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啞婆婆
「啞婆婆？」
蘇焱對著站起的蒼老身影親切叫了一聲，這就是經常過來幫蘇戰打掃小院主樓的族中那個老婆婆，也是唯一除了蘇焱意外，家族之中，蘇戰允許進入這裡的人。
以前他也經常能夠來找老爹的時候撞見這位啞婆婆，只是其不能言語，所以每次看見她也就當做長輩一樣問一聲好，而她對蘇焱也是頗為照顧。
可以說，小時候蘇戰忙於家族之事時，蘇焱基本都是這位老婆婆照顧大的，只是後來蘇焱大了便是有自己的住處，偶爾會去看望一下她，而啞婆婆的眼裡此刻也滿是慈愛。
不過當她看見蘇焱進來之時卻是直接站起身來，眼睛一直將他看著，當下倒是有些奇怪，心裡有些疑惑，蘇焱覺得啞婆婆今天好像是特地在這等他一樣。
「這老人有點不簡單。」
此時龍爺的聲音卻是在心裡提醒了一聲。
「放心，我是啞婆婆照顧大的，她就和我的親人一樣。」蘇焱心裡回了一句，不過此刻微微多看了老人幾眼，這幾天，他對龍爺的話，也是頗為信任。
「恩……恩.……」
這時啞婆婆站起身來，向蘇焱招了招手，再指了指面前的木頭圓桌，示意蘇焱過來坐下。
「哦！」
應了一句，蘇焱便是走了過去。
當他坐下之後，啞婆婆眼裡滿是慈愛之色，不過目光卻是在蘇焱身上深深打量了片刻。
「恩……恩.……」
嘴巴動了動，喉嚨里發出聲音，但是只是這重複的音節，旋即摸了摸蘇焱的腦袋，給他倒了杯水。
「啞婆婆，你是在這等我的么？」蘇焱喝了一口茶水，輕聲問道。
「嗯嗯嗯！」
老人看著他點了點頭。
「您有什麼事么？」見狀蘇焱接著問道。
「恩……恩.……」
再次指了指蘇焱比劃了幾下。
不過這簡單的動作，蘇焱卻是能夠明白其中的意思，相處這麼久，啞婆婆的一些啞語，少年早已能夠看懂，當下道，「你是說帶我去選功法？」
「恩恩！」
啞婆婆點點頭。
「好吧！」雖然蘇焱此刻心裡好奇，怎麼這位從來不關心自己修鍊的婆婆，卻突然要帶他去選功法，而且還特地在蘇戰的院子中等著，不過還是應了一句，反正今天來找老爹就是為了功法的事，而啞婆婆也不會對自己有什麼企圖。
「那我扶您，我們一起去家族的藏書閣。」
蘇焱當下說道，便是扶起啞婆婆有些蒼老的身體朝院外走去。
藏書閣是蘇家一處重要之地，只有達到鍊氣境才能進入其中選擇合適自己的功法。
所謂功法秘籍，其實說到底便是一種靈力引導以及錘鍊的特殊方式，例如他們蘇家最出名的「聚靈功」，便是能夠在身體凝聚氣旋時打通的中三脈外再次打通八條隱秘的分支經脈，這八條分支經脈，也是直達皮膚，待得修鍊時，只要催動功法，便是能夠直接通過這八條經脈，吸收天地間的靈力，最後通過匯聚在中三脈灌入丹田之中，那速度，比起只有簡單凝聚氣旋的方法吸收，顯然是要快上不少。
據說，一些所謂的一流功法秘籍，甚至是能夠直接打通數十道經脈，甚至，一些更神奇的秘籍，能夠直接以一種特殊的方法，在皮膚血肉之中生成中三脈外其他直接聯通丹田的經脈，那時候，就算你不是處於修鍊狀態中，那些經脈都是會源源不斷的從天地間汲取靈力，淬鍊著身體，充實著丹田。
當然，雖說蘇焱對於那種等級的功法秘籍很是垂涎，不過也僅僅只是想想罷了，秘籍太過珍貴，就算是所謂的三流秘籍，都是相當的昂貴，尋常家族莊子，連三流秘籍，都是無法享受。
雖說只是需要打通八經脈，但這也並非是什麼太過容易的事情，人體之中經脈無窮無盡，蘊含著數不清的奧妙，而絕大多數的經脈，都是處於封閉狀態，想要將這些經脈衝開，可不是一朝一日的事情，看自己凝聚氣旋廢了那麼大力氣才打通三條中脈就知道了。
據蘇焱所知，當年蘇戰在修鍊這「聚靈功」時，足足消耗了三個月時間，才順利打通八條經脈。
此刻的藏書樓外除了把守的護衛外，還有兩名老者隨意的坐在大門旁一處石台，正互相打趣的下著棋子，他們應該是家族中一些輩分較高的長老，蘇焱也是很少見到。
