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百里感覺自己芒刺在背,並且毫無還手之力。
此人的功力也太強勁些,尤其是那咄咄逼人之勢,遠非尋常領域可比。
想來這便是其功法獨特之處吧。
尤其是對敵手的壓制,范百里竟然運不起靈力在內的任何一股力量。
世間有此類功法,若是搭配上范百里那種血絲線,只怕一擊便是秒殺一片。
躲也躲不開,守也守不得,攻也攻不出。
來襲的兩人有一個不知何因已然停手,其於一個還在對著范百里出擊。
眼見如此,他只有閉上眼睛,狠狠的揚起雙臂甩起雲仞,也算是最後的防備。
實在不行,還有太巫血符的護體之術。
然而,那股威猛的罡風才到面前,便忽然停止不動。
只剩餘力吹的范百里髮絲飄動搖曳。
來襲之人皺皺眉,似乎是有何種疑惑,千鈞一髮之際收了神通,越過他徑直飛進大帳。
范睜開雙眼,眼前哪有對手,只見眾弟子齊齊向大帳撲去,便知恐怕是剛才那人繞過自己直奔過去。
那還了得,其中放置不少此行的收穫。當中就包括在古洞中得到的狂瀾聖器的核心組件。
若是此物有失,只怕燕師叔能把他們挨個生吞活剝了。
此時,哪還管自己是否對手,一幫人併肩子上才是硬道理。
不過,絕對實力差面前,再多的人也只是添頭而已。
范百里都承受不住的領域,其他新人更是承受不住,儘管有幾個太虛境的年長弟子,依舊不是對手。
眾人只是一躍之後,便如同掉進水裡的雞一樣,儘管手腳亂撓,依舊只剩下掉進水底的份。
眼睜睜看著兩個人進入大帳,到手沒捂無熱乎的轉眼就要易主,范百里、大召、林傾雪不由自主的留下了悔恨的淚水,若是自己再努力些,也許情況會有變化。
其實這是內心的自我安慰,除非他們一日千里,否則這樣依舊是沒有什麼用。
突然不知是誰大叫一聲,「燕師叔啊,我們無能!」
繼而便是狼嚎一般的哭聲。
「這人,實在是太專情了些,並且很是投入。」范百里心中暗暗思索。
不過,悲傷的情愫是會傳染,片刻就是此起彼伏的呼喊聲。
大召頓時有種錯覺,彷彿是燕雲天不在後孝子賢孫的哭訴。
很快的,他就把此念頭趕出腦海,被其他事吸引注意力。
因為,大帳突然被力量撕扯開。
頂上兩個黑影破頂而出,看那穿著,不正是剛才偷營的兩個刺客!
「小子們,成什麼樣子,老燕回來看見你們,只怕是要氣的吐血。」
眾人瞪大眼睛看清說話之人,不禁立馬破涕為笑。
還說關鍵時刻見不到張天宇和軒轅青兩大高手,原來是窩在帳里等著有心人送上門。
張天宇裝做一番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憤怒」的訓斥他們一番。
不過那表情,分明表達著相反意思。
軒轅青還在一點一點的摘頭上的稻草,方才兩人衝進去的太快,他和張天宇匆匆的鑽進地上的深坑,胡亂的用一把草遮掩身形。
「都是老朋友,何必掩飾身形,扮作他人。」
張天宇話一出口,白依便顫抖了一下。
「想不到能瞞得住范百里那個傻小子,卻瞞不住你們。」
軒轅青很合時宜的接上一句,「這是張天宇被黑的最慘一次,竟然用范百里和他做比。」
「也是,那傻小子不過撐死七階戰力,怎麼能和已經王級戰力的神仙宗張大俠相比。不過,你們兩個高手,就這樣偷雞摸狗的貓在洞里,真的合適么,如此怕見不得人?」白依翻個大白眼,看著他們說道。
「等等,我為何成了你們口中的傻小子,和張大哥比起來,我雖然吃點虧,但是也是一號人物呢。」范百里很是委屈,自己莫名的膝蓋中了一劍,豈能不分說分說。
「想想你剛才的樣子,我就替你丟人,氣力被壓制,不知道嘗試些其他的途徑么?以後難免遇見此類功法,只有引頸待戮的份么?」張天宇說完范百里,轉向白依,「你也別說我們偷雞摸狗,真正干這事的是你們,還好意思血口噴人。不過,眼下有我在此,你們想趟渾水的願望怕是要破滅。」
白依悄悄的給同行的長老打個手勢,示意準備想辦法撤離。既然有他二人在此,憑他們根本毫無機會。「張大俠,軒轅大俠,既然你們在此,小女就不做打擾,這就告辭。」說完,就做勢退走。
「慢著,你們這樣肆意闖進我凌雲隊伍,還傷我不少同伴,就這麼走人,未免太不把我凌雲放在眼裡。」林傾雪心中憋著一股惡氣,義憤填膺的站出來。
「姑娘,就憑你,想留下我們可不容易。不過要是他們兩個出手想必不難。但是么,以後傳聞出去,就是堂堂凌雲還要神仙宗和軒轅一族來保護,不知道這個名聲,會怎樣。」
「你……你們實在……無恥至極!」林傾雪小臉憋得通紅,她畢竟歷練甚少,哪裡是老江湖白依的對手。
「你這番話,和小姑娘說說也就是了,當真以為我們留不下你們?不過眼下並不合實際,而且這出手傷人也不是你們,才敢如此行事。好吧,念在形勢非人,你們且去吧,順便傳訊給那些藏在暗處的傷人者說,此事總要有個交代,不然,老燕可是要在正道勢力範圍內對他們圍追堵截的。大家做敵情刺探也就算了,此事弄得這般大,若是要來一場大清洗,於雙方都不好。」
張天宇的一番話,明顯的讓白依有些顫動。
見她掏出幾個玉色小瓶,「想不到你們思路竟然出奇的一致,我還說那人多此一舉,原來早有準備,喏,這是他們準備的解藥和聚氣步進丹,尋常人吃上一顆,可明顯加速修行進程。不過,一般人也只有一顆有效,第二粒便奇效不再,也是他們族內珍寶。怎樣,算有誠意吧。」說完,將瓶子扔了過去。
張天宇接下玉瓶,寧開口嗅了一下,確保無虞后說:「原來九黎那幫子人乾的這陰險事,好吧,既如此,我便替老燕答應下來。受傷換上這一粒難得寶貝,想必大多數人並無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