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三章 硬杠誰怕誰
「嗯。」范百里點點頭,表示贊同,經歷過甄遠山之後,他對這些人的藏拙能力有了更深層的認識。
每個人粘上鬍子演個老生都不會露怯,看來這修行也不能落下演戲的功夫啊,說不得就不聲不響的栽倒在誰挖好的坑裡,再無出頭之日。
不過么,儘管如此,對於陳守岳還是值得相信的,若是他也如此行事,那范百里對天下人的節操就大大的失望了。
要成為真正意義上的第一人,除了要在名聲上顯赫,硬實力才是根本,唯有拿下這比試才能彰顯所言非虛,不然,傳來傳去的天才,實戰掉了隊伍,那可是貽笑大方。
事實證明,緣分就是如此,第一場就是范百里和陳守岳的戰鬥。
他的兩儀鏡還是很煩人的,儘管在做隊友時曾經萬分誇讚過,但是成了對手,范百里恨不得給它砸成兩截。
這削弱敵人,強化自己的能力,實在是太過變態。
不過,好在現在他修為還不夠深厚,兩儀鏡發揮的威力尚且不高。只能部分削弱對手,強化自己。
若是換做別人,八成會著了道,因為他們之間的差別就是兩儀鏡可以做到。但是,偏偏是范百里,一個真實實力已經達到太虛境的變態,並且身上還有同等實力的血神秘法和暫時稍微弱小的法明真經。
兩儀鏡的壓制之力即便火力全開也只能壓制他一方,放開他自身的血神秘法任其施為,正好和法明真經實力差不多。如此一來,滿狀態的太虛凌雲訣使用起來不要太舒服。
「嘭!」
兩股雄渾的靈力在半空上撞擊,猶如兩道驚雷,爆發出低沉的怒吼,那威猛剛強的氛圍,天地間似乎都停止了律動。
無數道目光匯聚在那半空,他們各自彈回原位,大口換氣,等待著下一次的交鋒。
靜謐的世界里,忽然起了一絲風,帶著自然的氣息,帶著人間的氣味,穿過枝葉飛舞,滑過層林漫卷,越過山丘,去向不知名處。
陳守岳驚嘆於范百里深厚至極的靈力,被兩儀鏡削弱仍舊不見影響,還能穩穩壓他一頭。
這就沒法打了,簡直是遇上不講理的靈力。
就在那枝葉停下的那一刻,范百里和陳守岳眯著的眼神瞬間暴漲,兩人等的都是這個機會!
同時身形一動,齊齊飛掠當空,各自爆發出至強至剛霸道之力,劃出一條絢麗的身影。
呼嘯而過,切破長空!
毫無花俏的撞擊在一起。
「咚!」
響聲震天,靈力衝擊所形成的激波肆無忌憚的湧向周遭,那場地內的土石瞬間如同蒸發一般,盪起一層又一層煙塵,若非有長老們出手護住觀戰之人,只怕外門或者其它靈力低微之人會被震得七葷八素。
陳守岳堂堂正正的出手,范百里也正面回應,兩人沒有各種招式,完全是靈力對撞。借著兩儀鏡的威力,陳守岳以為自己能夠佔據上風,卻沒料到范百里實在是太過牲口,比張大召還兇悍。
這並沒有太多花巧,完全憑藉靈力厚實程度的撞擊。
在這種硬碰硬之下,顯然是血脈節點粗壯的范百里佔了上風,更不說他還有靈力海那囤積居奇的至純靈力為倚仗。對比之下,還不滿六階經過強化不過堪堪過了六階的陳守岳實在是算錯了賬。
「范兄,你這哪裡是凡境凌雲訣,分明是太虛境實力!說,你是不是隱藏了太多實力。」
陳守岳當空而立,輕撫胸口,方才的一番震動,一口老血差點吐了出來,若非他凌厲霸道壓制,只怕已經被裁定失敗離場。不過這表情么,就有些說不上生氣的氣鼓鼓模樣,一看就是故作生氣。
「陳兄可是冤枉了小弟,我可是貨真價實凡境實力,絕對沒有突破太虛境,這明擺的節點,我還能坑你不成。」范百里知他是在玩笑,也就樂呵呵的回復他,兩人一唱一和,算是中場休息,其實,主要還是陳守岳一口氣提不上來,范百里么,牲口一樣的存在,這會兒不過是松筋而已。
片刻,陳守岳再次嘗試,只見他用盡臂上力氣,狠狠的攥起拳頭,隨即,一股子靈力便從拳縫中湧出,漸漸化為一個巨大的拳頭,周圍靈力翻滾,甚是雄渾大氣。巨拳幾個手指稍動,竟是攪動風雲變化,形成一片巨大的氣旋,通徹天地。
在它對面,范百里也是瘋狂的祭起靈力,更短的時間裡,就變出一個大上一圈的拳頭,甚至於,其上白色靈力流轉。跟陳守岳的比起來,高下立判!
他有些懊悔,這個范百里,就不能讓人心裡有一次好受的機會,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硬著頭皮運勁全力打了出去。
「轟!」
兩個巨拳相撞,掀起的靈力氣流遠非前兩次可比,兩股交錯而過的旋風更是將周邊的巨木連根拔起,隨後撕得粉碎,變成木屑漫天拋撒。而那衝擊波,更是將圍觀之人吹的東倒西歪,即便有保護罩減輕傷害,依舊有的人耐受不住而蹲下來。
長老都預判不足,低估了二人實力,可見這一下究竟有多麼可怕。
陳守岳終於是堅持不住,一口血噴了出來,「不打了,不打了,范百里簡直不是人,我自以為霸氣已經是一時翹楚,不想有兩儀鏡還是慘敗,唉!」一聲嘆息,代表了對自己努力的無奈。
沒有辦法,比你有天賦的人比你面臨著更嚴重的挑戰,經歷過過更加珍貴的奇遇。
無論如何都不佔上風的陳守岳,只有被死死壓制的份,就連兩儀鏡都不能助他脫離苦海。
發揮八成凌雲訣的范百里,已經快要笑傲競技場。
被兩儀鏡壓制的張大召和林傾雪面臨陳守岳,鹿死誰手都未可知,但是范百里已經貼上了標籤,陳守岳加上兩儀鏡對他無效。
事實證明,如若是完全健康的范百里,只怕他人根本就沒有上場的必要,不過,機會還是有的,此刻的他,恰好是一個相對不健康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