瞧得蘇焱和啞婆婆走近，那兩名下棋的老者微微抬頭望過來，不過看見啞婆婆時卻是點了點頭，臉上浮現些許笑意，再看蘇焱，眼中卻是滑過一絲其他的東西，旋即便是被收起。
「恩……恩.……」
啞婆婆沖著他們比劃了下簡單的手勢，再指了指藏書閣的大門。
「恩！」
片刻其中一位老者應了一聲，便是對著護衛說道，「開門！」
「嘎吱。」
在蘇焱微微分神間，那緊閉的厚重大門，也是在此時緩緩的開啟，沉重的嘎吱聲音，傳盪開來。
大門開啟，一股塵封的氣息便是撲面而來，啞婆婆看著兩位老者再次輕輕點點了頭，便是被蘇焱扶著率先走了進去。
大門之後，寬闊的大廳出現在蘇焱面前，這是他第一進來家族這裡，雖然之前自己真需要功法，找蘇戰也是能夠要到，不過要來了對他鍛體境九層來說，也沒有多大作用。
大廳有著昏暗的光亮，其中一排排的木頭書架現入眼中，在那書架上，擺放著一卷卷的竹簡，隱約有著淡淡的光芒閃爍著。
蘇焱眼睛有點發亮的望著書架之中的眾多竹簡，顯然，這些全部都是功法或者武學。
啞婆婆望了一眼大廳中的書架，目光不經意的看了一眼不遠處連接二樓的木頭梯階，旋即看向蘇焱指了指上方。
蘇焱黑色眸子亮晶晶的望著眼前的書架上眾多功法秘籍，蘇家這些年看來在青雲鎮也是有著一些存貨，不過啞婆婆好像是要他去二樓。
「恩，好吧。」有些不舍的看了一眼一層大廳書架，蘇焱點點頭，他知道「聚靈功」這種等級稍高點的功法都是被放在了二樓之上。
當下便是扶著啞婆婆朝樓梯走去。
進入藏書閣二樓，這裡的空間明顯要小上許多，只有一間書架立於牆壁旁，上面可數的一些功法秘籍擺放其上，這些都是蘇家的精品功法了。
進入二樓，啞婆婆朝書架一處看了看，手勢動了動，示意蘇焱可以挑了。
蘇焱點了點頭，便是有些迫不及待的來到書架之前，而除了散落的一些功法外，書架中間位置，卻是擺放著三個紫檀木盒。
蘇焱有些好奇的看了看這三個木盒，然後自其中取出一卷皮製的捲軸，這捲軸入手柔軟，還有淡淡的靈力纏繞，顯然不是凡品。
「聚靈功」蘇焱緩緩攤開捲軸，眼中掠過一抹驚訝之色：「竟然家族最出名的二流功法？」
他可是很清楚二流功法所擁有的價值，若是拿去拍賣的話，沒個數十枚靈石是買不到的，功法這東西就是這麼值錢。
「嗯，老爹所修鍊的便是這」聚靈功」，也是家族很多長老和天賦不錯的族人修鍊的功法。」蘇焱點了點頭，心裡想到，他本來也是準備修鍊這功法。
蘇焱把玩了一下這皮質捲軸，接著又是將另外兩卷都是取了出來，這兩卷捲軸，他覺得能和「聚靈功」擺在一樣都是紫檀木盒所裝的東西，必定也不會太差。
這兩個捲軸一卷名為「炙靈錄」，一卷名為「土靈鑒」，都是二流功法，不過卻是定向屬性的，當下蘇焱有些可惜的摸了摸便是放了回去。
自己的體質，「炙靈錄」還好，是火屬性的功法，但體內還有著寒冰屬性，明顯不太適合，而「土靈鑒」就不用考慮了，和自己身體屬性完全不搭嘎。
蘇焱再隨意看了看書架其他的功法秘籍，等級明顯就不是太高了，果然，自己還是得選擇這「聚靈功」，畢竟這是二流功法，也是一卷萬能屬性功法。
蘇焱手掌摸了摸那「聚靈功」，然而就在他準備做出選擇時，腦海中的九州璽突然不知為何微微顫動了一下，而後眼神不自覺的漂移了一點，再接著，在那三個紫檀木盒之後的陰影處，他見了一塊布滿著塵灰的暗黑色捲軸。
「這是什麼？」
蘇焱怔了一下，手掌伸出，將那暗黑色的捲軸抓在了手中，隨即攤開，目光掃過，只見得那粗糙的捲軸表面，有著模糊的字跡浮現。
「衍天決？」
蘇焱望著這模糊的三個字，眼中掠過一抹疑惑，這上面竟然沒寫明其是幾流功法。
再次疑惑的看了看這捲軸，蘇焱眉頭皺起，九州璽這種神物為何突然顫動，難道這裡有什麼東西引起它的感應？
而一直拄著拐杖靜靜站立在樓梯入口處的啞婆婆見蘇焱拿起這黑色捲軸，卻是面色有些複雜的望著他手中的東西，那神色中充滿著濃濃的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