己做了數不清的實驗試驗成功的案例也有許多,為何就捉摸不透人的心,哭訴是想起了實驗台上的那個女孩,在那冰冷的地上,他的後悔和愧疚又一次呈現在外,哭到面紅耳赤也不能放下手,他懦弱到連自己的心都不敢直面。
白色房間
顧至將準備好的飯菜端進房間,放在床頭柜上,準備離開時,女孩拉住了他的胳膊。
顧至心中原本低落的情在女孩的手觸摸到自己那一秒瞬間融化,但也僅只限於那一秒,女孩下一秒便放開了手,他回頭看見女孩一臉擔心的神色便知道她為何拉自己的手。
「他怎麼樣了?」
「他現在在哪?」
頂處的那扇窗戶透過的月光照在顧至那雙還是一如既往清澈的眼眸,但清澈中多了一絲嫉妒,顧至直視著顏漫佳的眼睛,憑什麼王戈閻就能夠讓她如此擔心,憑什麼自己為她做的餐視而不見,但當顏漫佳發現顧至直勾勾的看著自己的那一刻,心中的恐懼便又顯現在外,她退縮回被子里。
顏漫佳的舉止,他看在眼裡,苦在心頭,他抬頭呼了呼氣,看向透進月光的窗戶。
「乖好的把飯菜吃了,你就能見到他了。」
顏漫佳趕緊起身蹲在床櫃旁大口大口吃著飯菜。
顧至走到床櫃邊想看著她吃飯,但發現自己擋住了她喜歡的月光便轉身走出房間,在門的小窗口觀察著她。
「你為什麼不告訴她。」
「她的一日三餐都是你親手做的。」
顧至轉頭看見林合站在自己的身後,一聽到林合的問題便回想起自己往日為女孩做的飯菜,為此還特意定製了一份健康菜譜放在廚房。
顧至聽后嘴角輕笑了一下,面無表情看著林合。
「我這樣做,她會開心嗎?」
「她會長胖嗎?」
「沒有。」
林合緊鎖著眉頭,聽見顧至這一番話后,嘆了嘆氣。
是啊,這麼健康豐盛的飯菜,而女孩卻一日比一日瘦,而每隔段時間還要經歷地獄般折磨的實驗。
如果沒有這樣痛苦的日子,卻有這麼健康的一日三餐,女孩一定不僅僅又白又胖,還會很快樂,開心得笑容滿面。
顧至看著窗口中瘦弱的女孩,回憶中曾經笑容甜甜極為可愛的她已經不再是房間里的顏漫佳,心口便會不知不覺出現悶痛。
「找我有事嗎?」
「對,陳醫生說他快醒了。」
顧至心頭忽然一陣,咽了咽喉嚨,見顏漫佳也已經放下了筷子,便轉身走向電梯,林合也緊隨其後。
醫務室里陳為林在給顧至寫藥房,見顧至進來后便拿起藥房起身準備開口說話時,話到嘴邊看到了林合便咽回了肚子里。
「陳醫生,他怎麼樣?」
陳為林看了看林合,便將顧至拉在一旁,林合見到陳為林這一番舉動很是識相,走出了醫務室嚯得合上了門。陳為林聽見聲響回了回頭,便發現林合不在,便站直在顧至身邊,用有些質疑的眼神看著他。
「他是不是也沒有注射麻醉?」
顧至一聽,心中便很是慌張意亂,咽了咽喉嚨。
「他自己要求的。」
陳為林聽到后一臉震驚地看向病床上的那個人,深思了幾秒,眼中多了許多沉重感。
「能夠忍耐這般磨折之痛的人。」
「果真不是一般人。」
腦海中便回想到之前也躺在這過兩次的那個女孩,而也就是這僅僅的兩次,每一次都是危在旦夕,第一次是想輕生血流不止,而這第二次就是第一次經歷實驗后承受痛苦之後無法蘇醒,當看到顧至帶著一個陌生人再一次進入這間醫療室,陳為林心中百感交集。
「實驗的畢竟是人。」
「這一次度過了危險。」
「下一次就不一定了。」
顧至站在原地思索著陳為林的話,這是他第二次聽到這類話語。
幾個月前顏漫佳在經歷第一次實驗后便一直處於極度虛弱的狀態,有一天顧至將自己精心準備好的飯菜端進白色房間時,發現早晨準備的麵包和豆漿她完整的在床柜上擺放著,很是疑惑,他站在床邊一動不動。
她很想逃出去,想安全的將簡空帶回海里,更想讓它回歸大自然的懷抱中,絕不可能絕食,顧至意識到不對,很是擔心顏漫佳,她很害怕顏漫佳會因為承受不了實驗而死去,那一剎那他心中無比擔憂,身體一顫,雙手一軟,飯菜便摔在了地上,聲音極大,將發愣的顧至驚醒,這麼大的聲音她卻沒有一點動靜。
顧至趕快掀開被子,顏漫佳一動不動好似睡著了一樣,但嘴唇卻沒有了色氣,顧至害怕,顫抖著手去探了探顏漫佳的呼吸,便發現她似乎沒有了呼吸,顧至被嚇到下一秒便將女孩抱起衝出了房間。
「陳醫生!」
「陳醫生!」
在醫療室里陳為林正吃的津津有味,還帶著耳機聽著歌,搖頭晃腦著,忽然好想聽見有人在呼喚著他,他取下耳機,仔細一聽才知道是顧至。
他起身時便看見顧至像風一樣衝過自己,抱著那個女孩著急忙慌的跑進醫療室,將女孩放在病床上,陳為林一見到這情況,便趕緊放下筷子,來到病床前,為女孩把脈,把完脈眉頭緊皺,戴上脖子上的眼鏡觀察女孩的眼睛和舌頭,又感覺用聽診器聽著女孩的心脈。
「不好。」
「要馬上手術。」
「她什麼血型?」
顧至走到陳為林身旁,向陳為林伸著手,又看了看床上命懸一線的女孩,現在的他大腦一片空白,一心只想救女孩。
「和我的血型一樣。」
「不用懷疑。我確定。」
陳為林也很著急,但他也害怕現在顧至的身體能不能承受住抽血過量后帶來的危害。
「你···。」
「趕緊手術。」
還沒有等陳為林將話說完,顧至便已經十分著急,想儘快手術。
手術中,躺在病床上抽著血的顧至目光全程都在女孩的身上,但漸漸地身體因為抽血過多陷入了昏迷。
過了許久,手術結束,陳為林打開醫療室門,林合便忽然沖了進來,跑向病床上的顧至身旁。
「哎呀,你要是出事。」
「顧老還不得拔了我的皮。」
陳為林一臉嫌棄的看向林合,拍了拍林合挨過自己的肩膀。
「放心,他還好著呢。」
「就是一下子抽血太多。」
「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