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幾乎一無所有
第182章 幾乎一無所有
電話里的聲音一如往日,可沈淺菲還是聽出了一絲淡淡的疲憊。
「顯之哥,你最近怎麼樣?」她輕聲的問道。
其實現在還是春節,大多數見面都會說過年好啊。
可明知道對方的祖父身體不舒服,過年好,這句話就有些說不出口。
黎顯之倒是很平靜,說還可以, 又問沈淺菲找他有什麼事?
「顯之哥,我就是想問問,你的祖父怎麼樣了?」
「好多了。」說這話的黎顯之眉頭是皺著的,不過聲音依然很平靜和溫和,「已經從重症病房出來了,現在轉到了普通病房……」
沈淺菲心裡想, 卻原來有些嚴重呢,都已經去了重症病房了。
雖然已經聊到這裡了,可沈淺菲也不好問是得了什麼病。
黎顯之在那頭, 似乎知道沈淺菲想問什麼,就淡淡的說道,「他受了驚嚇,也不知道看到了什麼,現在心臟不大好……」
沈淺菲抓住電話筒的手攥了攥,心臟不大好啊。
她空間里的養心丸一共有十二粒。
養心丸,顧名思義,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現在一粒都沒有用,都放在空間里。
畢竟,她身邊的親人身體都不錯,心臟沒有什麼問題。
不管怎麼說, 這畢竟是葯不是糖丸。
就像吳大娘,她都不敢隨意給她吃。
這和給唐亮吃清心丸還不一樣。
有些事情如果仔細想就會發現, 可能真的會有一些莫名的聯繫,現在的沈淺菲就有這個感覺,可是這無緣無故的, 也沒有任何機會, 所以, 似乎是愛莫能助。
「那就只能慢慢養著了。」沈淺菲是這樣說的。
黎顯之並不在意的輕輕的嗯了一聲,然後告訴沈淺菲,正月十五前後,他準備帶老爺子回元寶村。
老爺子沒有出生在元寶村,但是他和他的父親在這裡住過一段時間。
正月十五,黎大佬就要回來了嗎?
沈淺菲輕輕的嗯了一聲,然後,黎顯之就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問起了沈淺菲的近況。
沈淺菲也就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如果老爺子回來了,就到時候再說吧。
心臟病不比別的病,哪裡能亂吃藥呢?
這時候,那邊好像有敲門聲傳過來,沈淺菲和黎顯之說了再見之後,就放下了電話。
在屋子裡站了一會兒,隨後就快步的離開了村委會。
據說春耕的時候,上邊會派來一位村支書。
而這村支書好像是個大學畢業生。
具體是什麼來頭誰都不知道,這還是於村長偷偷的和外公說, 被沈淺菲給聽到的。
但想來,應該是下來鍛煉的。
沈淺菲戴上帽子和圍巾, 手插在羽絨服的口袋裡。
她腳上穿著羊毛的棉皮鞋。
踩在潔白的雪地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是在哼著一首淡淡的樂曲。
沈淺菲的空間又變大了。
就好像以神鼎為中心,在朝四周蔓延。
在靈泉液的旁邊,出現一塊正方形的土地。
她量了一下,正好是二十五平方米。
目前為止,空間沒有給她任何提示。
不過,沈淺菲想,這塊土地不是讓她種蔬菜就是讓她種藥材的吧,反正這土地肯定是有用的,要不然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
泥土看起來與北方大地的土壤沒什麼差別。
沈淺菲手裡沒有實驗室。
她想,等她以後有錢了,要成立一個只屬於她一個人的實驗室,空間里的這些東西,她要秘密的進行檢測和分析。
這個世界上,最難測的就是人心了。
沈淺菲並不想惹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況且,她在這方面又不是沒有能力,她有自信做得會比其他人還好,她所缺的,不過就是一些經驗和經歷罷了。
走在路上的沈淺菲小腦袋瓜子也沒有停歇,她在整理著自己從回來到現在所有的經歷,然後對未來還是有一些規劃的。
因為她一直不懈的努力,再加上空間的加成,沈淺菲手裡的存款已經超過五萬元了。
後續還會有錢進賬。
不管怎麼樣,至少她可以保證自己和家人衣食無憂。
只不過沈淺菲在想到沈建明的時候,也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就是一年後沈琴家的房子要被拆遷了。
她並不知道當時給了什麼優惠的條件,但可想而知,第一批拆遷戶福利待遇是非常好的。
最起碼會等同面積給換一套樓房。
甚至還會給一些補助什麼的。
這對於沈琴來講就是天上掉餡餅,但是,現在這個餡餅是不會給她的。
之所以不著急,是因為還有一年的時間可以運作。
所以,她得想想辦法將沈琴的房子給買下來。
決定了下一個要做的事情之後,沈淺菲邁著輕快的步伐,朝著自家的方向,快步的走去。
而此時的省城,鬍子拉碴的沈建明蹲在牆角,他滿臉陰鷙之色。
現在的他幾乎是一無所有了。
有的時候午夜夢回,他覺得這就是一場夢,明明他不該是這樣的,他應該一路青雲,到最後有錢有勢,他應該想要什麼就有什麼,他什麼都不缺,甚至包括女人。
他覺得他自己應該過的就是那種生活,冥冥之中就是有這種直覺,可是現實卻是最殘酷的。
他現在沒了工作,幹部的身份也沒了,檔案也有了污點,除了去工地搬磚,竟然沒有他能幹的工作。
甚至連私人企業,都不用他。
他想出去打工,可是因為劉家的事被牽連,目前還不允許出省城。
他早就想和劉美麗離婚。
他要和劉家的關係撕扯開來,要不然他這輩子都別想出人頭地,不但他不能出人頭地,他的兒子也會被牽連。
可明明一開始劉美麗同意的,但是突然卻又反口並以死威脅。
他不敢再提離婚的事。
他也不是沒有把柄攥在這個女人手裡。
沈建明看了一眼自己粗糙的手,外面很冷,他的手現在已經有了凍瘡。
即便是過年,他也不得安寧。
家裡沒錢了。
僅有的一千元存款被劉美麗拿出去活動救她的父親去了。
劉家的錢全被沒收了。
他那小舅子已經從醫院回了家裡,但還是不能下床。