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鮮血活祭
凌晨時分,東方泛起魚肚白。
范百米有一陣不曾仔細修鍊,恰好此處靈氣濃郁,又無追兵險境,感應一番,並無強大之人在周遭,便運起法訣,毛孔大張,汲取天地之造化。
四階聚氣青光,縈繞在側,近期種種境遇,讓修為不自覺噌噌漲起。
一陣陣靈力好似流不盡般,不斷填進節點,一個又一個,轉眼間到了五節點!
一路來的打鬥雖不多,但效果竟至於斯,難怪師兄們會說試練便是最好的修行,若是在百戰後進行,將期間悟道之理與功法融合,更是能有突飛猛進之勢。
體內靈力繼續運轉,如正午灼陽,一時間滿世界光耀溫暖。靈力不斷滋養各個臟器,強化軀體,四肢百骸如同正酣的酒徒,盡情舒展吟唱。
范百米暗自驚喜,看來行萬里路果然不同凡響,若是在山上修行只怕也沒有這般快。想想近些日子經歷,當真是做夢一般。
正在他沾沾自喜時刻,看不見的體內,一個變化悄然發生。
靈力泉中,有一絲靈力與其它不同,並非若有若無之色,而是呈現一縷乳白。只是,這白的並無雜質,純凈之際,在當中鶴立雞群,尤其明顯。
正是至純之靈力,只有修為高深之人才可凝出如此精純靈力,眼下范百米只有四階,竟然有此等功力!
看顏色,只與千一真人差上些許。
范百米的高度將來究竟能到何種程度,真是讓人期待,如果被廣陵子知道,只怕是會狂喜震驚,寒霜閣數千年來,從未有此能力者出現。
不過,還有一個插曲也在不經意間顯現。
被層層靈力包裹的血絲,竟然出現一個小破洞,漫長封印后,它竟然再度破殼而出。或許是鑽開這一小洞已用盡積攢氣力,血絲再度陷入沉睡,一如之前被封印模樣。
在可預料的不遠將來,只怕它再度覺醒后,又會和靈力泉一番纏鬥爭執,靈力的增長速度勢必會降低一個檔次。不過血絲蛇對肌體強化能力數倍於凌雲訣,到時,雖說會兩氣不可開交,爭得昏天黑地,但是身體強化又會上升一個新檔次。
按照之前千一真人預計,大約到法明寺才會衝破,只是沒想到一路如此多的高強度爭鬥,消耗太多靈力,便讓封印鬆動,再加上行程比原先大大延長,已經快要接近預估時間。
似乎是為呼應血絲蛇之蘇醒,眼中很久不見之血絲,此刻也一閃一閃,彷彿是老友相見。
如此現象,給范百米接下來一段行程蒙上陰霾,究竟會發生何種變化,只有天知曉。
然而,並未等太久,便體會到那不受控制的血絲威力。
這一日,山林外,一處農家小村莊,已是造飯時辰,卻不見半點煙火。
如此不尋常之像,幾人登時就防備起。
風中,赫然一絲血腥氣!
此處村落,已經是正邪雙方交際邊緣,多有山賊以及黑暗勢力出沒。之前痕迹已經說明一切,四周稍顯濃郁的陰寒氣已經適合修行陰寒力。
雖說正邪雙方達成三十年之約,但那僅僅能夠限制雙方大規模深入以及幾大流派。依舊有數量不少的小門支派並不嚴格執行約定,偷偷摸摸摸到正派勢力範圍來行見不得人之事。
此處一般會有巡遊弟子來定期維持,同時,村鎮里多為獵手、退伍戰兵,並非凡人,一般遇到普通偷獵小隊,也能防禦得住。此刻竟然毫無聲響,必定是遭遇重大變故。
想到此,幾人再度提高警惕程度,分別暗暗取出自己擅長武器,或者運起法訣。就連黑貓孽都歸隊過來,似乎是為這幾個人類戰力擔心。
范百米無雙在手,靈力已然灌注,冰靈兩層盾凝聚在手。
他尋到一處血腥氣濃郁的大屋,帶頭跳進去,張天宇斷後,作為最能戰的兩人,並不能同時行動。畢竟,還有功力低微的慕容婉兒和喪失能力的軒轅青。
一見眼前場景,范百米不禁戾氣當胸,這究竟是多麼畜生之人,才會做出之事。
這應當是村子里的議事廳,同半山柳規格小一些,風格也有不同。
但此時此刻,范百米注意力只在桌上,那是一片修羅場!
只見不知多少人的肢體組成的一副血肉之堆!
邊上還有數個頭顱擺成的陣,眼中儘是死前凝固的表情,有驚懼,有不甘,更有痛苦。這些頭顱的主人,都是年輕男女,幾乎和范百米不相上下的年紀。
地上還有數量不明的屍骨,多數已是森森白骨,更為可怖的是,那殘肢斷骸上還有啃噬之痕迹!
四處是已經半凝固的血跡,紅黑色染滿大廳,此刻,一隻蚊蟲未曾有,那陰寒詭異氣息已經連蟲豺也受不得。
大廳對面是一扇虛掩的門,門上數個血手印,門口還有倒斃被啃噬只剩少半肢體的中年人。
范百米此刻早已沒有恐懼害怕,只有無盡怒火,他小心翼翼的走到另一間屋子,怒火滔天!
此仇不共戴天!
此屋內儘是女屍,盡數下體一片狼藉,多有液體流出,不少混有血色。更有甚者,雙峰已被割去,雙眼挖成空洞。幾人被木棍從下體穿入,嘴中穿出。
范百米仰天長嘯,怒海焚天。
看見地上有幾個血腳印,便勁力四齣,全力狂奔,眼中已經是一片血紅。
張天宇他們聽見如此,迅疾靠攏過來。軒轅青剛跨入室內,就讓參王照看婉兒,不讓她入內。張天宇一見此景,也是頭皮炸開。
鮮血活祭!
這是至邪至惡的邪教,甚至於在黑暗勢力中都被唾棄。
此刻竟然跑到正派勢力範圍,還在此祭祀所謂的鮮血魔神,簡直是對中原勢力的奇恥大辱。
他也想追上去,但想到如果這幫畜生未走遠,三人恐不是對手,便沒有追趕。不過黑貓孽已然躥出。
范百米沿著血跡飛行,沒多遠便失去痕迹,不過草木倒摺痕跡依舊。逃跑之人也是匆忙,人數不多卻凌亂不堪。
果然,沒有飛行太久,就看見一撥人在樹下粗重喘氣。
畜生!你枉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